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姬听到了自己父亲说的这番话,笑了笑,现在和父亲争论起来,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没有的证据。
等找到证据以后,一定要把这两个人赶出甄府。
她们真的是太让人恶心了。
“父亲,我说的可是事实,您也知道这镯子的成色很好。证明是贵重的,我也是希望姨娘可以看紧一点身边人,戴了这样好的东西招摇过市,恐怕会惹出麻烦呢。”
甄姬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甄月一眼。
甄月听到了这番话,手指微抖,手中小盅不小心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她说的叫什么话?
自己的母亲也算得上是她的姨娘吧,父亲也十分宠爱,哪里轮到她一个小辈当下人的面指手画脚!
“姐姐,我劝您还是好好说话,我母亲至少也算得上是您的姨娘,你无半点尊敬之意,是大不孝。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你要是让父亲气着了的话,后果你能承担吗?”
甄姬听到了这番话,冷笑了一声。
倒先倒打一耙来指责她,真是足够恬不知耻。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这里争吵,难道我没教过你们,食不言寝不语?”
甄老夫人威严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甄奎城听到了这番话,眉头微微紧皱,快速的走了上来,拉住了老太太的手,“母亲,您可用过饭食?”
他知道,甄老夫人家规森严,尤其讨厌见到家里不和气。
所以,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他没有辩解,只小心翼翼转移开话题。
虽是如此,他紧绷的脸色显示出心情的不悦。
倘若不是甄姬乃甄府嫡长女,又有老太太庇护,自己是绝对不会让她留下,必定要赶出府去!
“呦,你这镯子,真是不错,恐怕价值不菲吧?”
甄老夫人淡淡开口,视线锐利紧盯了一旁得李妈妈。
空气陡然安静。
李妈妈脸色涨的通红,“回老夫人,是奴婢的儿子买的。”
“倒是个孝顺的,我记得,李妈妈儿子只是个管事,恐怕要花上好几年的工钱了,莫不然,这镯子是个假货?”
甄老夫人笑了一声,在丫鬟婆子搀扶下慢慢坐了下来。
旁边的柳姨娘听到了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直接没有了光彩。
甄老夫人的话里有话,似乎意有所指。
李妈妈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姨娘忽然提步上前,将李妈妈不动声色挤在身后。
“老夫人,您可是说笑了。方才大小姐也是如此说,李妈妈可是府里的老人了,倘若带个假货,岂不是贻笑大方,丢我们甄府颜面么。依我看呀,这是她儿子一片孝心,老夫人可莫要开玩笑,李妈妈敦厚,会当成真话呢。”
她说了一连串话,将帕子按在嘴角笑了笑。
甄老夫人只淡淡瞥她一眼,眼神阴冷的宛如深井。
柳姨娘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面色也渐渐红了。
一片难堪的静谧里,甄老夫人拿过竹箸,完全视她为空气。
甄月咬紧唇,手指再度捏紧竹箸。
老夫人不喜她母亲,自然也连带着不喜自己。
眼下,母亲惹恼了甄老夫人,她该要更乖巧,再不能出半分差错才是!
甄老夫人视线扫了过来,她身子一僵。
“怎么?既然你将小盅扔到了地上,可见是不打算用饭。这样罢,去前院领罚。”
甄老夫人甫一来到时,早就看到了甄月脚下破碎的小盅。
这是一种非常不祥的寓意,顿时让她心里更是不悦。
混账儿子宠妾灭妻,生下的小蹄子也是上不得台面,她贯来看不顺眼。
柳姨娘听到老太太说的这番话,通红的脸色霎时间雪白。
前院领罚可不就是罚站?
先不说院子里这么多下人会看笑话,这样毒辣的日头,不出半个时辰,脸上都会被蜕皮,
老太太怎么如此狠心?
平时她公然偏袒着甄姬也就算了,怎可如此对待甄月?
“可有听到我说的话?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甄老夫人阴沉着脸,冷声吩咐。
甄月听到了这番话,身子晃了晃,急急跪倒在地上。
母亲身份卑微,自己又不得宠,她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这一副好皮相了!
若是晒伤了,该如何去博取三皇子的关心?
“祖母,孙女知错了,求祖母不要惩罚孙女!祖母也知,孙女身体不好,这样毒辣的日头,恐怕会受不住。”
甄月眼泪簌簌滚落,小脸惨白。
甄老夫人眼底满是冷意,“既然立下了家规,便要遵守。若今日放过你,岂不是告诉大家,我们甄府的家规只是形同虚设?”
甄姬抬眼看了一眼柳姨娘,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锋芒。
在日头下罚站就心疼了?
前世,她们是怎么对自己的?
心里恨意几乎要冲破天际,她捏了又捏自己手心,才将恨意压制下去。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惹恼大小姐,月儿见她发火,吓到了,不小心带落了小盅。求老夫人体恤,换成其他惩罚。求老夫人了。”
甄老夫人眼底闪过深意。
她们贯来欺负甄姬,丫头实在受不住才在自己面前吐露了要回击的口风。
今日,她是特意来给甄姬撑腰,好敲打这对母女一番!
所以,绝对不可能轻松就放过她们。
一旁的甄奎城看着老夫人,目露阴沉。
他心里如何不清楚,老太太的用意。
只是,面对甄老夫人的目光,他无法张口为甄月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