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小子,枉我和你婶见你带小姑娘回来给你做一大桌好菜,你就给我来这出。”
“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我让你正直善良。你现在翅膀硬了,居然学会欺负女人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中年男人逮着这个小崽子,就是一阵痛打。
老板年轻时候当过兵,一生正直又善良,多年前钟定母子两搬来这里,见他们可怜便一直接济他们。
母子俩也是懂的感恩的人,闲暇时厚帮忙看店。年幼的钟定总是抢着擦桌子洗碗,口齿伶俐和客人们打成一片。
他们夫妻俩年轻时候丧女,后来一直没有孩子,是真心实意把钟定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多年后再相见,就被他瞧见了这番场景,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钟定被打得哇哇大叫,赶紧求饶:“英叔,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对天发誓。”
这里的食客都是邻里邻外,都是看着钟定小时候过来的,见他求饶,都不约而同地出声戳穿他。
“老陈,你可别信这臭小子,刚我们这一大群人全都瞧见了,他就是欺负人家小姑娘,还抢了人东西把人都快弄哭了。大伙儿,你们说是吧。”
“就是,看把人家小姑娘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
“得给他好好长长记性。”
……
钟定那个心里苦啊。
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些大叔大爷大妈。
陈英听到这些公证以后,打得更狠了,嘴上不断地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崽子,还学会骗你叔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啊?”
“你要是哪天因为偷蒙拐骗被请去喝茶,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去保你,我丢不起这个人!”
陈英简直要气疯了。
当年这么一个勤奋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要怎么跟他九泉之下的妈妈交代。
经过这么一遭,云衡缓过来不少,倒了几杯茶漱口,也是开始恢复红润。
她体质缺陷,情绪紧张过度就会止不住流泪干呕不止,这么多年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
看到钟定被打得实在凄惨,终是出声阻止了这场闹剧。
“大叔你别打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话一出口,云衡自己都惊呆了。她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刚才把她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产生了同情 。
陈英看到小姑娘给钟定求情,这才把人放开 ,嘴里依旧放着狠话:“哼,还不赶快感谢人小姑娘。对了,赶紧吃完把人给送回去,现在都多少点了,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无所事事不用上班啊。”
中年男人看着云衡一身职业装,立马就想到别人是有正经职业,和这混小子不一样。
他训完了钟定,又转头好声好气地对云衡说:“姑娘,叔我就在后厨忙活,这臭小子等会要是再对你不敬,你就喊一声,看我不抽死他。”
他语气轻柔,跟刚才对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双标。
钟定暗自诽腹。
陈英直接忽视钟定不满的小表情,当即揪起钟定的耳朵,把人重新拖回了位置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下一秒陈英就抄起锅铲,往后厨走去,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灵活的背影。
钟定被这么一顿胖揍,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不敢再造次。其他食客见他这一副蔫了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垂下头去继续着今日份的午餐。
“喂,钟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丑。”云衡单手托着下巴,打趣说。
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乱糟糟地黏成一团,浑身都是锅勺带来的油光,整个人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一点帅气的影子 。
钟定对云衡的评价并不在意,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由衷的笑意。
在外他是光鲜亮丽的钟家公子,很多人表面上对他阿谀奉承,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他。
只有在这里,才会让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放松。
男人没有说话。
云衡喉头微动,薄唇轻抿,掌心的支票已然被握成了一团褶皱,纠结挣扎许久,终于抬头深呼吸问:“你说关于萧清弦那些事都是骗我的,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每一道细微表情。
“没什么,就是当时在首饰店,他那一副拽拽的表情,让本少爷我很是不爽。”男人轻哼一声,如实相告。
萧清弦那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屑,那种高高在上的举手投足,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让在国外一直顺风顺水的钟定自尊心严重受损,于是就忍不住有意无意和对方杠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
她生气,他就高兴。
他承认,这是一种病态 。
云衡再三确认,终于松了口气。
瞧着眼前这个还在取笑她的男人,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脏话。
去他丫的,居然戏弄她到这种地步。
这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解除了误会,云衡松了口气,但不代表她就这样原谅了这个戏弄他的男人。
“作为你戏弄我的代价,这张三百万的支票我就收下了 ,至于那张内存卡 ,随便你怎么处置。”
她拿出那张揉皱的支票,优雅的摊开放进自己的钱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美丽高傲如白鹤。
钟定轻笑,表示对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意见。
——
云衡被送回萧氏,已经是下午四点 ,整栋大楼人去楼空,连一根筋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
她满脸迷惑的回到总裁办公室,甫一开门,就被一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大手扯了过去。
门被狠狠地关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