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言不哭便收起脑海中的思绪,温和的轻喊道。
“哎,不哭啊,你回来了。”伴着温柔的女声,一名不到四十却两鬓斑白,异常憔悴的妇女,摸索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叫刘小兰,言不哭的生母,在年初接到言是诚牺牲的噩耗后,直接哭瞎了双眼,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更是一瞬间便垮掉了。
“妈,你别动。”说着,言不哭连忙迎上去,一边将刘小兰扶回坐好,一边带着稍许埋怨的说道:“妈,你身体不方便,就不要起来了。”
刘小兰在坐好后,便拉住了言不哭的手,满是担忧的问道:“不哭,你真的决定要去地面么?”
“妈,你别担心了,我去地面可是当机师的,操控那种大家伙,安全肯定没问题的。”言不哭说到这,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再说关于爸爸的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临阵脱逃。”
“这孩子,随你吧!”刘小兰叹了口气,没有丝毫焦距的眼中,溢出了两行热泪。
“妈,你别哭啊,我去了地面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言不哭连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两张纸巾,轻柔的将母亲的眼泪擦去,嘴里也不停的轻声安慰着。
“嘎吱。”
屋门被猛地推开,一名衣着凌乱,嘴角还有些淤青,看上去十四五的男孩,匆忙的跑了进来:“妈,我回来了,有饭没,都快把我饿死了!”
没等刘小兰回话,言不哭便站起身,将其推出了家门。
和屋子拉开些距离后,言不哭便厉声呵斥道:“言不闹!你怎么又跟人打架?”
“谁让他们说咱爸呢,只要那几个兔崽子敢说一次,我就敢揍他们一次!”言不闹捏紧了拳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凶厉之色。
“简直是胡闹,要是让妈知道了,得多担心你啊。”言不哭说完,拍了拍言不闹的肩膀,叹了口气:“不闹啊,你也长大了,哥过几天就要去地面了,到时这个家就得靠你了。”
“哥,你去地面一定要把爸的事情查清楚,否则那帮小兔崽子肯定还会在背后瞎说。”言不闹当即便激动的说了一句,还没等言不哭说话,整个人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满是担忧的开口说道:“哥,你去了地面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我和妈都等你回来!”
“放心吧,你别担心我,爸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言不哭摸了摸言不闹的脑袋,沉声嘱咐道:“不闹,以后不要胡闹了,一定要照顾好妈,别让她担心。”
以往脑袋被碰到就要炸毛的言不闹,此时却是乖乖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不舍和担忧。
时间飞逝,一晃便到了言不哭去地面的日子。
还是中央广场,此时又挤满了人群。
唯一不同的是,在广场中央,多了几间用木板搭建的房子,在它的周围,站着几十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士兵。
他们目光坚毅,手握着钢枪,不怒自威,身体如同一颗颗挺拔的松柏一般,散发出一股威武雄壮的气概。
这也使得周围的那些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们,只敢在远处观望。
言不闹此时也在人群中,在他的身周,有着很多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孩子,他们身边或多或少,都围着几名亲人,在不厌其烦的嘱咐着什么,而这些孩子的脸上,则带着些许的期待,兴奋,还有隐藏很深的恐惧。
唯有他,神情淡然,眼神坚毅,静静的等着点名传唤。
“周明,请到广场中央木屋报名点报道。”
轻柔的女声突然在广场上响起,使得吵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即,言不闹的不远处,一名身材魁梧,满脸厉色的青年拿起了包裹,在他亲人的嘱咐和满是担忧的注视下,走向了广场中央的木屋。
原本将木屋围拢起来的士兵,此时则让出了个口子。
在那名叫周明的青年进去不久后,广场上又响起了那个轻柔的女声。
“李彩云,请到广场中央木屋报名点报道。”
人群中站起了一名女青年,长相一般,但身材和刚才那位周明却有的一比。
……
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场上等待的青年越来越少,只留下他们的亲人,正担忧的盯着木屋另一侧,那些已经完成报名,走出木屋的青年男女。
如果不是畏惧他们周围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想必已经有很多人涌上前去,再度嘱咐和询问起来。、
“刘蓝天,请到广场中央木屋报名点报道。”
言不哭当即便皱起了眉头,看着向着广场中央飞奔的消瘦人影,以及追在他身后,大声嘶喊,最终被士兵拦住的中间妇女,只能叹了口气。
之后广场上很快便响起了他的名字。
收拾了一下心情,忽视周围那些目光,言不笑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木屋。
这是一个大约有十平米的屋子,除了正中有着一张灰色的金属桌,上面摆放了一个不断闪烁着蓝光的棱形仪器外,便没有了其他的物件。
在桌子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穿着白色大褂,短发,带着一副黑框眼睛的中年男人。
在言不哭站定后,穿白大褂的男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只见其先是从仪器上拿下一个外观似手电筒,前端亮着蓝色光芒的仪器,对着言不闹额身子,上下左右的扫描了一会,在仪器发出一声滴的短鸣后,便将其放回。
接着他又取下了一只前端有着淡淡的红色微光,外形如写字笔一般的仪器,对着言不哭的眼睛照了照,在仪器再度短鸣后,将其放回。
最后拔出了一根银白色,头部中空的长针,对着言不哭的手指刺了一下,又将其插回了仪器。
此时,仪器的蓝灯突然变黄,并开始有节奏的闪烁起来。
没过一分钟,仪器发出了一声长鸣,黄色的灯光骤然变为绿色,那名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大褂男人,此时也开了口,声音嘶哑的说道:“通过,从左边离开。”
闻言,言不哭也没有废话,在点了点头后,顺着左边的门走进了另一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