“林官爷!我要告状!”陈清韵身上完全没了贵女风范,由内到外散发着妒妇的怨气。
林虎见惯了这种挑事精,加上昨天陈清韵耍了他们。
他语气恶劣,“大清早你找什么事?欠抽没够是吧!”
话毕他甩着鞭子,朝陈清韵小腿打了一下。
陈清韵疼的龇牙咧嘴,“官爷,温今宜目无王法,公然挑衅官爷的威严,这难道你都不管吗?”
她把书婳一直跟着温家,还偷偷给他们补贴食物银钱的事情细数告知。
林虎眼神闪了闪。
这件事他知道,还收了十两银子的好处。
不过眼下他佯装愤怒,“还有这样的事?老子去看看。”
陈清韵眼底闪过一抹歹毒的得意。
温今宜,看你这次怎么死!
林虎气势汹汹走过来。
“温家的,圣上判你们流放,流放路上你们还不安分,想找死是吧?”
来者不善,温今宜却没有惶恐或者害怕等情绪,反而淡定自若,“官爷此话何意?”
“你们如今是流放犯,犯人不可以有人伺候!你赶紧让你那个丫鬟滚远点,别靠近队伍,否则老子把她抓起来,让她跟你们一起作伴。”林虎恶狠狠道。
他眼里的贪婪被温今宜精准抓住,顿时就猜到他打的什么算盘了。
“官爷,你是押送长解,确实有权力管理我们犯人,可我妹妹她是自由身,恰好跟我们同路,难不成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想从此过,还要给你留下买路财?”
温今宜浅浅的笑,却让人暗道不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的路都是属于皇家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林虎一张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他没想到温今宜嘴巴那么犀利刻薄。
三言两语给他扣了个藐视皇帝的罪名,往大了说,连谋逆犯上都算得上!
“温今宜,你休要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拔了你的牙!”
宋姝言顿时紧张的像老母鸡一样,浑身汗毛竖起,“阿扶……”
温今宜笑吟吟道,“林官爷,一句戏言,何必当真呢?另外我妹妹,她要去哪,谁都管不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
书婳见状,马上跑过来,从包袱里掏出几张银票,唯唯诺诺递过去,“官爷,我听说这条路常年闹匪患,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着实害怕,还请你通融,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吧。”
林虎没想到对方把自己损成了孙子,转头又主动示好?
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不过他一看到钱就挪不开眼,粗略数了下银票的数量,立马见钱眼开。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胆子小一点很正常,既如此便跟着我们走吧。”
“只不过,你最好别给我惹事,否则我照样处置了你!”
书婳生的乖巧,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是,我知道了,多谢官爷!”
温今宜瞥了一眼站在林虎身后的陈清韵,计从心头起,“官爷,你一定还没用早饭吧?要不要尝尝我们的?”
林虎刚想拒绝,鼻间被一股霸道的香味占据,他不由得问道,“你们在吃什么?”
“我这妹妹心灵手巧,烹饪的食物非常美味,官爷你尝一尝。”
温今宜毫不吝啬的分了一大半给林虎,反正他们都吃饱了。
让他帮忙消灭剩的,将光盘行动进行到底!
温今宜向来珍惜粮食,从不舍得浪费。
林虎像是被食物勾引了一样,咬了一口油条,口感很独特,外酥里糯;又吃了一口小笼包,汤汁在舌尖绽放,带着味蕾登上另一个境界。
连豆浆都令人回味无穷,林虎吃的两只眼睛都直了!
“好吃,确实不错!”
总的来说,又有钱拿,又有东西吃,林虎非常满意,甚至感觉昨天的面子找回来了。
他对温今宜的态度都好了。
陈清韵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反而看到温今宜小人得志,气的双眼喷火。
温今宜狡黠的笑道,“林官爷,这一路我们还需要你多多照顾,本来我还有很多东西想孝敬你老人家,只不过你可千万别被小人挑拨了,万一反目成仇,对双方都没好处。”
林虎心里咯噔一下。
忽然觉得温今宜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本来能从温家人身上获得大量好处,今天要是真的被陈清韵当刀使了,那可就坏事了!
林虎转过身猛地抽了陈清韵一巴掌,“贱人,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大早上找老子晦气,来人,给我抽她。”
陈清韵万万想不到,她状告温今宜,结果被打的人是她自己!
她不仅懊悔,更加恼羞成怒了。
闹剧过后,又要上路了。
曹闯和几个官差一路上频繁往草丛里跑,林虎问他们怎么了。
这才发现,他们从昨晚开始,一直拉肚子。
曹闯撺掇着林虎找温今宜麻烦,林虎摸了摸兜里的银票,瞪了曹闯一眼,“人家昨天救了你们,转头你们就忘恩负义,要不要脸了?”
“腹泻难道就没别的原因了?昨天你们喝的药,可不止有温今宜熬的那一锅。”
林虎点到为止,官差们立马反应过来——陈清韵!
该死,昨天差点被陈清韵那一锅毒药害死,没想到还有后遗症?
这一天的路,陈家人感受到什么叫做艰险万分,重重折磨躲都躲不过,一不小心就挨打,打的他们简直要怀疑人生。
尤其是陈清韵还差点破相,她都快被逼疯了。
温今宜一直跟在祈砚舟身旁看戏,她还发现祈砚舟身体有异常,估计是体内的毒在折磨他。
她用实验室里的设备化验出毒药成分,以及毒药效果,唯独不知道这个毒叫什么。
还好她分析出一份药方,配合针灸一个月便能解毒。
只是还差一份很名贵珍稀的药材。
半路休息一炷香时间,温今宜立马给家人补充体力,偷偷的吃东西。
顺便跟祈砚舟说了这件事。
祈砚舟满眼震惊诧异,片刻后眼神变得阴沉沉,“你想做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次想让我用冰块洗手,还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打我?”
温今宜心一沉,蝶翼般的睫毛垂下,身上披着落寞苍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