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吻得很深很专注,倘若不是知道他对她怀着多么渣的目的,她都要产生他爱她的错觉了。
当他解她的扣子时,南凝紧张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新婚夜的阴影一直都挥之不去,她很怕他,尤其想到他与季雨馨约会时,也很可能这样吻过季雨馨,便又觉得很恶心。
看着女孩迅速惨白下去的小脸,陆知羿低哑开口道:“那晚的事很抱歉,我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今晚一定会让你开心。”
旎旖的房间里,陆知羿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不耐地蹙眉,当看到屏幕上“姑姑”两个字时,又即刻眉目舒展露出尊敬神色,放开怀里的女孩,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南凝倚着墙壁停顿两秒,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陆知羿接完电话回过头来,发现女孩不见了,不禁好笑,继而他也出门下楼。
楼下客厅里,南凝坐在沙发上,小脸嫣然如花。
李妈笑着问:“先生,晚饭做好了,现在要开饭吗?”
陆知羿瞥了女孩一眼,淡声道:“我有事要出去,你们吃吧。”
语罢,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便离开了。
南凝像躲过一场劫难似的,长长地舒了口气。
男人一走,她感觉头顶的光压都变低了,肚子也适时饿了,即刻起身去餐厅吃饭。
她猜他这么晚才出去,今夜应该不会回来了。
吃过晚饭,她回到房间洗了澡,便坐在桌边画图,心情无比放松。
她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灯光设计,虽然现在不能出去工作,但也不想荒废了技能。
待与陆知羿离婚后,还是要去找一份灯光设计师的工作。
…
鑫和苑。
陆知羿将车停好,孙管家忙上前为他打开车门,笑着道:“陆先生,您回来了,老夫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陆知羿微微颔首,抬步走入别墅客厅。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老夫人,他温笑着勾唇,唤了声:“姑姑。”
陆淑娅正在摆弄她新做的指甲,闻言抬眸看他,眼神嗔怪地问:“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姑姑啊,我若不打电话请你回来我陪我吃饭,你能想得起我?”
陆知羿挨着陆淑娅坐下,单臂将她揽进怀里,很宠溺的语气道:“最近忙了些,子谦和子珺都不在家么?”
陆淑娅冷哼道:“子谦那混小子满世界疯跑,也不知都在做什么,子珺近日和同学旅行去了,她说要暑假结束的时候才回来,家里就剩我个孤老婆子!”
陆知羿看了眼她的新指甲,笑着夸赞:“很漂亮。”
陆淑娅原本就是在跟侄子撒娇,他稍稍一哄她便眉开眼笑了,展示着新做的指甲道:“雨馨带我去做的,这丫头尽弄些新奇的玩意来哄我。”
陆知羿又瞥了眼她的齐颈短发,问道:“怎么没把头发也烫了?”
陆淑娅轻笑着摇头,感叹道:“烫发太麻烦了,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自然点好!”
这话听得陆知羿心里发痛,姑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无法想象她有一日会离开。
当年他被南洪卖到农户家,受尽虐待折磨,在最绝望的时候,是远嫁国外的姑姑回来找到他,并抚养他长大。
为了寻找他,姑姑放弃了优越的工作,还与国外的丈夫离婚,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回国,做了单身母亲。
从回忆里收回思绪,陆知羿将姑姑紧紧抱进怀里,叮嘱道:“姑姑您才五十几岁,还年轻着呢,以后不许再说这样让我担心难过的话。”
陆淑娅却是很豁达的模样,安慰他道:“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姑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所以你赶紧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让姑姑放心。”
陆知羿身体微微僵住,如果让姑姑知道他与仇人的女儿结了婚,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他与南凝的这段关系,注定是永远见不得阳光的。
陆淑娅观察了会儿他的脸色,问道:“见你今日气色不错,失眠症好些了吗?”
“我这几日都睡得很好,”陆知羿撒谎道,“锦程新研究的治疗方案很有效果。”
司锦程是位优秀的医生,也是陆知羿的好友。
“真的?”陆淑娅十分惊喜,“锦程终于研究出治疗你失眠症的方法了,谢天谢地啊,这么多年了,你的失眠症都成了姑姑的心病了。”
说了一会儿话,陆知羿扶着陆淑娅起身去餐厅吃饭。
落座后,陆淑娅旧话重提:“知羿,你都二十八岁了,该成家了,雨馨和岚音你到底选哪一个?话说起来,不论你选哪一个姑姑都可心,她们可都是姑姑看着长大的。”
陆知羿微微蹙眉道:“姑姑,雨馨和岚音都是妹妹,她们想要星星我绝不给月亮,但是婚姻,我不想娶一个伤害另一个,您以后还是别提这事了。”
“好吧,”陆淑娅叹了口气道,“姑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自己的事自己作主就好了。”
季雨馨和苏岚音的父亲,都是陆淑娅的同事挚友。
陆淑娅收养陆知羿后,他们都对陆知羿很照拂,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陆知羿十七岁决定创业的时候,邀请他们两人加入。
经过慎重思考,季成荣和苏峻衡双双辞去原本的高薪工作,尽心辅佐陆知羿。
当然他们也没有跟错人,陆知羿是个奇才,短短几年就把企业做大做强。
他们两人现在都是kl集团举足轻重的元老人物,身家不知翻了多少倍。
季雨馨和苏岚音都喜欢陆知羿,这是几家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季成荣和苏峻衡也都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
晚饭后,又陪着姑姑说了会儿话,陆知羿起身告辞。
陆淑娅非常不舍,极力挽留他:“这么晚了,就在家里睡吧,明天早晨我让厨房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菠萝包。”
“我明天还有事,不留了。”陆知羿笑着拒绝。
“你回哪里不得睡觉,留在家里和去别处,有什么区别吗?”突然想到了什么,陆淑娅促狭地笑了笑,“你该不会是和哪个女孩子去约会吧?”
陆知羿眼前浮现出南凝的模样,忽而归心似箭。
“姑姑,您不是催我找个姑娘结婚么,我今夜就出去找。”
陆淑娅娇嗔地瞪了侄子一眼。
“那赶紧去!不过话可得说好了,不许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交往,得找个身家清白,洁身自好的姑娘回来。”
“好,都听您的!”
再次笑着与姑姑告别,陆知羿独自驾车回香泽四季,几乎穿越了半座城。
到达香泽四季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了,正巧碰到李妈提着南凝的包从湖边走回来。
李妈十分惊喜,问候道:“先生,您回来了?”
陆知羿点头,继而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李妈把包展示给他看,回答道:“是太太丢在湖边的包,东西落了一地,我帮她拾回来。”
好巧不巧的,陆知羿一眼就看到了被南凝做了标记的日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