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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战场 第三章 忠实信仆

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文英赶紧站起来,急匆匆地推开卧室的门,呵斥了儿子一句,让他安静点儿。里面那半大小子没说话,也没再发出别的响动,文英匆匆关了门,又坐回沙发上尴尬地说:“这孩子,这几天心情也不好,总是莫名其妙地砸东西……”

“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亲,谁能心情好?孩子没上学吗?”欧阳凯笑了笑表示理解。

“哦,这两天家里出了事,他就没去,今天好歹去了,这不,中午放学回来吃饭,下午还去,还没到时间呢。”提到儿子,文英的脸上充满了忧愁。

1

“姐,你知不知道,对于蓝天大酒店的厨师来说,让他们炒这几个菜是多大的侮辱?”一楼大厅的角落里,付晓峰苦着脸望着桌上的几样家常菜,不甘心地说。

“这怎么了?他们菜单上有,还不让咱们点了?”罗红边吃边说,又给付晓峰夹了一筷子菜,“你尝尝这个,特好吃,就是比外面小馆子强!”

“不是说请吃鲍鱼吗?”付晓峰更委屈了。

“我那是气我老公呢,你还真信啊?”罗红瞪了付晓峰一眼,“他就那么点儿工资,比下有余但是比上严重不足,我们还合计着将来退役了去海边儿买套别墅呢,能那么浪费吗?给你买蓝山咖啡都是我一时冲动,现在还后悔呢!”

“可那咖啡我压根没舍得喝几口,全进你爷们儿肚子里了!”付晓峰义愤填膺地嘟囔着。

“唉!这有什么办法?他那个人,小家子气。”

“得!你小男人下来了!”说话间,付晓峰一眼望见从楼上下来的欧阳凯。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哎哟,卤水豆腐!”欧阳凯垂涎欲滴地拉张椅子坐下来,冲服务员嚷嚷,“服务员,加个餐具,再来一碗米饭,快点儿!”

“哥,你小点声儿!这是五星级大酒店,别到哪儿都跟个山炮似的!”付晓峰觉着丢人,赶紧低声嘱咐。

欧阳凯等不及了,抓过罗红的筷子,先从素拼盘里夹了一大块卤水豆腐塞进嘴里。

“这也不像是楼上吃鲍鱼下来的呀!”罗红撇着嘴看着丈夫兼组长狼吞虎咽地吃着菜,酸不溜丢地调侃着。

“有机会,我没珍惜。”欧阳凯边吃边说,“岂止是鲍鱼啊,常玉馨还要给我一块翡翠宝石呢,那玩意儿大呀,能给你做七个项链坠子,一天换一条!只要我答应不再好好查这个案子。”

“的确是个机会。”罗红立刻心领神会,配合着点了点头。

“哥,那她是同谋的可能性有多大?”一旁的付晓峰赶紧追问。

欧阳凯摇摇头,说:“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小。你们分析,她是常氏集团的继承人,那些宝贝全是她的,她干嘛还抢啊?为了其他失主的那些珠宝?不至于吧,那几个失主全部家当加到一起还没常氏集团十分之一大呢!她不让咱们管,花重金不让咱们管,如果排除不想让俺们破案这个原因,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原因了!”

“也就是说,你的推断应验了?”罗红期待地看着欧阳凯,想起赴约前他的推断来。

“嗯,应验了。”欧阳凯点点头,“常玉馨在洛城市公安局的时候故作镇定,其实不是要掩盖什么,而是她早知道这案子破与不破都跟她自己关系不大,她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儿。”

“保证她父亲的安全!”罗红抢着说。

“嗯,还是我媳妇聪明。”欧阳凯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案子破了,对方恼羞成怒,害了常汉修,她不愿意,案子没破,只要对方不再加害常汉修,也就没事儿了。”

“这常汉修也是个弱智,自己被软禁了,愣是不知道?”罗红摇着头说。

“他知道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但也别小看咱们的对手,他们对常家用的手段绝对不是秘密软禁那么简单。”欧阳凯咽下口中的饭,放下筷子,轻轻比划着,“这回咱们面临的是一个精密手术,别光想着打打杀杀,得多动脑子,一刀割下去,还得考虑别剌到神经!”

