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觉得咱们还是别搞军事了吧?您每月花在军事上的钱,都相当于十年前,本县一年的税收了。”徐元驹劝道。
他是主簿,也没啥见识,就知道搞钱,没有朱英想的那么长远。
“头发长见识短,若没有强大的军事,咱们县这么富裕,指不定哪天就被土匪盯上了,就算土匪不盯上,你就确定知府大人不过来搞事吗?”
朱英这话要在平时说出来,就是谋反的罪名,因为知府是他的上级,他居然连知府也防着。
可几人早就见怪不怪,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对了,上次那个老丈,有没有派人来取走水晶杯?他可是订了十一万套。”
朱英还在想着那笔尾款,尾款下来,他又有十几万银子可以造了。
“三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徐元驹道。
“忘了问他家地址了,特么的,他给的订金,也就堪堪够给工人发工钱的,但被我用来买铁了。”
朱英也是一头包。
“大人,要不把明年的税提前收了?反正现在百姓非常富足......呃、”
徐元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朱英正狠狠的瞪着他。
噗!
朱英揪住徐元驹的领子,将他压在了柱子上。
“以后和我说话,过过脑子,懂?”
朱英一脸阴森的道。
“是是是,大人,我错了。”
徐元驹赶紧点头。
朱英又逼视了他十秒,这才松开领子,把徐元驹往后面一推。
他虽然平时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官架子,但若有人把主意打到老百姓头上,朱英立马就会变一个人,变成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下,战战兢兢的盯着朱英。
“徐元驹,我要罚你一年的俸禄,应该能凑出个几百两银子吧?”朱英突然回头一笑。
“呃、好、下官认罚,可我接下来的伙食怎么办?”徐元驹问。
“去县食堂里吃饭吧,带上你老婆孩子,等一年后发了俸禄你再补上不就得了,本官够意思吧?”
朱英突然一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徐元驹:……
好家伙,还以为你要说,我的伙食你包了呢!
结果让我堂堂主簿去赊账,简直丢死人了。
“嗯哼!”县丞王保国轻咳了一声:“大人,即使如此,也不够工厂工人的工资啊!咱们得想其他办法。”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朱英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开源节流之类的,不然的话,就只能搞外贸了,把咱们的水晶杯,玉石,各种珍玩拿到外面去卖,实在不行,还可以卖军火。”王保国缓缓道。
“军火就免了吧,这是我们的独家秘方,概不外传,除非,我们能研制出比现在军火更强的武器。不过水晶杯和玉石倒可以拿出去倒卖一下。”
朱英说完,顿时下定了决心。
“从现在开始,本县成立一所外贸司,找一些机灵点的人加入进来,让他们带着本县的水晶杯,玉石,去其他的地方卖,碰到大商贾,还可以请到县衙里面来,根据他们的喜好定制成品的形状。”朱英缓缓道。
“对啊!”
“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大人高明!”
从官吏又是一通马屁拍了过来。
然而,徐元驹的一句话,又把众人拉回了现实。
“可是,成立外贸司,也是要发工钱的啊,我们现在哪有钱啊?”
众人脸上的笑容逐渐丧失。
朱英双手倒背,在原地来回踱步。
“对了,咱们把县衙卖了,徐元驹,你负责去走动走动,问问本县的那些有钱人,看他们谁愿意出钱买下县衙的,反正就一办公地点而已,应该能值个十万两银子,这么一来,成立外贸司和工厂工人的工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朱英一拍大腿,终于想通此点。
“大人,不可啊,县衙乃是一县之权威所在,怎么能卖给下三流的商人?”
王保国面红耳赤的反驳。
“若是商人买下了县衙,我们的面子何在?百姓又会怎么看我们?”
徐元驹也开始反对。
其他人嘴上不说,但却是重重点头符合。
“那你们两个想办法,想不到办法,就赶紧去把县衙给我卖了。”
朱英把皮球踢了回去。
王保国:……
徐元驹:……
“卖也可以,但,我们以后在哪里办公?”王保国问道。
“办公地点还不好办?随便搭个棚子就可以解决了,对了,还可以把皂役解雇几个,又节约了一笔开支,对对对,把皂役发配到外贸司去,免得他们整天站岗脚也是很痛的。”
朱英又想出了一个馊点子。
就在几人为钱发愁的时候,以朱标为首的旅行团,已经来到了琼州县城内。
他倒要看看,朱英为何拒绝四品佥事的官职,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殿下,我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还是让本县的弓兵营陪同左右吧?”
说话的是赵大虎,目前是锦衣卫指挥使,他身后跟着的人是赵二虎,锦衣卫副指挥使。
这次他们是化妆而来,就没有穿飞鱼服,只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绣春刀却是带上了。
锦衣卫两大指挥使都跟着朱标出来了,由此可见朱元璋对朱标的重视程度。
“不防事,咱们随便逛逛,喜欢什么就买下来,看到这个水晶杯没有,才几十文钱。”
朱标拿起了路边一个玻璃杯,给赵大虎介绍起来。
随行的人员中,还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人,正是滁州钱庄的大老板周德兴。
“周掌柜,你觉得这水晶杯制作的如何?”朱标又看向周德兴。
“殿下,此物,当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周德兴有些难以置信。
可,看着大街上数不清的水晶杯,他又不得不相信。
朱标微微一笑,问向其中一名老汉:“老丈,你这水晶杯怎么卖?”
“哦,你问的是玻璃杯啊?三十文钱一个,不过看你们是外地来的,就卖你二十五文吧,我们老爷说了,不能宰外地的客商。”
老汉脸上堆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