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正殿,整个朝堂已经如菜市场般吵成一团。
“楚大人!大晚上你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叫到朝堂,却不肯说明陛下安危,这,这不是拿我等开玩笑么?”
礼部尚书苏列文愤然开口,一众五旬老臣纷纷附和。
在当今朝堂,也只有这帮子没实权的老臣,敢与楚正贤这般讲话了。
楚正贤不急不躁,平淡开口:“为了不被有心人听去引发混乱,陛下安危自是不能随意告知。”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本官提议,应当找位皇子来主持朝堂大局。”
“那定然就是太子陛下了!”苏列文不假思索,直接道,“说起太子,都这会功夫了,怎还没到?”
楚正贤嘴角微微上扬,却又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苏大人有所不知,今儿是太子新婚之夜,现在估计还在床上翻云覆雨,叫是叫不醒了!”
苏列文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顿时怒不可遏:“荒唐,真是荒唐!”
“身为太子,却在陛下不知安危时贪图床笫之欢,真是……真是我大昼不幸啊!”
“诶……苏大人,此言差矣。”
楚正贤摇头晃脑,嘴角已经无法掩饰的露出微笑:“陛下膝下育有四子,除了太子殿下,其他皇子可丝毫不差。”
“尤其是三殿下,不仅有才有德,更是贤能之辈!”
“在三殿下及冠之后,便执掌户部至今,期间不仅没有半分差错,在其管理下井井有条,更是使我大昼国库常有富余!”
“老夫斗胆预测,若是三殿下日后继承大统,定是一代贤明之君!”
“哈哈哈……”
一阵充斥着讥讽的大笑从台阶上响彻正殿,楚正贤眉头轻皱,心中顿升起不好预感。
“楚正贤!”
项靖面带冷笑,拖着如死狗般的三皇子,只听嘭的一声,三皇子像是个乞丐,鼻青脸肿,从台阶上滚到了楚正贤的脚边。
“这,就是你口中的贤明之君?”
正殿一片死寂,无论文臣武将,全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望着台阶上眼神凌厉,浑身散发帝王威严的太子项靖!
“楚……楚大人,宰相大人!救我,救我啊!!”
三皇子已经彻底崩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抱住楚正贤的大腿,痛声哀嚎。
楚正贤神色阴沉,恨恨瞪了眼脚边的三皇子,旋即深吸口气,抬起头冷声质问:
“太子殿下,陛下如今仍旧不知安危,你却就当着朝堂众臣羞辱三殿下!”
“若是传出,不仅天下人会谩骂太子殿下与兄弟相残,更会让他国看我们大昼的笑话!”
这番话可谓是直接将项靖架在火上烤,顿时刚刚寂静下来的朝堂再次议论纷纷,只不过这一次,全部变成了对项靖的指责。
“太子殿下,臣以为楚大人言之有理。”
苏列文作为腐儒只认死理,此刻又站了出来,严肃拱手说道:
“还请太子殿下给臣等一个合理解释,尤其是在陛下病重的这个节骨眼上,这关乎着皇室威严!”
项靖眼睛微眯,扫过在场众臣,看向苏列文,凝神缓缓说道。
“先皇,已经驾崩了!”
“什……什么?!”
苏列文先是一愣,紧接着变得失魂落魄,身形不稳,踉跄了下,差点跌倒在地。
其他文臣武将同样怔在原地,旋即紧低着头,盯着脚尖不敢多言。
到了这一刻,谁都清楚,今夜之后,大昼朝堂必将大变!
楚正贤此刻反而是嘴角上扬,眼中透着阴毒的冷笑。
没了先皇庇佑,看谁还能护的了你这个废物!
“诸位,国不能一日无君。”楚正贤借机迈步出列,站在大殿中央位置,挂着悲痛神情,悠悠开口。
“现如今先皇驾崩,我等即便有再多悲痛,也必须在社稷安稳下来后,才能痛哭流涕。”
“诸位,本官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楚大人所言极是!”
“不愧是宰相大人,在国家兴亡时刻能顾全大局,我等佩服,佩服啊!”
马屁声接连响起,一时阿谀奉承之人竟占据了大半朝堂。
项靖站在台阶上一览无余,暗中冷笑,将这些人一一记在了脑海。
“按照大昼祖制,先皇驾崩,理应由太子继位!”
苏列文沉声接过话来:“老夫提议,应当遵循传统,让太子殿下继承皇位!”
“本官不赞同!”楚正贤抬头注视着项靖双眸,大义凛然,“太子殿下当朝侮辱亲生胞弟,此乃兄弟相残,若是继承大统,怎能服众!”
“况且按照大昼历代惯例,只有先皇遗诏,才称得上是正统!”
项靖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楚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项靖面露讥笑,直接掏出了传位诏书!
“是……是先皇遗诏!”
苏列文等一众老臣激动的涨红了脸,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跪倒,山呼万岁。
楚正贤则像是吃了苍蝇,脸色无比难看,同时对自己脚边的三皇子恨的牙痒痒。
这个废物,没能拖住项靖也就罢了,竟然还让项靖把遗诏拿到了手。
害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正贤深吸口气,眼露凶光,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步,那也只能是撕破脸皮了!
“诸位爱卿且慢。”项靖淡定自若,隐隐还透着丝笑意,“行跪拜之礼前,朕,还要当众爱卿的面,宣布一件事!”
楚正贤眼睛微眯,拳头暗暗攥紧,心中顿生不妙。
“来人,把林凌的首级,扔进来!”
项靖突然冷喝一声,紧接着,一阵兵甲摩擦声在正殿响起,上百羽林卫在牧武的率领下涌入正殿!
同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了正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