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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课① 7

天黑后,小许开着“普桑”送孔太顺回县城休假。

一出鹿头镇,一辆“桑塔纳2000”就从背后追上来,鸣着喇叭想超车。小许占住道,死也不让。孔太顺只当不知道,仿佛在一心一意地听着录音机里飘出来的歌声。压了二十来分钟,“桑塔纳2000”干脆停下不走了。小许骂了一句脏话,一加油门,开着“普桑”飞驰起来。孔太顺这才开口,都是开车的,要小许别再同小袁过不去。小许振振有词地说,他这是替镇领导打江山、树威信。孔太顺要他还是小心点为好,开车不比空手走路,一赌气就容易出问题。他心里却认同小许这么做,有些人不经常敲一敲、压一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几钱,腰里别一只猪尿泡,就以为可以平步青云。

车进县城以后,小许主动说,只要不忙,他可以隔天来县城看看,顺便汇报一下别人不会汇报的事。孔太顺不置可否,叫他自己看着办。

孔太顺进屋后,月芳和儿子自然免不了一番惊喜。随后,一家三口早早开着空调睡了。儿子想同孔太顺说话,却被月芳哄着闭上了眼睛。儿子睡着以后,孔太顺才同月芳抱作一团,美滋滋地恩爱了半个小时。事后,孔太顺仰在床上做了一个“大”字,任凭月芳怎么用湿毛巾在他身上揩呀擦的。接着月芳将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说起自己在鹿头镇发生了泥石流后,心里不知有多担心,她说她的一个同学的爸爸,当年到云南去支边,遇上了泥石流。同行的五辆汽车,有四台被泥石流碾得粉碎,车上的一百多人都死了,连一具尸体也没找到。孔太顺听说月芳每天都打电话到镇委办公室去问,同时又不让小赵告诉他,心里一时感动起来,两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抚摸起来,心里又有些冲动的意思。

不料月芳话题一转,忽然问起镇里是不是有一个从地委下派来的女副镇长。

孔太顺就烦女人像个克格勃,想将丈夫的什么事都查得一清二楚。孔太顺一推月芳,说自己累了,想睡觉。他一翻身,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孔太顺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才醒,睁开眼睛,见月芳坐在身边,还在用湿毛巾在自己身上擦,他以为自己只是迷糊了一阵,听月芳说儿子已到外婆家去了,连忙爬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果然是红日高照。孔太顺自己睡得香,月芳却一直在担心,怕他睡出毛病,连班也不敢上,请了假在屋里守着。他瞅着月芳笑了一阵,忽然一弯腰将她抱到床上,飞快地将她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比起昨天晚上久渴后的重逢甘露的感觉,这一次似乎更尽兴。

月芳不停地在耳边说:“有了空调,夫妻间的感觉才是真的四季如春。”

孔太顺很爱听这样新鲜刺激的话。

恩爱一场,再吃点东西,就到了十一点。孔太顺也懒得出门了,索性坐在屋里信手翻着月芳喜欢看的那堆闲书。吃过中饭,孔太顺又开始睡午觉,他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才爬起来,一个人在屋里说:“总在盼睡觉,今天算是过足了瘾。”

傍晚,孔太顺在院子里捅炉子时,住楼上的银行方行长同他搭话。从昨晚到今天,方行长总感到月芳屋里有个男人,却又不见露面,还以为是什么不光彩的人来了。月芳笑嘻嘻地冲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笑了两下。孔太顺则说现在找情人最时髦,不找的人才不光彩。方行长是女的,她说找情人是年轻人的事,像她这样找个老的没味道,找个年轻的又带不出去。

这话别人没听进去,月芳却听进去了,晚饭没吃两口,就撂下筷子坐到沙发上一个人暗自神伤。孔太顺一个人喝了两瓶啤酒,趁着儿子在专心看动画片,他对月芳说,如果她总是这么神经过敏,他马上就回镇上去。这一招很灵,月芳马上找机会笑了一阵,接着又里里外外忙开了。

孔太顺看完中央台、省台和县台的新闻节目后,换上皮鞋正要出门到萧县长家走一走,手机响了。孔太顺以为是镇委会的人打来的,接听之后才知道是派出所黄所长。

黄所长说:“你托我问的那件事,我已问过,问题的确是存在。”

孔太顺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连问了两声什么后,才记起自己托他问的是洪小波的事。他问:“你说具体点。”

黄所长略一迟疑才说:“该要的东西都有了,只是还没有立项。”

孔太顺见黄所长将“立案”说成是“立项”,马上意识到他现在说话不方便。再问时,果然黄所长是在公安局门房给他打电话。孔太顺约黄所长上家里来谈,几分钟后,黄所长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进屋后,免不了要同月芳说笑几句。孔太顺叮嘱月芳不要进屋,他们有公事要谈。

