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心中暗暗叹息,以前自个儿的江河还好时,江焰逢人就说自个儿的二哥怎样怎样厉害,在部队里怎样升迁快、当了啥官,未来肯定可以当大元帅等等,说的比亲哥还亲!对自个儿也亲热的不得了,笑吟吟一口一个“三婶子三婶子”的!
现在江河出了事儿,到他口中便变作傻瓜了!对自个儿这三婶子更是再不理会,见了不要说叫了,连看也只当没有看到!
曹氏嘲笑:“成呀!那这两天就不要吃饭!三天过后再吃!干活也挑日子,啥毛病!”
郑氏乞求的看着江法祖。
她的江河那副样子,她哪儿安心叫他出去干活?少不得要好端端的嘱咐吴幼兰一通才可以。
“那就这般吧,等三天后再去!否则村中人讲话也不好听!”江法祖当心的看了曹氏眼,说。
曹氏哼了声,阴沉着脸走开了。
晚餐没有做菜,煮的一锅米少地瓜多的地瓜稀饭,连桌都不必摆,各人端着碗自己盛了吃。
因为晌午的事儿,曹氏没有敢过分,老三家一人也分了大半碗。
郑氏照例拨一半给傻相公,吴幼兰午餐吃的晚,也不大饿,便也拨小半给他。
傻相公咧嘴笑,高兴的眉飞色舞,吃的更欢。
江焰见了便嘲讽说:“呦,看这傻瓜,吃旁人剩了的还乐呢!真傻!”
傻相公不知听没有听到,没有啥反应。吴幼兰听到了却只可以当作没有听到,否则怎样?和江焰吵架么?
吵啥?吵她的相公不是傻瓜、不准江焰管他叫傻瓜、嘲讽他么?
只怕江焰听了这一些只会嘲讽的更欢、叫的更响!还会来一句:“他原本便是傻瓜!”
可是,虽说装作没有听到,吴幼兰心中却一下闷闷的难受起,看着傻相公,心中隐隐的心痛着。被自个儿的亲人这般对待,他肯定也非常难过吧?
他还算好,婆母跟小萝卜头听了那一些话,心中又该怎么样难受呢!
吃过晚餐,没有多长时间天就黑了。村中没有什么好娱乐的,加上干一天活累的够呛,吴幼兰简单清洗后,就跟傻相公回房。
这一方小天地虽说简朴,可好赖算是属于“自个儿的”一亩二分地。
回房,吴幼兰放松下,全身酸疼,在床沿坐下,就扭了扭颈子,轻轻搓腰、捶着肩头。
肩头上突然落下一道力度,吴幼兰一呆,转头便看见傻相公懵懂的眼眨了下,冲自己憨笑,傻相公手上不停,替自个儿捶着肩头。
“傻帽儿!”吴幼兰笑骂着,就放松了身子叫傻相公替自个儿松筋骨,不时指使几句、往左往右、向上向下,傻相公从善如流,始终保持着她想的力度。
捶好肩头,傻相公上道的又蹲下替她搓捏小腿肚,吴幼兰忍受不住轻笑起,也没有推辞。这是傻相公的一通心意!
一通搓捏下,吴幼兰疲累全消,全身松快。
看着时候不早,俩人便一块上了床。
傻相公立即摇晃起床来,摇晃的床嘎吱嘎吱的响。
吴幼兰吓一大跳,忙说:“你做啥呢!”
傻相公眨了下迷蒙的两眼,憨笑说:“好玩!要玩!”
吴幼兰:“……”这傻帽儿,记性还蛮好!
“今天晚上不玩了,恩,明天晚上……啥时候该玩我会跟你说!如今乖乖睡觉!”
今日干活累了,因此今天晚上“不玩”也非常正常吧?并且,婆母总不会每日晚间都听窗子吧?
傻相公眨了下眼,虽说仿佛有些纳闷为啥又不准玩了,但是对媳妇的话还是非常听的,乖乖的“噢!”了声,主动到床尾,老实睡下,身子往床里侧缩缩,生怕碰着吴幼兰。
吴幼兰心中暖暖,一笑,也躺下。自然,俩人都没脱衣裳。
吴幼兰的心踏实了许多,她已然基本上接受现实。实际上像这般也蛮好的……吧?
傻相公虽说傻了下,可也不算太傻,不是白痴的程度。
并且非常听话,而且在尽他所能维护自己。
要是一直这样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和他做夫妇,过一生。
起码,他不会背叛她。
她相信只需他们努力,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起码餐餐吃上粳米饭?小萝卜头看上去非常聪明,可以送去读读书。
以后有了小孩打小好好培养,说不定,自个儿还有那样点福分在后头呢……
这天晚间,吴幼兰睡的很踏实。
相比之下,曹氏跟江法祖便没这样好过了。
江法祖倒没有啥,主如果曹氏。
两口子一回房,曹氏就开始骂咧咧的数落老三家,从郑氏到傻相公、到小萝卜头、再到吴幼兰数落了遍。
江法祖干一天活累的不行正想睡,又不敢打断曹氏,只好耐着脾气听。原本以为她像往常那般骂几句就拉倒,谁知今天晚上她特来劲,喷的没有完没有了。
江法祖只觉的一个苍蝇叫个不停,吵的他头晕脑胀,将老实人的性子也吵上来。
“我说你个娘们儿有完没有完?还叫不叫人睡觉了?天天念叨、天天念叨,也不嫌累的慌!”
“你说啥!”曹氏大怒,拍着床怒火冲冲嚷说:“反了!那小蹄子进门后这家的天就变了!老三家和我作对,你也和我作对!”
“这是什么话!”一看自家娘们儿发飙,江法祖立刻就蔫,气势全无,叹气说:“一点小事值的这样唠叨么。要说今日这事你也不对,咋可以不给留午餐呢!”
老三家一直吃的半饱不饱的他不是不知,但是自家娘们儿便是这性子,何况老三家又不干啥活,只需饿不死他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也懒的说。要真说起,老三家也蛮可怜的,好赖是自己故去弟弟的家人不是吗?
“这家早晚要给他们吃空!”曹氏胸一挺,气势更足,分毫不觉自己做的不对,嘲笑说:“姑奶奶和你说了那样多都白搭!既然这般老娘就不和你遮掩了,姑奶奶跟你说,姑奶奶要分家!”
“什么?”江法祖眨了下眼,一时还没反应:“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