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玄力...归墟？”孙若虚艰难开口道。

虽然方浩然依旧放下了他的手，但他还是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一动不动，不是因为他意犹未尽，而是他浑身上下都僵麻无比，几乎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大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击败方浩然的了，以前放过的什么狠话，这个时候巴不得能重新咽回来吞下去。

“你不知道？那你这什么...天炎拳，是怎么回事？”方浩然绕着孙若虚转圈，上下打量着。

“这天炎拳是我师傅教我的...”孙若虚连忙答道，他现在只想快点解放。

“你这天炎拳也不像正常拳法，怎么还冒火的呢？”方浩然颇感兴趣。

“是运气，师傅教我运气锻体，出拳就能把气附着在拳头上...对了，只要今天放我走，我就让师傅教你修炼，你这么有天赋，以后修炼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孙若虚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求饶之话连珠炮一样说出，试图“贿赂”方浩然。

“以前倒是知道武道界的修炼是锻体，没想到也有玄力修炼法...是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传出来才奇怪。”

方浩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管被定在那里苦苦求饶的孙若虚，随手招了招，站在旁边看戏半天的胥海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首...少爷？”

“你们司命堂的功法或者医术有在人间流传吗？”

胥海看了一眼孙若虚，只见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个劲地在那大叫着，应该是被隔住了听觉。

“禀首席，功法没有，但医术不少，毕竟很多医术稍加改造后，在人间界也是能正常使用的，这种事堂主也说了，多多益善。”

“那你对人间武道界的了解有多少？”方浩然微微点头道。

“这个...司命堂在人间也只顾埋头研习医术、造福华夏，对打杀之事确实不太了解。”

方浩然又挥挥手，胥海就撤到后面，隐隐挡住了不远处那一众目瞪口呆的黑衣打手。

“我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对天蜀市武道界，甚至是整个武道界的了解都不太深。你待会就给我讲讲，讲好了，我就放你一马。”

方浩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孙若虚举起的拳头上轻轻一点，孙若虚就好像被抽去筋骨般瘫倒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惊恐地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露出和煦微笑的方浩然。

“你现在休息一下，我先去把你家主子处理了。”

说完，方浩然就起身朝着靠在车旁，捂着喉咙狼狈不堪的陆凛走去。

先前那两个蹲在旁边的女孩早就被吓破了胆，远远地躲在后面的车队里，混在一大群陆凛招来的狐朋狗友中瑟瑟发抖。

也多亏了这群只敢停下车远远围观的纨绔子弟，方浩然才能畅然无阻地和陆凛一对一交流。

“你别动，我知道你现在说不了话，你只需要听我说就行。”方浩然伸手按住陆凛，阻止他继续往后缩。

“第一，把你的这群狐朋狗友和保镖散走，也别让他们乱说话。老是这么阻挡交通，你当你是谁？”

说完，方浩然指了指陆凛的手机，陆凛会意，强忍疼痛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起来。

果然，没一会，那些围观着不敢上前的宾客们就七手八脚地撤开了，前面的加速驶去，后面的则匆忙倒车转弯，在轰鸣中往回开去了，无一例外。

仅仅几分钟后，大街上就只剩下一辆车，以及方浩然，陆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黄勇，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孙若虚和束手站在旁边的胥海了，就连那些黑衣保镖也一个不剩地离开了。

当然，地上还残留着一片片的龟裂和碎石，似乎在告诉别人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大战。

那些停滞的车流却依旧一动不动。

“胥海，去把那个黄毛弄醒，让他能开车就行。”

方浩然挥了挥手，胥海就从怀里掏出一副银针走向躺倒在地的黄勇。

“第二，帮我送张拜帖。告诉你爷爷陆重幽，方家少爷方浩然回来了，让他做好准备。”

说完，方浩然就站起身来看向胥海，经过胥海的施针后，那黄勇已经转醒了，此时正看着面前的胥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陆凛指手画脚地还想说什么，方浩然低头一看，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说不了话，我也不是让你口头上告诉你爷爷。”

陆凛似乎懂了什么，连忙翻过身，拖着一条断腿和断臂，手脚并用地向着后面爬去，口中发出呜咽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方浩然拉开车门，又抓住陆凛把他扔了进去，然后自己也神色漠然地钻了进去。

车门随之关上，随后从车里传出一阵阵沉闷声响，有星点血迹喷洒在车窗上，像是樱花开放，显得格外妖冶。

一只血淋淋的残破手掌忽然出现，用仅存的半个手掌和两根半的手指在血迹斑斑的车窗上无力地拍打着，然后这手又被什么东西拖了下去，紧接着一道血柱喷射而出，彻底染红了车窗。

片刻后，车里再无动静传出，胥海拉着瑟瑟发抖的黄勇来到车旁拉开车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就连胥海也皱着眉扭过头去。而黄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眼睛一翻就要栽倒，胥海及时掐住人中，又掏出几根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黄勇这才苏醒过来。正要张嘴大叫，一只手就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敢出声就把你也弄成这样。”

方浩然神色淡然，言语间却不容置喙，黄勇颤抖着点了点头。

孙若虚远远地站在那里不敢靠近，嗅觉向来灵敏的他已经大致猜出了出血量，也猜到了方浩然干了些什么，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不过他注意到方浩然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似乎什么也没干。

这种手法让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女杀手，方浩然还说会让她亲自登门拜访。想到这，孙若虚就感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把车开回陆家，不要开太快，这是拜帖，震散了就不好了。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不要多事。”

方浩然拉开驾驶位的车门轻描淡写道，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黄勇干呕着扶住车门，颤抖着钻进驾驶位，脸上涕泪交流。

看着豪车缓缓掉头加速驶去，方浩然看向孙若虚咧开嘴笑了笑，孙若虚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吧，现在轮到你给我讲讲我要听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