黄所长告诉孔太顺,有人联名写信检举洪小波,借跑业务为名,经常在外面用公款嫖妓,光是在县城里,那几个在公安局挂了号的小姐,洪小波都同她们睡过。告状信上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写得清清楚楚。黄所长翻看了全部材料,那上面有的连住旅店宾馆的发票复印件都有。看样子这几个联名告状的人大有来头,不然的话,得不到这些材料。黄所长说出来的几个人,都是镇上一些普通的干部职工,因为种种原因同洪小波发生了冲突,所以一直想将洪小波整倒。但是他们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神通,弄成这么完整的材料。只要立案,洪小波必定在劫难逃。孔太顺听到黄所长说那住宿发票复印件上,有“同意报销”几个字,很明显是从养殖场账本上弄下来的。他马上联想到财政所,只有丁所长这样级别的人,才可能接触到这些已做好账的发票。

黄所长说,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将那些检举信从档案中拿出来毁了。不过这种事他不能做,他是执法者,万一暴露了,自己吃不消。他建议这事让地委下派的副镇长孙萍来做,因为她同管理这些检举信的小马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黄所长还分析,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只能是赵卫东。在生意场上走来走去的人,都有色情经历,镇上几个小企业的头头,甚至半公开地同风月女子往来,除了家里吵闹之外,从来没有人揭发或者报案,因为他们倒霉得再厉害,别人也得不到好处。洪小波不一样,养殖场控制着鹿头镇的经济命脉,得到它,就能获得政治上的主动。黄所长的分析让孔太顺觉得言之有理,赵卫东管财政而不能插手养殖场,权利就减去了一半。

说着话,黄所长长叹了一声,他说:“下午我去翻档案,见到一些检举信,信上所说的情况让人心惊肉跳。洪小波这样的企业家在那些人当中还算是比较纯洁的。这些案子都被封存了。领导上发了话,公安局若将所有被检举的经理厂长都抓起来,那自己就得关上门,到街上去摆摊糊口。”

孔太顺不大相信地说:“那些厂长经理的案子真的都被封起来了?”

黄所长说:“话是这么说,但总得敲几下山,震几下虎,不然就要彻底乱套了。”

孔太顺说:“这就对了,谁撞在枪口上就算谁倒霉。是不是?”

黄所长点点头。他起身告辞时,冲着那嗡嗡作响的空调一连看了几眼,并说:“这东西真比老婆还亲热。”

两人笑着站在门口握了握手。

孔太顺一回屋里就见月芳在那里抹眼泪,问过后才知道,月芳以为孔太顺犯了什么法,才约黄所长来密谈的。月芳说,若是犯的经济案,她可以帮他退赔。她在银行工作待遇不错,偷偷存了近八万块钱。若是男女作风问题,她可是要离婚的。

孔太顺安慰了她一番,她还不相信。惹得孔太顺生气了,他说:“夫妻几年,你怎么还不相信我。瞒着我存那么多的私房钱,应该由我来生你的气才对。我在经济上有没有污点,你应该最清楚。至于男女间的事怎么说你也不信。我发个誓,若是在外有别的女人,那东西进去多少烂多少。”

月芳马上破涕为笑,还嗔怪他,一张臭嘴只会损自己。见月芳如此护着自己,孔太顺觉得也用不着将家里家外分得太清了,就将洪小波的事告诉了月芳。月芳挺有主见,她认为从孔太顺的角度看问题,洪小波身上有益成分还是占主流。孔太顺忍不住将月芳夸了几句,说她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有政治头脑。月芳说,如果孔太顺像别的领导那样,什么事都同老婆商量,她肯定可以帮他的忙。孔太顺不好扫月芳的兴,就随口答应了。

月芳一高兴,便露出本色,再说话时,她情不自禁地表示,自己归根到底是不可能欣赏洪小波这种人。孔太顺于是笑话她,还是不要沾政治的边,就像方行长那样,女人擅长一门专业,比什么都好。政治这东西,就是上政治课的老师,也很容易在真正的政治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随后,孔太顺给洪小波打电话。

洪小波不在家,孔太顺没有打他的手机,而要他妻子转告,自己明天去地区办事,要用一下车。

打完电话,孔太顺出门转了一圈。得到不少消息。最主要的有两点,一是因为姜书记一病不起,萧县长正在到处活动,想就此填上姜书记留下的空缺。鹿尾镇的段国庆对此事最积极,鞍前马后地替萧县长上下奔走。二是赵卫东今天在县财政局活动了一整天,最后搞到一笔五万元的财政周转金,拿回镇里去发工资。前一点孔太顺只当作新闻来听,后一点才让他心绪难宁。县财政的周转金,是用来发展生产的,时间一到就要还本付息,用它来发工资实际上是寅吃卯粮,现在不饿肚皮,将来肚皮饿得更狠。可是别人不管这个,他们只管十五号来领钱,担心着急都是一把手的事。

