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菲菲撇了撇嘴，重新给她处理伤口：“活着多好。”
这天，江雯雨和菲菲聊了很多，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地聊过天了，她也没想到这些天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居然是夜林的一名服务生。
“砰！”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菲菲让江雯雨坐下，自己去开了门。
“林姐，您怎么来了？”
林姐瞥了一眼菲菲没有说话，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身伤的江雯雨皱起了眉头：“江雯雨，跟我出来！”
“林姐，这是要干什么？”菲菲暗自皱眉，换上笑脸和她打探消息：“她这还一身伤呢！”
林姐白了她一眼，有些不耐：“不该问的别问那么多，上午闹那么大事不用处理？”
她这话让菲菲心里勉强有了底，对着江雯雨使了个眼色，便找个借口走了。
“我们去哪？”江雯雨慢吞吞地跟上林姐的步伐，看着这身边的道路越来越偏僻，都快出了夜林的大门，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又起来了。
林姐在一个废弃的储物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明早八点，我会派人来开门，在这之前你都给我呆在里面好好反思。”
江雯雨垂着眸问道：“又是付总吩咐的？”
她现在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还不算蠢。”林姐嗤笑一声，打开门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
储物室的温度偏低，空气又不流通，本就身子虚弱的江雯雨更是抵抗不住，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她只得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抱成一团尽量保存着体温，节约体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原本身上细小的伤口好像在冰冷空气的催化下开始发炎，疼，难受……
“咚咚。”
“诶，小雨，醒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好像感觉到门口有动静传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见原本紧闭的窗户被菲菲从外部打开，而她隔着窗户上的栏杆叫着她的名字。
“菲……咳咳。”
在冷气的环境下待太久，她的嗓子早已哑得不成样子，刚想开口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哎呀，你别说话了，快过来，我给你带了温水和晚饭，还有一个小厚外套。”菲菲在窗口小声地替她焦急。
江雯雨虚弱着扯出一个浅笑，用手势表达了谢意，接过了热水喝了一口，当触碰到热源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谢谢……”江雯雨勉强地吐出了两个字，她真的很感谢这个女孩这么热心地对她。
“喏，粥，快喝。”菲菲从窗口将粥递了过去，江雯雨象征性地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快回去吧，我喝不下了。”江雯雨将外套接过盖在身上，对着菲菲摆摆手：“别被发现了。”
“你再坚持会。”菲菲飞快地将东西收拾好：“早上六点多我来把外套拿走，到时候我叫你。”
江雯雨点了点头，目送着菲菲将窗户关好离开后就重新挪回了原位，闭上眼睛休息。
她真的太累了，喝了热的东西后身体的疲惫感一下子更加强烈，刚合上眼眸，意识就开始昏沉，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外面的争执。
“谁让你来的？”
菲菲刚离开没几步就和趾高气昂的舒悦迎面碰上，女子尖锐的嗓音让菲菲下意识地藏好了手中的食物。
“你怎么在这？”低沉的男声让菲菲看到了站在女人身旁的矜贵总裁。
“付……付总好，我只是路过……”菲菲低下头，用长发掩盖住脸上的惶恐，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付煜宁她却是认识的。
“路过吗？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雨那过来的，你手上拿着什么？”舒悦嘴角嗜着浅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头发。
“我……”菲菲紧张地用指甲扣着手心，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拿出来！”付煜宁剑眉轻拧，威严地低喝出声。
走廊的传声效果本来就好，刚刚付煜宁那声暴喝不仅吓住了菲菲，也将江雯雨弄醒了。
她费力地将身子挪到窗边，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狼狈地趴在墙上听，祈求菲菲能顺利离开。
而另一边，付煜宁看到菲菲不情不愿从身后拿出的白粥，眸光暗了一瞬，刚想开口，身旁的舒悦却率先开了口。
“谁准你给她送晚餐了？你知道她是煜宁哥哥亲自下令关进去的吗？你知道她其实是煜宁哥哥犯了很多错的前妻吗？”
“虽然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她，但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你这不是存心在挑衅煜宁哥哥的威严吗？让他觉得夜林的管理也不过如此？”
舒悦每说一句话，菲菲头上的冷汗就冒一股，她没想到，付总身边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居然也不是什么善茬，用着委婉的语气一句句地将她推入死地。
“付总，我不是……”这个罪名太大了，菲菲一下子慌了神，含着泪看向付煜宁。
这下却更把舒悦气到了：“怎么？你这个眼神是要勾引我的煜宁哥哥不成？ ”
她一把搂住付煜宁的胳膊晃着撒娇：“煜宁哥哥，让我来惩罚她好不好，我实在太生气了！”
“行，你说的算。”付煜宁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不行！不要动她！”江雯雨忍着干痛的嗓子大喊出声，沙哑的嗓音引得人眉头紧锁：“煜宁，求你，放过她！”
付煜宁垂下眼眸，内心有一丝触动，却被舒悦带着往储物室的方向走去：“天呐，小雨的嗓音怎么这么难听了……”
舒悦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打开了窗户，江雯雨狼狈的模样被他们全然看进了眼里。
根本遮不住什么的女仆装现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还混着血迹，全身靠着一件外套勉强保温，露出的胳膊和腿全是上药的痕迹，头发凌乱，脸也肿了一大块，丑陋不堪。
舒悦惊呼一声，用双手捂住红唇：“小雨，你怎么变得这般……”
她像是不忍心说完似的欲言又止，而江雯雨此时却没心思搭理她，只想着菲菲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