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灵儿并没有在意,而是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向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之后,韩灵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想着叶天择临走时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绯红,嘴角勾勒出一丝娇羞的笑意,“哼!臭道士!色道士!”
这会,韩灵儿又打了个哈欠,双眼开始发沉,眼前也逐渐模糊起来,下一秒,竟然沉沉的睡去。
佛堂前,叶天择的念珠突然一道红芒闪烁,毛卷卷的身影出现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角还残留着炸鱼的油渍,拿起桌上的小炸鱼,正往嘴里放时,鼻翼突然动了动。
她将小炸鱼放下,伸长了脖子嗅了一下,慢慢的抬起脑袋向上看去。
只见一个人趴在房梁上,不能说是人,而是一具尸体,正露着脑袋,脸上的皮肤早已腐烂不堪,凸出的双眼中布满了毛细血管,嘴巴张的很大,正俯瞰着毛卷卷。
“砰!”
那尸体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佛堂前的供桌上。
“桄榔”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供桌上那放着炸鱼的盘子被打翻在落在地上。
“喵!”
毛卷卷看了看地上的炸鱼,鼻子不禁一抽一抽的,原本柔和的眸子,突然变成了猩红,口中两个可爱的小虎牙从嘴角长了出来。
…………
刘大胜赶着马车,带着叶天择在郊外的一条小路上慢悠悠的嘎悠着。
叶天择看了看周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看着着赶着马车刘大胜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你们村离的还挺远啊。”
“快了,快了。”刘大胜扬起鞭子,抽在马的屁股上,马吃痛嘶鸣一声,脚下不禁快了起来。
突然而来的颠簸,让叶天择连忙抓住了马车,稳住了身体,冲着刘大胜连忙喊道:“停车,停车!”
刘大胜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再一次扬起手中的鞭子,正要往马屁股上抽时,手中突然一空,刘大胜惊讶的回头望去,见叶天择将马鞭子拽在手里,一脸笑意的冲刘大胜说道,“别装了,哪个山门的,报报迎头吧。”
刘大胜闻言,嘿嘿一乐,露出少了两个门牙的嘴,“嫩说的是啥话,俺听不懂咧。”
叶天择撇了撇嘴,“我的店才开了三天,别说乡下,就是安江市都不见得有多少人知道,你说你从乡下来,这就有点牵强吧。”
“咦,俺真的是乡下的。”刘大胜眉头一皱,连忙说道,“刚进城就看到嫩的店了,就进去了。”
叶天择嘴角浮现一道笑意,“是嘛,第一次来我的店,就知道我姓叶?”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你们村真有钱,两万的天价你眉头都没眨一下。”叶天择冲着刘大胜嘿嘿一笑,手中鞭子一扬,瞬间束缚在刘大胜的胳膊上,狠狠的向自己这里一扯,刘大胜的身体不禁歪向叶天择。
“说!”叶天择目光凌厉,如同刀子一般看向刘大胜,“把道爷我骗出来,有什么目的?韩家的养尸阵是不是你布的?”
刘大胜嘴角浮出一丝狡诈的笑意,另只手一扬,一道白灰冲天而起洒向叶天择。
叶天择侧身一躲,鼻子嗅了嗅,“蒙石粉?”
旋即当目光看向刘大胜,却发现刘大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鞭子的束缚中挣脱开来,人已经跳下马车,向丛林里当中飞速跑去。
叶天择双足一点,整个人腾飞而起,一跃十多米的距离,冲着刘大胜的方向追去。
此时刘大胜也不佝偻了,双脚健步如飞,整个人在丛林中飞速穿梭,叶天择在他后面紧紧的追赶着。
这一跑就是二十多里地。
突然,叶天择眼前刘大胜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叶天择来到刘大胜消失的地方,眉头紧蹙着,向四周观望。
“嗖!”
一道人影从远方一闪而过,叶天择连忙追赶而去,当他到达之后,再一次的失去了人影踪迹。
“叶天择?”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丛林中传来。
叶天择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叶天择!”
同样的声音,又从他的身后传来,叶天择脚下缓缓的移动着,向声音飘来的地方慢慢的走去,同时一脸谨慎的向四周望着。
“叶天择!”
这一道声音,几乎是贴着叶天择的脖子响起来的。
瞬间,一股凉意顺着叶天择的脚底板直冲头顶而来,一层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叶天择的身体。
叶天择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糟了,灭灯了。”这时,叶天择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阳灯被自己吹灭了。
道家认为,人的身体上有三盏阳灯,分别在头顶和左右两个肩膀上,平时阳灯是点亮的,这个时候百邪莫近,人也不容易着道。
如果被人拍了肩膀,或者是自己猛地回头,就会吹灭一盏阳灯,这个时候,人体阳气就会减弱,便会给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又可乘之机。
故此,在黑夜中走路,如果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
见自己阳灯已灭,叶天择也不再深入了,周围一层淡淡的雾气突然从四面八方升了起来。
“迷娘阵?这不是阴山术么?”叶天择惊讶的说道,“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茅山、阴山、天师的术法都他娘的会?”
迷娘阵,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让阵中的人迷失方向,并且在阵中出现幻觉,胆大的人如果不怕,在原地静坐,一个小时之后迷雾散去,阵法也就破了。
如果胆小的,心中越急,出现的幻觉越多,人也就更深迷其中,阵法也会随之延长,所以这个阵法意在困人,而非杀人。
叶天择知道,这会急也没有用,越急越出不去,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等着阵法自己破开。
就在这个时候,叶天择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道笛子声,声音若隐若现,时而悠扬,时而短促。
叶天择不禁仔细听了一听,这会笛声稍微清晰了一些,声音飘飘渺渺,宛如女子倾诉,但是仍旧听得不真切。
叶天择不禁更加认真起来,微簇着眉头,仔细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