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攸气愤地坐在床上,将枕头揣进怀里一阵揉搓,心里的气才淡了几分。
早知道醒得早没福利,她就该装睡!
但是好像不太行,徐君牧他是能发现她在装睡,愁人。
云清攸叹息了一声,正当她想说什么的的时候,就见徐君牧转动着轮椅进了房间,只是那手上的衣服却已经换成了裕袍。
见此,云清攸有些失望,怎么去别的房间洗漱去了?
徐君牧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指尖一颤,他张开手,“过来。”
云清攸乖乖地走了过去,这次没再克制地投入他的怀抱,环住他的腰,“老公,我们睡觉吧?”
徐君牧怔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云清攸弯了弯眼,她立马从徐君牧的腿上起身,然后来到轮椅后,将徐君牧推到床边。
都已经准备好自己将人给抱上床的云清攸,眼睁睁地看着徐君牧双手撑在床上,借力让自己躺在了床上。
云清攸:“……”
自家男人太懂事了,都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真是够糟心的。
她勉强地笑了笑,把轮椅推到一旁,就也跟着到了床上,被子往身上一盖,自觉地把自己窝到了徐君牧的身侧。
那小手自发自地揽住了徐君牧的腰,腿也缠了上去。
徐君牧对于她这行为眯起了双眼,他声音微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
云清攸已经趴在了徐君牧的身上,她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后,微仰着头看着他,声音又软又娇,“老公,今天我们结婚了啊,难不成做一些该做的事情都是犯法的吗?”
那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让徐君牧沉默了一瞬。
他抬起了手在她脑袋上揉搓了一番,“别闹,很晚了。”
云清攸气鼓鼓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哪知眼睛看见我闹了!”
徐君牧!
你就是个大笨蛋!
送上门来的都不知道珍惜!
云清攸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了徐君牧的肩膀上。
她并没有用力,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然而,徐君牧根本不为所动。
“好,你没闹,睡觉吧。”他低哑着嗓音说道。
云清攸松开了嘴,眼眶骤然一红,怕是他自己都没发现,这语气充满了宠溺。
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她都不敢让自己哭出来。
徐君牧的手摸着她的头,“很晚了,不想睡吗?”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睡着了,现在这是觉醒了?
云清攸闷闷地哼唧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睡,怎么不睡。”
她能怎么办!
徐君牧现在好像没那份心思,难不成前世一开始这个时候的他扒自己的衣服根本就不是想睡她?
那她扒自己的衣服是想干什么?
等等!
云清攸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电流,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的瞳孔。
哦槽!
难不成当时徐君牧见她穿婚纱睡觉不好,所以才上手想着给她换衣服吗?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突然就醒了,所以其实一开始是她误会了?
意识到这个,云清攸小脸瞬间就红了,心里止不住的尴尬,太特么操蛋了,本来前世以为徐君牧不做人,现在却发现原来是自己不做人!
虽然说她和徐君牧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可也是结婚后一年多才有的,那个时候徐君牧的腿已经在恢复期了。
只是大概后来他热衷那种事情,加上那个时候她一心想逃离,所以就导致了他的腿恢复起来的速度慢了许多。
现在想想,自己为什么要逃?
为了那么廉价到一无是处的亲情?
外婆有句话终究还是说错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都是好人,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忍让一步就能海阔天空。
所以啊,外婆,这一次,我想肆意地活着,原谅我不听你的话了。
云清攸翻下了身,亲了一口徐君牧的脸颊,窝在了徐君牧的身侧,如偷了腥的猫一样笑徐十分嘚瑟。
徐君牧先是一愣,随即用大手揽住她的腰,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乖一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眸底有什么情绪在滋生着,神色忽明忽暗。
“嗯,老公晚安。”她声音甜软,带着一股撒个娇意味。
她也算是折腾坏了,毕竟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神经一直都崩着,加上这身体被下的药还未散尽,她这一放松,没一会儿就睡觉了。
徐君牧待她呼吸绵长,这才亲了亲她的头发。
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云清攸盖好。
“晚安。”
声音即轻却带着无限的缱绻。
窗外的夜色朦胧,群星闪耀,似乎像是在欢庆着谁的回归一样,十分夺目。
这一夜,云清攸无梦睡到了自然醒。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徐君牧还在床上,心下有点意外。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轮椅上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昨晚她随手放轮椅的时候把轮椅离床远了一点,所以以徐君牧的手长根本就够不到。
她有些懊恼想要拍头,可是她忍住了。
她连忙坐起身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裕袍经过一晚上的睡眠发生了质变,那领口有些懒散地不务正业,露出了一抹雪白。
“老公,你什么时候醒的啊?”她有些讨好的问道,这人嘛,就是不能干坏事,虽然说是无心之举,可也架不住心虚啊!
徐君牧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下一瞬便移开了。
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就醒的徐君牧淡淡的说了句昧良心的话,“不久。”
云清攸眨了下眼,显然是不信他的话,前世再怎么说和他也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还是知道徐君牧起床的时间很早的。
但是她却也不会拆穿他的话,毕竟这不久两个字就要看个人定义的时间是多久了。
“那我马上起床,要一起洗漱吗?”她双眼似乎在闪闪发光一样,期待地看着他。
徐君牧却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神色冷淡地回了句:“不用了,我还要工作。”
云清攸有些失望,不过她却半点都没有难过,她下了床,将轮椅推到床边,给徐君牧搭了把手,让他坐在了轮椅上。
她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一口徐君牧,略显羞涩地说:“早安吻。”
看着她有些慌不择路地奔向了浴室,徐君牧伸手抚上被亲过的地方,神色晦涩,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