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摇晃着付煜宁的手臂撒娇，卖弄着她善良可人的人设，可江雯雨却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怀好意，但为了能借到钱，她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啪嗒。”
一张卡被付煜宁扔到了她的眼前。
“看在悦悦的份上，这卡里有三百万，先借你，从明天起，你就去夜林当服务员，什么时候还够了，什么时候走。”
夜林？！！
江雯雨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了付煜宁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眸。
他是认真的。
可那是付家旗下最酒肉的夜总会啊，这地方就连她这种小白都能闻名，可见那臭名是有多远扬了。
可，母亲的病没有这个钱不行……
半晌，她伸出了手，将面前的卡攥紧，颤抖着声：“好，我去。”
江雯雨没有带走太多东西，将原本自己买的衣服装了个小行李箱就离开了付宅，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屋子里。
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对着镜子强行扯着嘴角笑了笑，抬手给父亲打了电话。
“喂，爸，我找煜宁要了钱，已经转给你了，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煜宁可真是个好孩子，小雨啊，你和他要好好在一起，知道吗？”
父亲略带沧桑的关心让她红了眼眶，江雯雨忍着哽咽笑着回应：“知道了爸，我和他好好的，你放心。”
“小雨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妈妈，她老是嚷嚷着要见你，到时候啊，把煜宁一起带回来，我们要当面好好谢谢他！”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激动，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江雯雨绷不住泪，她急忙捂住嘴巴忍住抽泣，假装咳嗽了几声才敢说话。
“没，没事啊，刚刚喝水被呛到了。哎呀，煜宁他太忙了还不一定有空呢，哦对了，爸，我找了个工作，可能也有点忙，最近是没什么时间去见你们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闲在家了而已，放心，我真的没事……”
江雯雨装着悠哉和父亲聊起了家常，直到挂了电话才敢松一口气，可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那通话结束的页面，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也好在现在不用强行憋着，她从一开始的捂嘴小声抽泣，到后面的崩溃，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宣泄这几天的苦闷。
兴许是太累了缘故，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吵醒她的是一直不断响的手机电话来电。
“喂？你好？”江雯雨揉着还有些发懵的脑袋，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个来电号码。
“好什么好？第一天上班你就迟到？工资不想要了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凶恶，尖锐的嗓音刺得她的脑袋更疼了：“嘶……请问您是夜林的？”
“经理。江雯雨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半小时内没出现在我面前，那以后都不用来了！”
女人的嚣张气焰引得江雯雨皱了皱眉头，但人在屋檐下，她还是按耐着性子道了歉：“抱歉经理，我马上过去。”
女人冷哼一声便挂了电话，留下江雯雨无助地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身就匆匆出了门，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夜林大厅。
白天的夜林很安静也很空旷，她轻易地看到了坐在大厅中间一脸不耐，穿着性感职业套装的女人，妆化的很浓，漂亮却也一脸的刻薄不好惹。
“江雯雨是吧？”女人抽了一口烟，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身材不错，脸有个纱布？毁了？”
“嗯……”江雯雨没受过这种打量，憋红了脸低着头不讲话。
“啧。算是废了。”女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皱着眉朝她吐了口烟圈：“我是林姐，以后带你的，要听话，懂吗？”
江雯雨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角，局促地点了点头。
“应聘服务生是吧？啧，这脸都废了，真想不通付总怎么还……”林姐自顾自地吐槽，转身示意她跟上：“这不是影响我手下人的口碑吗？”
“林……林姐，我们去哪？”江雯雨跟着她进了电梯，有些不祥的预感。
“嗤！”林姐笑了一声，仿佛不理解她为什么能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当然是去工作了。”
“可，可我才第一天来……不应该先适应一下吗？”
“你不一样。”林姐嘴角勾起浅笑，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你可是付总特意派来的员工。”
“嘀。”
电梯开了，林姐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门前，对着房间抬了抬下巴：“进去吧，选一件工作服换上。”
江雯雨咽了咽口水，虽有心理准备，但打开门看见一片的性感泳装、cos服、超短裙等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
这……这让她怎么穿！！！
随便拿起一件衣服，江雯雨看着那少到可怜的布料，都忍不了，转身气愤填膺：“让我见煜宁！我要和他理论！”
“别作无谓的挣扎了。”林姐倚在门框上，多情的双眸下瞥，冷漠地吐出一口烟：“付总已经吩咐过了，若是江小姐不服从，那你母亲那边的医疗情况……”
怎么会……他居然拿妈妈威胁我……
江雯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不清楚付煜宁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副陌生的模样，他这是要逼死她？
“江雯雨，你只有三分种时间。”
林姐看了看手表，无情地提醒后关上了门，江雯雨只得认清现实，挑选了一件布料较多的女仆装换上出了门，尽管她已经很尽力地拽着下身的裙子，但裙长却还是稍微动一下就会走光的短。
“身材还不错。”林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你脸上的纱布。”
一瞬间，羞辱涌上心头，江雯雨憋屈地拽下发绳，长发盖过了纱布，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她没毁容前的惊艳。
林姐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走吧，去见客户。”
“见客户？！！”江雯雨停住了步伐，眼眶涌上羞愤的泪水：“我不去！！我要找付煜宁！！”
她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女生，知道这个见客户意味着什么。
可她没想到，付煜宁居然真的会把她送到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