“嗯!有道理。”罗红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老公,“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这还用说啊。”付晓峰抢着回答,“既然是动手,就得先刮汗毛,再割皮,最后才是肉呢!枪哥,我建议,咱们先从你说的那个何力和何全两兄弟查起!”

“哟!你看看,我早说猎犬有长进吧!”欧阳凯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欣慰地拍了拍付晓峰的肩膀,“就从他们兄弟开始调查!”

付晓峰受到了表扬,一脸受用的表情。

这时,欧阳凯和罗红默契地对视一眼,站起身来,齐刷刷地望着付晓峰。

“看我干啥?”付晓峰被看得有些发毛,心头掠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买单啊!来s市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蓝天酒店你请客啊!”欧阳凯一脸算计地看着付晓峰。

“我作证!”罗红立刻起哄架秧子。

“这……这……”一心坐等吃白食的付晓峰此时真是欲哭无泪,目光依次扫过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钱包,“我说,你们两口子是越来越过分了啊!”

罗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瞎说,姐对你不错,你看看这一桌子菜,哪个不是让厨师觉得受到侮辱的便宜货?”

2

s市除了新区林立的高楼大厦和海滩上成片的别墅区外,还有一片面积庞大的老城区。相对于新区来说,这里的建筑大多建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有一部分甚至属于更早的年代。那里没有宽阔的现代化马路,错综复杂的胡同就像迷宫一样让人犯迷糊。

欧阳凯找了一位当地的片警做向导,在这位警龄超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年龄的老警察的带领下,三人在胡同里七曲八拐,寻找着劫案中丧命的何全的家。

“这个何全啊,真是个苦命人。”老警察一边走,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何全的情况,“他和何力是双胞胎,可是几岁的时候爹妈就离了婚,何力归了他妈,何全归了他爹。那何力后来进了常氏集团,听说是给董事长当管家,那可是个肥差啊!人家在新区买了楼,生活得有滋有味。何全就不同了,他那个死鬼爹活着的时候吃喝嫖赌,没给他攒下什么家当,高中没毕业就不让他念书了。他后来在胡同口开了个书报摊,靠这个养家糊口,日子紧紧巴巴的。”

“那他们是亲兄弟,何力过得那么好,就没帮帮这个弟弟?”罗红皱着眉头问。

“要不说呢!”老警察摇着头说,“当初他们父母离婚,吵得不可开交,离婚后两口子老死不相往来,这哥儿俩自然也就生分了。长大以后,何力倒是来找过何全几次,每次来也就是不疼不痒地买点水果,顶多给孩子几百块钱,就再也没别的了。唉,哪怕是亲兄弟,从小生分了,长大了也难再融洽啊。也就在前几个月,何力总算开了窍,将弟弟何全介绍进常氏集团。何全这才草鸡变凤凰,书报摊儿也兑出去了,人也穿得有模有样了,大家伙儿正感慨呢,没想到这小子没这个命,没几个月就摊上这事儿了!”

“您是说,何全进入常氏集团没多久?”欧阳凯一脸疑问地看着老警察。

“没多久,顶多……四个多月吧。”老警察一边算日子一边说,“你说这个何力,早不帮晚不帮,要是早几年介绍弟弟进去,不还好一些?不过要说还是人家常氏集团会办事,何全死了之后,常氏集团还专门派常家大小姐过来安抚家属,听说一下子给了娘俩上百万呢!娘俩吃喝是不愁了,可总归是人死了不是……”

“常玉馨来过?”欧阳凯愣了一下,与罗红和付晓峰目光对视。

“喏!就是前面那个大门儿!”老警察站住了,指着胡同里面一个小门楼说。

那只是这个胡同里最司空见惯的小院子,低矮的小门口维系着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两扇铁门紧闭着,门上刷的土红色漆已经脱落了不少。

老警察热心地帮着敲门,敲了好半天,正当众人失望之际,那推拉门缓缓地拉开,探出一张憔悴的女人的脸来。

至少从第一印象来说,何全的老婆长得不但不难看,甚至让人感到风韵十足,近四十岁的年纪,体型微胖一点,但是很匀称,清秀的面容未施粉黛,皮肤保养得很好,可能是由于过度悲痛,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

女人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望着老警察带着的三个年轻人,愣了几秒才有些紧张地问道:“杨警官,这三位是……”

“这是洛城来的警官。”老片儿警显然跟何全的老婆很熟悉,安慰地看着她,说道,“他们是来了解你丈夫的情况的。何全儿家的,你别太伤心了,还是上回我跟你说的那话,有困难随时跟我说,我帮你去跟街道协调……”

何全老婆感激地望了老片警一眼,很快将目光集中到欧阳凯三人身上,欧阳凯友好地冲她点了点头,问候着:“您好!”

