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裴真的后悔在这睡觉,她有洁癖,很少在外留宿。如果要在外留宿,就直接包下一层酒店,就为了图清净和干净。
等了半会,门被打开。
沈欲只穿了黑色的上衣,到膝盖的裤子,整个人就算穿垃圾货也遮不住的好身材,下面的资本,也很足。
宁依裴也是出身在混乱的家族里,看男人看多了。
小时候跟着小姨吃饭,谈客户,喝酒之后的事情,也是讳言莫深。
但,她觉得,沈欲是她见过,最自然的鬼斧神工。
沈欲耳朵有些红,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她早就拿睡衣遮住了敏感位置。
这才让他不至于激动。他的余光忍不住往女人的身上瞟。
他是个男人,最受不了爱慕的女人的刺激,他想要把她占为己有。
但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了,因为自卑,所以克制住了。
他肩胛骨的伤只是简单包扎,此刻被淋了水,他也毫不在意。
“可以了,热水只有半个小时。”沈欲说完后,就离开。
狭窄阴湿的房间,局促不安的两人。
此刻,也都回归平静。
宁依裴也很奇怪,沈欲的反应太冷静了,超出她的想象。自己的身材实打实的好,要肉有肉,要瘦有瘦。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难道没有……其他想法?
她绝对不是想要和沈欲滚床单,而是感到挫败。
她人生在沈欲这,搭讪被拒,如此坦荡也激不起他的兴致。
宁依裴洗完澡,包上头发,走进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藏香的缘故,她忽略了房间的简陋。
反而,很温馨舒适的闭上眼。
沈欲洗完澡后,听见敲门声,腰间别着刀,他从容不迫地打开门。
保镖提着药,显然被吓得不轻。
他只有在训练营里见过这种眼神,麻木不仁。
“这是宁小姐叫我买的药,她没事吧?”
沈欲拿过药膏后,简单回复。
“她已经睡了。”
说完后,就将门关上。
保镖倒是提心吊胆,一整夜都守在门口,就怕发生意外。那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沈欲发梢的水淅淅沥沥,他打开药盒,是治疗紧急创伤的,最贵的那款。
一袋子的药。
按照平时,他就直接拿酒精消毒包扎就好了。他面对这种好意,不但没有感恩,反而滋生了阴暗的想法。
想要把依裴永永远远占为己有。
这种想法难以克制,越来越重,重到他呼吸急促。
妈的!
要疯了!
他咬开盖子,开始上药,很温和的药,不疼。
缠好绑带。
依裴的骄傲自大才会让他有亲切感,同流合污的相配感。
她忽如其来的温柔与关心,只会让他越来越不安。
不要像父亲那样抛弃他……
他内心渴望又恐惧着。
转头,凝视着那道破烂的门。
他思前想后,辞职了工作,这样就能挪出时间来打拳和陪依裴。
随叫随到……他答应了,就做到。
夜色已暗,凌晨的京城灯火阑珊,在暗处,她又梦见沈欲。
起初,她有些烦躁,这种没日没夜的梦境。
但后来,又慢慢期待。
因为,比起现实中的沈欲,她更怵梦中的他。
这场梦,是争吵。
她躺着昂贵的真丝缎繁花被子上,衣衫凌乱,脸微微泛红,有些疼痛。
五官一如既往的清冷。
与众不同的是,她的眼角有泪。
沈欲经常要她,但从未责骂与掌掴她。他抽出皮带,抚摸她脸颊之时,手内侧的藏文也划过。
他冷笑声,冷得刺骨。他一只手摆弄着向她裙摆下探去,所有的光线被他遮挡得严实,如临深渊。
男人嘴里是戏谑的笑。
模模糊糊中,听见他说,宁依裴,你背着我玩其他男人?
他的怒气不外放,很内敛,就像闷热的天,指不定哪时候雷霆大发。
沈欲也没哄她,这床上,往死里折腾她。
迫使着她往下压,直到她快要窒息。
还不忘字字如诛的质问她。
男人要在床上折腾死一个女人,有千百种方式。
她的泪实在流不出来,光顾着叫疼。
床上的上等绸缎被单滑落下来,他比恶狼还凶恶,不是言语和行为,是那种气质,非折腾死她的气质。她浑身胆寒的疼,完事后,泪水忍不住的落,一珠珠的,贼大颗。
沈欲也不离开,又有些愧疚般,揽过她的身体。
温柔地耳鬓厮磨,毫无刚刚凶狠的样子,极度温柔。
“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依裴……我怕自己控制不了。”
宁依裴感觉在死亡的边缘被拉回,他又开始宽慰哄着。
他甚至不嫌,舔干了她脸颊的泪水。
睁开眼的时候,梦醒了!
这场梦,她和沈欲宛如致命的情人。她都快习惯了……习惯了把这个疯子样的男人当成床伴。宁依裴也是气不过来,她无缘无故被折腾,被欺负。
宁依裴这种脾气真的受不了,打开门,看着现实生活中的沈欲。
他穿着廉价的睡衣,脸上更多了几分少年气,很衬白色。围着围裙,叼着烟,也盖不住的桀骜不驯。
——啪!
宁依裴刚刚醒,走上前,就是给他一巴掌!
他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得碎发散落到额头,瞳孔渐暗。
宁依裴条件反射往后退,就怕他欺身而来。
沈欲反而卸了气,他委屈地将打落的烟捡起来,灭在烟灰缸,落寞可怜地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想打就打,我皮糙肉厚。”
宁依裴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今天早上不头疼了,原来是在沈欲家里。
她有些不习惯道歉,只是嘀咕了一句。
“我做梦了,梦里,你欺负我。”
沈欲做饭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将蛋菜饭盛在碗里,端到她面前,不忘炒几盘清凉的菜。
“依裴,那不是我,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宁依裴有种诡异的错觉。
这就是同一个人。
连喊‘依裴’这两个字的语气都一模一样。越想越混乱,她穿着睡衣,走进房间,将门关上。
沈欲又摸不准头脑。
这是怎么了?不过,这种早上起床就能看见依裴的日子,让他内心的贪婪滋生。
首先要赶紧换一个大些的出租屋。
只要能和依裴在一起,挨巴掌算不了什么。
就算她一无所有,也不漂亮,不有钱……甚至打他,他也不会欺负她。
他只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