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青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爷。”
彦青恭敬地唤了一声。
他的目光在云清攸的身上落了一瞬就移开了,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餐桌上,打开后,将里面的菜端了出来。
菜看起来很好吃,那香味勾得云清攸的肚子都咕咕直叫。
她眼巴巴地看着徐君牧,那模样就像只可怜兮兮,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狗。
“去吃吧。”
徐君牧一声令下,云清攸自然是毫不客气。
她真是饿极了,虽然说彦青买回来的菜都是徐君牧爱吃的,味道极淡,可是对她而言已是美味至极。
她吃着吃着才发现彦青买的只有一份,她看着吃了一半的饭菜,莫名地有些心虚。
偏过头看向徐君牧,语气微软,“老公,你要不要也吃点?”
听到她的称呼,彦青瞪大了眼,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的。
倒是徐君牧面色沉沉,看不出半分情绪。
“不用了,我要处理点事,你自己吃。”
说着,给彦青使了个眼色。
彦青咽了咽口水,他有点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这么大胆,敢那么称呼他们爷!?
他压下了内心的震惊,走到了徐君牧的身后,推着轮椅进了电梯。
云清攸咬着筷子,看着那紧闭的电梯门好一会,就转头和饭菜干了起来。
天大地大,吃饭为大。
徐君牧要处理什么事,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无非就是彦青查了她的身份。
反正她的身份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何况就算彦青不查,以后她也会告诉徐君牧的。
倒是让她在意的是,徐君牧好像对她格外的纵容。
从这个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好像不太对。
他对江家换了个人嫁过来似乎并不震怒,倒像是早就知晓了一样。
可是不应该啊。
她以前住在乡下,和外婆朝夕相处,根本就没见过徐君牧啊!
正当云清攸百思不得其解时,书房里,彦青已经禀报了云清攸的身份。
“爷,江家这次偷梁换柱,要不要我让人去打压一番?”
彦青知道自家爷最不喜欢有人骗他了,这一次江家嫁女却搞出了这么一出,爷怕是很生气吧?
闻言,徐君牧的目光沉寂了下去,声音微冷,“不用。”
彦青静默了一下。
他想到了云清攸叫爷老公,难不成,爷喜欢的是这个调调的?
乖巧型?
也是徐君牧听不见心声,要是知道他所想,定会嗤之以鼻,那丫头可不乖巧,她野着呢!
云清攸更不知道的是,徐君牧已透过现象看本质,把她的本性给看了出来。
她正扒光了饭菜,没形象地打了个嗝,然后用手捂住了嘴,偷偷地看了一眼电梯门口,见没响动,这才松了口气。
她起身把东西都收拾了,这才坐上电梯上了楼。
刚好碰上了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彦青。
她冲他笑了笑。
彦青绷紧了身体,冲她点了下头,就匆匆地走了,那模样,就仿佛像是后面有条狗在追似的。
云清攸:“……”
听着轮椅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她直接把彦青给抛在了脑后,她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我吃好了。”
徐君牧闻言,点头,“浴室里有牙刷,浴巾也有新的。”
云清攸撇了下嘴,有些委屈道:“老公,你是嫌弃我了吗?”
徐君牧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眸色微动,“没有,很晚了。”
很晚了,该洗洗睡了。
云清攸从他话里理解出了这个意思,她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仿佛像是注视着天空最亮的星星离去,眼底某种晦暗的情绪在滋生。
浴室里,云清攸的手划过脸,来到自己的喉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咧开了嘴角。
她活着回来了,真真正正的活着。
那被烈火焚烧的滋味太痛苦了,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所以啊,江蓉,何铭远,你们可要受得住我的报复才行啊。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抛弃那廉价的亲情后,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云清攸唇边勾起了一道弧度,眼里却是冰冷至极,一切才刚开始,这一次掌握权可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们知道,从大火中回来的人,心有多硬!
她洗漱好后,出浴室时,已经半个多小时之后的时候了。
徐君牧正在落地窗前抽着烟,云清攸出来时,他正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那双桃花眼虽然危险,却极为的勾人心弦。
看得云清攸心里直痒痒的。
见她出来,徐君牧把只抽到一半的烟给熄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推着轮椅来到云清攸的面前,看着她只围着浴巾就出来了,眉头微蹙,眼中明显有着不赞同。
云清攸一见他皱眉,就了解了他在想什么,“我没衣服。”
她是被江蓉和杨宛莹两个下药塞进车子里的,所以身上除了穿着的婚纱,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
“要不,老公,你把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下?”她一脸期待地看着。
想到前世她是穿过徐君牧的衣服,只是那个时候她和徐君牧闹得凶,只觉得穿了他的衣服就恶心。
可是现在……
啧,她倒是挺期待的。
徐君牧微抬起头,唇边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微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清攸眨了下眼,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就是想穿他的衣服吗?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穿一下衣服又怎么了?
等等!
妻子!
那刚刚徐君牧的意思不就是在提醒她穿他衣服后的重要性?
她记得谁说过,穿自家男人的衣服纯粹是在向他求欢!
她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咳,她真不是那个意思。
徐君牧这时已经取了一件裕袍丢给了云清攸,当然这裕袍的颜色是灰色的。
云清攸逃一般地进了浴室,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滚烫了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看着镜中两颊绯红的自己,云清攸捂脸,怕什么,又不是没睡过,云清攸你清醒一点,你现在都已经二十了,这事情名正言顺的,又不犯法!
别怂。
换好衣服后,她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却发现并没有看见徐君牧的人影。
“!!!”
人呢?
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