“你们是……洛城来的啊。”女人支吾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让出自己的身位,请众人进去。

何全家的院子和小院的外观一样简陋、古朴,院门和屋门正对着,中间有一个葡萄架,上面稀稀拉拉地挂着红得发紫的葡萄串儿,有几粒已经长熟了掉在地上风干了,软软塌塌的。

葡萄架一侧凌乱地靠着一些日常用具——扫把、簸箕、小铁锹,挨近屋子一侧的墙边靠着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上面布满了灰尘。

女人一路走在前面,没再多说话,引着众人进入低矮的小屋里。这屋子正中间算是客厅,两侧各有两间屋子是卧室。客厅里很拥挤,一套半旧的沙发和小茶几加上餐桌椅子,就占据了空间的大半。对面的小写字台上,一侧摆着一台老式的29英寸tcl彩电,另一侧像是刻意收拾了出来,摆着香案,未燃尽的香使整个空间充满了香的味道,墙上挂着何全的遗像。

女人看了众人一眼,又下意识地看了丈夫的遗像一眼,眼圈顿时红了。她请众人坐下,自己默默地提起餐桌旁的暖壶来给众人倒水。

欧阳凯望着墙上何全的遗像,从容貌上看,他的确跟何力一模一样,只是比何全土气许多,两眼也不如他有神采。

卧室门轻轻推开,一个半大小子探出头来喊了声“妈”,又诧异地望着众人。何全老婆冲他摆了摆手,半大小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欧阳凯身上,此时欧阳凯正与他目光相对,他赶紧缩回头去,紧紧地关上了门。

“欧阳同志,你们有什么要了解的就问她吧,我正好顺道儿去看看胡同里几个老五保户儿。”老片警知趣地说着,又转身对何全老婆嘱咐道,“何全家的,你有什么就跟刑警同志说什么,早点儿破案,也能早点儿还何全一个公道不是?我不呆着了,你们忙。”

三个人起身向老片警致谢,看着他离开,重新坐回来的时候,何全老婆把水又倒好了。

“您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只是跟您了解一下情况,很快就得走。”欧阳凯微笑着说,女人依旧拘束地点了点头,挨着沙发的一角坐下,像是在等着接受审问。

“您别紧张。”罗红笑着安抚那女人,那女人看到罗红,似乎放松了些,又将身体往沙发里挪了挪。

“怎么称呼您?”欧阳凯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问话。

“我叫文英。”何全老婆低声说。

“哦,文英大姐。”欧阳凯点点头,问道,“我们想知道,何全这次奉命护送那些展品去洛城之前,你知道吗?”

文英点了点头,似乎考虑了一下,低声说道:“就那天……他出发之前吧,回来得挺晚的,他就跟我说公司要拿一批宝石到洛城参展,因为这回去洛城参展的宝石就属常氏集团的最多,也最贵重,公司不太放心,就派一个跟着去,大哥……不不,是总裁办……总裁办的人就安排他去了。”

“哦……”欧阳凯与罗红和付晓峰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我听说何全进入常氏集团时间不长,只有四个多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押运工作,公司会交给他这个新员工呢?”

文英顿了顿,又低声说:“何全在公司是总裁办的司机,他人老实,办事儿也踏实,再加上……再加上有大哥在上边儿呢,大家就对他挺信任的……这趟差事说是重要,但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有特警跟着押运呢不是,可是谁知道……”

说着,文英的眼圈又红了,眼泪也随着淌了下来。

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文英赶紧站起来,急匆匆地推开卧室的门,呵斥了儿子一句,让他安静点儿。里面那半大小子没说话,也没再发出别的响动,文英匆匆关了门,又坐回沙发上尴尬地说:“这孩子,这几天心情也不好,总是莫名其妙地砸东西……”

“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亲,谁能心情好?孩子没上学吗?”欧阳凯笑了笑表示理解。

“哦,这两天家里出了事,他就没去,今天好歹去了,这不,中午放学回来吃饭,下午还去,还没到时间呢。”提到儿子,文英的脸上充满了忧愁。

欧阳凯点点头,话锋一转,又继续问道:“谈到何力,何全去常氏集团上班是何力推荐的是吧?”