孔太顺趁着去看萧县长时,向萧县长说了这种担心。

萧县长不仅没有同情他,还说他做事不要太小气,他领导的是鹿头镇,不是鹿头镇的某一个村民小组。

孔太顺与萧县长总也说不到一块,刚好段国庆两口子来看萧县长,孔太顺正好有个借口告辞。

回家后,孔太顺第一句话就问月芳,镇上是否有电话来。听说没有,他心里很不踏实,好几次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电话话筒。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往镇里打电话。不仅是镇里,就是洪小波也不见回电话。以前总是响个不停的手机,也突然安静下来。他觉得有些心虚,但又不相信赵卫东一天之内就能扭转乾坤。

之后,他将自己对萧县长的感觉说给月芳听。月芳责怪他在处理这事上不如段国庆,段国庆就知道,上领导的家,带上妻子好说话。月芳说,她比段国庆的妻子更有魅力,孔太顺若是带上她,许多话说起来就轻松多了。月芳还举出国家领导人出访,一定要带夫人作例子。

孔太顺没有完全听进去,但也没有完全听不进去。

孔太顺很晚没睡着,很早就醒来。正在刷牙,外面汽车喇叭响了两下。他以为是洪小波的车到了,开门一看却是镇里的“普桑”。小许问他有没有事需要自己去办。孔太顺想了想说暂时没有。

小许走后不一会,“桑塔纳2000”就来了。

一上车,小袁就问:“我只带了五千元钱,够吗?”

孔太顺说:“带这么多钱干吗,有一千元就行。”

司机小袁说:“洪老板本来还让多带一些,可一大早弄不到更多的现金。”

“桑塔纳2000”跑得很快,十点钟刚过,就驶进了地委大院。

孔太顺当商业局副局长时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陪书记或者县长办事,领导上楼去后,将他丢在车里同司机聊天,如果中午或晚上有饭局,他的用处就是掏钱买单。孔太顺还记得,最早来此时,是司机提醒他,说什么也要进这座楼去看看,说不定哪天他就是这楼里的主人。孔太顺就按司机所说,于是,去楼内上了厕所,成了他进地委大楼最原始的记录。对孔太顺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抱着某种目的,走进气势压人的地委办公大楼,所以,他才觉得自己的两腿有些发飘。他在找到团委办公室之前,先看到组织部办公室,一溜七八间屋坐着的全是一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一想到多少基层干部的前途,都由这样一些涉世不深的大孩子来掌握,心里感到有几分悲壮。

孙萍不在办公室。这让孔太顺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一个女人说她也有事要找孙萍,可孙萍回来后一直没有在办公室露面。

孔太顺本来可以马上回到车上,但他在楼里多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走廊里有处阅报栏,上面正好贴着有孙萍写的文章的旧报纸。孔太顺用了十五分钟站在报栏前,他非常希望有人能认出自己,就是报纸上宣传的那位鹿头镇党委书记。身边不时有人走来走去,谁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地委组织部那位带队外出考察的邓科长,是最有可能认出自己的。可惜他已经退休了。地区团委的那个女人也有可能知道他是谁的,可她连孔太顺姓什么都没问一声,倒了一杯凉开水,然后就低头忙自己的去了。孔太顺将剩下的十五分钟全用在卫生间里,一开始他在水龙头前不断地洗手。随后又解开裤子坐在马桶上。孔太顺正在想着心事,忽然发现周围的木质隔板上有人用圆珠笔写着不少短句,他将那些文字全读了一遍,竟然全都是各种文件中最常用的一些话。

等到终于可以在小袁面前露面,而不显得仓皇时,孔太顺还不忘记,先用双手将自己的脸狠狠地搓了一阵,露出一副因兴奋而涨红的样子。

回到车上,孔太顺要小袁来点抒情的音乐。

随后他才矜持地说,下午自己还要再来,现在去找个地方住下。

地区宾馆就在地委大院旁边,小袁怕孔太顺有应酬,自己在场不方便,准备要两个房间。孔太顺不肯,说是能省就省,真有事时小袁可以到外面大厅里回避。登记好一个双人间,孔太顺就声称要去看朋友,如果十二点没回来,那就是有事缠住,小袁可以自便。

其实,孔太顺是去找孙萍的住处,找了好久总算找着了,却不见人。门口晾着孔太顺看熟了的衣服和在鹿头镇找不出第二条的没有背带的乳罩。他给孙萍留了个纸条,让孙萍回来以后到地区宾馆来一趟。

