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三月后的中元节在林氏酒馆再见吧。”这是李佑离开后的最后一句话。
任轻竹站在殿外吹着冷风,看着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她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呢,自己才六岁啊,有什么值得别人帮助的,无非就是被利用罢了。
见任轻竹一脸后悔的表情,莫儿关切地问道:“那个侍卫和小姐说了什么吗?”
任轻竹叹了口气,没和莫儿开口,一个婢女能改变什么呢。
见任轻竹不和自己说,莫儿就不再问了,换了个话题道:“那小姐我们先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任轻竹点点头,谁知刚一转身便撞在了一人身上。
“任二小姐。”来人认出了任轻竹。
任轻竹好奇地抬头看过去,是前几日去任家给任怀远送礼的一个学生,好像是皇上妹妹家的,叫什么……
安广白?
“原来是安公子。”任轻竹对安广白行了个礼,说道:“不小心撞到了安公子,真是抱歉。”
“无事。”安广白一直是一副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态度,任轻竹以为以他的性子马上就会离去,谁知他竟又开口说话了:“前几日去任家没给任小姐带礼物真是过意不去。”
任轻竹有疑惑了,问道:“安公子是去看望自己的老师的,为何要给我带东西?”
安广白抬了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道:“任小姐不知?”
“知何事?”
“你我的婚约。”
“你我的……”任轻竹突然皱起了眉,婚约?她何时与这个毫无建树之人有婚约了?
安广白的父亲是入赘道秋赤国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没有出息,连带着他的儿子也处处受人蔑视。
安广白如今已经十二岁了,不会武功,连字也识不得几个,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传言谁要是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看着任轻竹这幅不敢相信的样子,安广白轻叹了口气,道:“看来老师还没有和你谈及此事。”
“是我父亲定下来的?”任轻竹确实不敢相信,她是嫡女啊,虽母亲已经不在了,可她还是嫡女啊,父亲怎能把自己嫁给一个废物呢。
“既如此……”安广白对任轻竹作了个揖,道:“在下便先告辞了。”
任轻竹依然沉浸才不可思议中回不过神来,听莫儿喊了自己一声才反应过来,对安广白行了个礼。
安广白离开后,任轻竹眼中含着泪水看着莫儿道:“父亲为何要我嫁于一个废物?!”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莫儿帮任轻竹擦了擦眼角的泪,叹气道:“他说的也不一定,这种事情您还是要问老爷不是。”
可莫儿口中的老爷却肯定了安广白的话:“为父是答应了你和广白的婚约,他虽不学无术,可他还是皇上的外甥啊,他不会亏待你的。”
“父亲!”任轻竹真的是怒了,她瞪着自己的父亲,话语中带着哭腔,“人人都看不起他,都挤兑他,你让女儿嫁过去要女儿怎能抬起头做人啊!”
“难道我嫁过去对父亲您的仕途有什么帮助吗?”任轻竹泪眼朦胧地看着任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