文英一愣,很快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看来,何力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挺照顾的。”欧阳凯说。

文静顿了顿,点点头说道:“毕竟他大伯跟何全是亲兄弟,看我们何全过得不好,伸把手儿也是应该的……我们都挺感谢大哥的,可是没想到何全没这个命……”

说着,文英又抽泣起来。

“何力还是单身呢吧?”欧阳凯又问。

文英停止了抽泣,顿了顿,又点了点头:“是……是啊,大哥整天陪着董事长,这么多年把自己的事儿都耽误了。其实像他那条件,找个什么样的还不行?”

“也是,也是。”欧阳凯赞同地点点头,又笑道,“不过我们倒是听说,何力的事这两年有点儿眉目了,有个感情不错的一直处着呢,对吧?”

“你是说李兰?”文英一愣,惊讶于欧阳凯居然连这事情都知道,很快点点头,说,“嗯,是有一个,叫李兰,两个人关系不错。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儿,就是闲聊。”欧阳凯笑了笑,这时站起身来,“文大姐,我们要跟您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们这就准备回洛城了,您这边儿呢,也不用太伤心,节哀顺变吧。我们代表洛城警方也跟您表个态,一定尽快破案,给你们受害者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文英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听着欧阳凯的话,连连点头称是,一直把三个人送到大门口这才关上门,反身回去。

三个人急匆匆地走出胡同,罗红低声说:“我总觉得这个文英有问题,她好像回答每个问题之前都要停顿一下,想好了再说似的。还有,你提到何力的时候,她明显紧张了许多。”

“我也这么认为。”欧阳凯皱起了眉头。

“枪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何力与这个案件有关系呢?你想想,多少年兄弟感情冷淡的他,忽然把弟弟弄进了常氏集团,这次押运宝石由何全去,一定也跟他有关,你看刚才文英差点说漏嘴,说了句大哥,赶紧又说总裁办安排的。我就是想不明白,要是他的话,干嘛要安排自己的亲弟弟去送死呢?还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想软禁常汉修,没有谁比何力更合适了!”一旁的付晓峰一边思索着一边分析道。

欧阳凯点点头,说道:“现在谜团还太多,我们不能断定何力一定与这个案子有关,只能说他有嫌疑,而且我觉得,这个案子如果单单是何力做的,他没那么大的能量。你想想看,常汉修所谓的被软禁,其实他自己是不知情的,可是到底用什么手段控制一个人而又可以不让这个人知道呢?还有,到底用什么手段可以让如常玉馨这样的人明知道父亲被人控制,不但束手无策,还千方百计地帮助他呢?她安抚何全一家,又重金收买我让我别深入破案,全都是帮疑犯的举动。一个何力能让她甘心受到胁迫吗?”

听着欧阳凯不断提出的问题,罗红和付晓峰全都陷入茫然的思索中。

“先别考虑这个了,咱们继续深入,猎刀,猎犬,你们两个去找两个人了解情况,一个是何力的那个女友李兰,另一个就是何全的儿子!”欧阳凯打断两人的思索,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何全的儿子?”罗红下意识地回过头,望了望胡同里何家的方向。

“对!”欧阳凯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我觉得相比李兰来说,没准儿那孩子更重要,我总觉得那孩子不对,看我们的眼神不对,他妈妈跟我们谈话时,他在屋里一直很安静,那破木头门挡不住声音,他一定仔细听着咱们说话呢!刚提到何力的时候,他又忽然在屋里摔东西,你看文英那着急的样子,根本不是去看儿子那么简单,而是害怕他暴露什么似的!你俩去找老赵了解一下那孩子所在的学校,等他上学时去找他。”

“行!”罗红和付晓峰齐齐地点头,罗红又问欧阳凯:“你呢?”

“我也去见两个人。”欧阳凯说,“一个是常玉馨,一个是常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