这时,十二点钟快到了,孔太顺上街找了一处小饭馆要了一碗肉丝面和一瓶啤酒,三下两下就吃下去,他不想这么快就回去,街上太热没法呆,便干脆花五元钱买了一张票,进到一家门口写着“冷气开放”的镭射影厅,看起电影来。没想到碰上了一部三级片,尽管很刺激,但孔太顺一直忐忑不安,怕万一被人认出回去不好交差。熬到散场时,他赶紧抢在头里第一个离开。出了门,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朝与地区宾馆相反的方向走了两站路。然后站在街边给小袁打电话,说是几个朋友将他灌醉了,要小袁来接他。

回到地区宾馆,孔太顺趴在床上,吩咐小袁三点半钟喊醒他。

小袁怕误了孔太顺与领导的约会,提前在三点二十分就将孔太顺叫起来。

孔太顺翻身起床,慌忙不迭地梳理一番,然后将公文包夹在腋下,便要出门。

小袁在身后叫了声:“孔书记!”

“有什么事吗?”孔太顺回头看了一眼。

小袁直摇头。他刚要再走,小袁又叫起来。

孔太顺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啦,撞见鬼了?”

小袁咬咬牙说:“孔书记,你就这样去见地委领导?”

孔太顺说:“未必还得描眉画口红!”

小袁说:“这个倒用不着,不过总不能空手吧!”

孔太顺这才恍然大悟。他正色地说:“我可从没有贿赂过谁。”

小袁默默地将洪小波给的五千元钱,当着孔太顺的面装进两只信封。一只信封里放一千,另一只信封里放四千。装好后才说,洪小波经常叮嘱他:“有时候大鬼好对付,小鬼反而难打发。一点也不能忽视。”

小袁将两只信封塞进孔太顺的公文包里。

孔太顺说:“也好,我就替你当半天保管。”

孔太顺推说路近,不让小袁送。小袁还是步行将他送到地区宾馆大门口。小袁一路劝孔太顺不要将礼尚往来的事,全当作是党风所不能容许的腐败。当干部的太清白,群众虽然喜欢,可在同行中就没人缘了。

孔太顺将小袁撵回房间,一个人又去了地委办公大楼。

孙萍依然没去办公室。

孔太顺只好转到孙萍的住处,见门上的纸条原封未动地粘在那儿。

如此怠慢让孔太顺心里很不好受。他正在想下一步怎么着,忽然发现段国庆在前面大大方方地走着。孔太顺多了一个心眼,悄悄地跟上去,看着段国庆走进一座小楼。那座小楼同孙萍的住处相比,简直有天堂地狱之别。孔太顺在密密的灌木篱笆后面,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将段国庆送出门。孔太顺听见那女人吩咐段国庆,说老郑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段国庆冲着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毕恭毕敬地说:“谢谢阿姨。”转身就往地委办公大楼走去。

“女人说的老郑,会不会就是地委组织部的郑部长?”

这个问题让孔太顺怔了好久。他慢慢地走着,觉得自己挺悲哀。费尽心机玩些小花样,目的只是骗小袁,不想让他看出连地委的鬼都不理自己。人家姓段的玩得多潇洒,大明大白,昂首挺胸,谁也不怕。孔太顺预感到会碰上段国庆的车或司机,刚刚走出宿舍区,便真的望见段国庆的车停在办公楼旁。他没有别的事可做,索性耐心地往下等。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像秘书一样机灵的男人,陪着段国庆从办公楼走出来,亲亲热热地将段国庆送上车,段国庆与他握了三遍手,才将车门关上。

段国庆走后,孔太顺强打精神回到地区宾馆。

吃晚饭时,司机小袁说孔太顺有喜事临门,应该要个包房,自己庆祝一下。孔太顺不肯,就买了两张普通进餐票,进了普通餐厅。菜饭刚上来,门口忽地涌进四个姑娘,打头的正是孙萍。

孔太顺激动地叫起来,孙萍一看也有些惊喜。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孙萍说她手上有些多余的会议餐票,今天没事就约了几个朋友来这儿吃饭。孔太顺一时高兴,就说今天我请客,找个包房好好聚一聚。孙萍她们也不谦让,很熟悉地挑了一间叫梅苑的包房。大家边吃边唱,孔太顺不会唱卡拉ok,在一旁专门听。小袁却唱得很好,转眼间就同每个姑娘联手来了一曲对唱。

孔太顺瞅空问孙萍忙不忙,想不想坐他的车回鹿头镇。

孙萍表示自己只能在后天走。

孔太顺连忙答应可以等她一天。

又过了一阵,孔太顺再次问孙萍,可不可以将她的那位在地委组织部当干部科长的校友,介绍自己认识一下。

孙萍马上回答说没问题,并且马上掏出手机与之联系。

孔太顺很高兴,自己下决心出来走一趟,最大目的就是见孙萍的这位校友。在没找着孙萍之前,他一直以为没什么指望,想不到事情原来如此容易。孔太顺还没合拢嘴,孙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满脸歉意地告诉孔太顺,这一次不行,校友到省里开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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