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蒋行笑的直拍大腿,看向对面的季厉臣,“这么嫩你都下的去口?畜生啊。”
他吹了声口哨,“小妹妹,你几岁啊?”
盛天泽的态度则轻贱的多,眼中自带几分鄙夷,“该不会还没成年就出来卖了吧?”
阮宁面对一屋子人,手脚发僵。
每个人投过来的目光都极度直白,像是要扒光她的衣服好对她的身体评头论足一番。
她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件可以随意评估的商品。
明明眼神无形,可她却觉得浑身都火辣辣的。
她看向季厉臣,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他只是抬手掸了掸烟灰,兴致缺缺的样子,“你是哑巴么?连话都不会说?”
阮宁咬了下唇,忍下难堪,“我成年了。”
季厉臣身侧的女伴含酸拈醋道,“看样子是专程来找五爷的,要不要我给妹妹让个座位?”
“用不着,算不得什么。”
短短两句话,让本就处境尴尬的阮宁愈发无地自容。
不仅如此,听季厉臣这么不当回事儿,其他人也都淡了下来,以为她是什么来攀关系的陪酒小姐。
盛天泽坐回牌桌,挽起袖子,“来来来,这回换麻将,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了。”
牌桌周围热闹无比,只阮宁一个人杵在那站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尤其是季厉臣身侧的女伴,那种嘲讽的目光跟门口的保安如出一辙,嘲笑她送上门都没人要。
就在阮宁要被这种羞耻吞没时,忽然一声口哨。
“吁-”
蒋行侧头看她,“小妹妹,会摸牌吗?”
阮宁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季厉臣。
他一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打牌,闻言冷眼觑向她,隐隐透着警告。
阮宁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蒋行目光在两人间滑了圈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招招手,“不会正好,新手更有手气,来,坐哥哥这来。”
阮宁看了一眼季厉臣,他施施然坐在牌桌前,身侧的女伴身材火辣,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径直走向了蒋行。
哪怕她不看也能感觉到季厉臣现在的脸色多么可怕,可她心中居然有种痛快。
他不是想看她堕落么,那她就顺他的意。
酸痛的腿终于落到椅子上。
刚好到蒋行摸牌,阮宁不知道要拿哪头的,求助的看向蒋行。
“我该拿哪里的牌?”
阮宁无异是漂亮的,那种美介于女人跟女孩之间,有女孩的清纯娇弱,又因为过早的采摘有着这个年龄没有的妩媚娇柔。
蒋行被她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看的心头一软,说话都柔了几分,直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拿牌。
“这儿,记住了?”
“啪-”的一声,季厉臣的牌甩在桌面上,眼中凝了几分冷光,“你是玩女人还是玩牌?”
蒋行的笑有几分挑衅,“老子身体好,两个一起玩。”
季厉臣跟蒋行两人虽是朋友,但两个都是天之骄子,蛋糕就那么大,自然少不了竞争。
蒋行是个烈性子,而季厉臣却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吃了季厉臣多少亏。
出于老朋友兼对手的了解,他一眼就看出来阮宁跟他之间没那么简单。
终于有个能惹动季厉臣的筹码,蒋行不仅没收敛,反而揽了把阮宁的肩头,“来给哥哥说说,你是从哪认识老季的?”
此刻阮宁已经不对季厉臣开口解围抱有希望,她垂下眼,“我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
她现在这个德行,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季厉臣的侄女,她跟妈妈的名声已经够难听了。
不过她也不怕他们过后发现,一来她跟妈妈虽然住在季家,但季老夫人却从来不允许他们打着季家的旗号抛头露面,外界甚至不知他们的存在。
二来,这里灯光昏暗她又画了浓妆,这些公子哥见过的女人比吃过的饭都多,就算以后见到也未必会认出她。
对面,季厉臣听阮宁说不认识自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厉色,只一瞬,又消失于无形,他慢条斯理的笑了,眼神却尖锐。
“既然不认识我,你为什么跟外面的人说要见我?”
阮宁垂着头,“我只是想碰碰运气。”
这话算是坐实了她是陪酒的身份,盛天泽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呵,这年头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没脸皮了,上门推销也不嫌寒碜。”
蒋行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大尾巴狼,平时我也没见你少睡一个。”
“你!”
“哎呀,知道你是为你姐姐盯人,可现在老季还不是你姐夫,你就甭操心了。”
盛天泽被说中算盘,脸色难看,摔了手里的牌。
“二筒!”
阮宁听到姐夫两个字,心口一怔,下意识看向季厉臣,他并没有否认。
他不许她结婚,自己却早就跟别人定下来了,何等可笑。
牌桌上的几人心思各异,气氛也跟着冷下来。
蒋行嚷嚷着道,“这么玩儿没意思,老规矩,十万一局。”
盛天泽觑了阮宁一眼,“光玩钱多没劲,这样吧,谁点炮,谁的女伴就脱一件。”
桌上的女伴都是燎日的头牌公关小姐,什么场面没见过,金主发话,纷纷配合娇笑,“盛公子好讨厌,我们都只穿了裙子,羞死人了。”
盛天泽冷冷一笑,“放心,不让你们白脱,脱完赢了的彩头就是你们的。”
脱一件就是十万进账,几个公关也不喊了,欣然同意。
气氛重新热络,唯独阮宁脸色惨白,她试图下桌,“我不会看牌,要不换个人吧。”
盛天泽哼笑一声,“是嫌钱不够?这样,你脱一件,我再给你补十万,连床都不用上就二十万进账,这总够了吧?”
那种高人一等的轻贱压得阮宁透不过气,这桌上各个都是权势滔天,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要她当着几个男人脱衣服……
她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季厉臣,希望他能阻止这一切。
视线里,季厉臣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不是你自己坐下的么,开局无悔。”
一锤定音,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