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韩安国闻言,连忙看向叶天择,正欲说话。
叶天择知道韩安国要说什么,轻轻摆了摆手,“放心,这件事既然我管了,就绝对会管到底。”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临近深夜,“现在阴气太浓,等明天午时,阳气盛起来的时候在动手也不迟。”
韩安国闻言,明显地松了口气,眉间也舒展开来,双手拄着拐棍站了起来,“那就委屈小师傅在寒舍暂住一夜了。”
“去,收拾出一间客房来,顺便给灵儿换一个院子。”韩云峰连忙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闻言,连忙躬身出去照办去了。
叶天择站起身来,目光看向韩灵儿,正巧她也偷偷看了过来,看到叶天择看向自己,连忙将头扭到了别处。
叶天择眸子滴溜溜一转,从怀里拿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这枚护身符是我下山前随手做的,送给你吧!”
韩安国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扭过头看到愣愣的韩灵儿,连忙笑道,“灵儿,还不赶紧接过来。”
天师观的灵符,目前可是有价无市,是个紧俏货啊。
韩灵儿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怯怯的走到叶天择面前,双手接过护身符,低头说道,“谢谢!”
叶天择耸了耸肩,向门外走去,“不用客气,我也是担心今天晚上女鬼在找上你……”
韩灵儿闻言,拿着护身符的小手猛地一颤,一脸惊慌的抬起头来看向叶天择的背影,又将目光看向韩安国。
“小师傅……”韩安国连忙叫住叶天择,“小师傅,还请留步!”
叶天择转过身来,佯装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这个……小师傅。”韩安国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脸上闪现一丝为难的神色。
“爷爷,我怕!”韩灵儿听到晚上女鬼可能找到自己,紧紧的揪着韩安国的袖口。
韩安国轻轻的拍了拍韩灵儿的小手,示意她放心,然后看向叶天择,“小师傅,万一女鬼今晚来找灵儿,而护身符又保护不了灵儿,这可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叶天择一脸不解的神情,目光盯着韩安国问道。
“您看,要不,晚上您和灵儿在一间房间吧!”韩安国脸色挣扎了一番,毕竟灵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先是褪去衣服治病,这又晚上和叶天择共处一室过夜,传出去对韩灵儿的名誉有损。
但是一想到,女鬼晚上还会找上韩灵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什么?”
此时叶天择心里正乐开了花,却不料一旁韩云峰听到这句话后,一脸震惊的看向韩安国。
韩安国瞪了一眼韩云峰,对叶天择笑着说道,“小师傅,您看……”
“我无所谓……出家人睡哪都一样的。”叶天择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令尊的意思……”
目光看着韩云峰憋得一脸通红,叶天择差点没崩住笑出声来。
“哼!”韩云峰闻言,冷哼一声后,摔着袖子离开了这里。
西跨院还有一个院子,是韩安国妻子在世时念佛的地方,韩安国经常让人打扫,也算干净,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便安排叶天择和韩灵儿暂住在那里。
“唉……想不到本天师白天不仅要除魔卫道,晚上还要陪睡。”
叶天择口上虽然一副委屈的语气,但是心里早就乐翻了,长夜漫漫,孤男寡女,是吧,万一摩擦点火花啥的。
想到这里,叶天择都差点笑出声来。
“呸!什么陪睡,说的这么难听。”韩灵儿躺在床上,听到叶天择的话,不禁小脸一红,冲着叶天择轻轻唾了一口。
“不是吗?”叶天择看着床上的尤物,嘴角流露出一丝弧度,笑着向床上走去。
韩灵儿看到之后,抱着被子向后蹭去,指着叶天择,小脸惊骇的表情,“你……你要干什么?”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叶天择说着,伸手开始脱去身上的道袍。
“你……你……你不能在床上睡!”韩灵儿脸上既羞又怒,看着一脸无赖的叶天择,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叶天择挠着后脑,“不在床上睡,难道让本道爷睡地上?”
“对,对,对!”韩灵儿闻言连忙点头,“睡地上,就睡地上。”
“地上多凉啊。”叶天择眉头一挑,向韩灵儿爬了过去,贱兮兮的笑着,“不如咱俩就挤挤吧。”
“不行,你快给我下去!”韩灵儿都已经躲在床的边缘了,看到叶天择向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一急,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不料,叶天择凑过来,只是伸手拿起她压在身下的一个坐垫,然后起身下床来到一旁,将坐垫放在地上之后,叶天择盘膝坐下,双手掐诀,双眸微微闭上。
“喂……”韩灵儿见叶天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轻轻的叫了一声。
叶天择仿佛入定一般,如同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灵儿将自己埋在被子底下,露着小眼睛,好奇的看向叶天择。
暗黄色的灯光下,叶天择的眼角眉梢,仿佛蕴藏着山川灵秀,慧而且智,一脸严肃,眉宇间透漏着一股倔强的气质,嘴角似笑非笑,坏坏的痞样。
“别说,还挺帅的。”韩灵儿心里悄悄的想道。
“呸!我怎么能这么想。”韩灵儿突然脸上红霞满布,脸上发热,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
半晌后,一条光滑的玉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然后在床头上摸索着,摸到灯光的开关之后,“啪”的一声,房间里陷入黑暗当中。
叶天择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看到蜷缩在被子里的韩灵儿,不禁轻笑了一下,然后又将眼睛闭上。
…………
次日午时。
护城河一带突然戒严,隔着老远的距离便看到交警拉起了警戒线。
而在缺了三棵柳树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很多人,手中拿着锹、镐,韩安国、韩云峰的身影都在当中。
河岸远处,一名身穿警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一些西装革履的人正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