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对面,江羡钰已经掀了被子,光着屁股,拎着两个裤管,正打算穿裤子。
躯起双腿,只有一只脚的脚踝被裤管包裹住了,见女人回来,他也愣住了。
总之,能看的不能看的地方,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只是不知道她看了去多少。
这会儿已经背过去的黎茜婷已经闭上了双眼,耳尖瞬间红的滴血,脑子里全是黑色毛线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那个…外面冷。”黎茜婷尴尬地解释着,“所以……我动作快了点。”
江羡钰也回过神来,赶紧把衣服穿好。
他也羞得不行,为了缓解尴尬,他轻咳一声,“小婷,我已经穿好了,你也别再旁边傻站着了,赶紧过来吧,天儿挺冷的。”
黎茜婷其实心里非常想洗澡,可眼下这江羡钰屋里,没有单独的洗澡间,要她怎么办?
万一被人看了去,就算对方是她名义上的相公,也不可以啊!
反正她长这么大,没有一个人看她洗澡过!
这多尴尬啊!
江羡钰似是看出她的尴尬,微笑着善解人意地道,“你放心洗,我面朝墙,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也绝对不会做出偷看人家洗澡的事儿来。”
人家如此坦荡,黎茜婷觉得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就太矫情了。
黎茜婷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洗澡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她心一横,把水倒进澡盆,又脱了衣服钻进浴桶。
北风呼啸的夜里,全身都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感受着水波温柔的拍打在身上,黎茜婷舒服的几乎每个毛孔都伸了个懒腰,这种感觉让人忘记了一天的糟心事儿。
但美中不足的是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她余光看了一眼屋中的另一半,收起了慢慢享受这份静谧的小心思,快速搓了搓身上,然后尽快洗完出完。
抚摸着脸上坑洼不平的面容,黎茜婷简直嫌弃到家了,甚至觉得整个天空都灰暗了。
不过,她趁着舒舒服服的洗澡的时候,悄悄搭上自己的手腕,给自己诊了脉。
发现原主虽然吃的不好,长期劳作,但身子没有隐疾,只是有些虚弱,脸上的痤疮也只是长时间田间劳作,田间的野草汁液溅到脸上,皮肤过敏后,没有及时清除导致的。
只要经常用淘米水洗脸,再浮点她自制的面膜,再配合适当的锻炼发汗,调整一下,很快就能消下去。
低头看着自己肚皮上的皮肤,发现自己 的皮肤其实白皙水嫩,只是长期高压劳作导致露出来的地方被暴晒得发黑干裂,失了原有模样。
但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黎茜婷心情很好地哼着小调儿,洗完澡,收拾好一切,之后换了床单褥子,这才才躺下。
这一趟下来,黎茜婷发现她早已忙活半天了,冷不丁放松下来,瞬间感觉骨头都累散架了。
闻着身下被褥里带着的点点皂荚味道,很舒服,像草地的清新味儿,是现在无论多少香料都无法模拟的味道。
黎茜婷觉得虽然累得要命,但却一点都不想睡。
她以为自己穿越了,还没兴奋自己有了二次生命,而且变年轻许多呢,就发现自己悲催的成了一个炮灰,还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你说穿就穿呗,让她面对未知的未来,总好过书穿,知道自己悲催的结局来的好吧。
起码,她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啊!
男主还是跟作者大大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为啥不早穿过来,那怕一天时间,让她偷偷跑走也好啊。
呃……
好吧,她接受命运了。
这江羡钰就是一心狠手辣的阎王,跟她对上岂有什么好果子吃。
完蛋了……完蛋了……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治好了男主,然后在远走高飞,男主跟女主相遇,她岂不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以后就算离开,也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王做靠山。
这笔买卖说啥都不亏啊!
刚升起的兴奋地小火苗,就被现实无情地掐灭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家里是那个老太太做主。
而且,那个老太太不是个好相处的,伸手跟她要钱,怕是只能收到一顿破口大骂,甚至棒子炖肉。
突然想起,这个年代的姑娘,嫁人也是有嫁妆的,可……
原主的嫁妆,她那个刻薄的养母只给给她拿了两身破旧的衣衫,还是她养母穿完不要的,然后给她缝缝补补穿了好多年的。
就算当了也换不了一文钱啊。
两手空空,可没有银子怎么给江羡钰买药,不讨好那个阎王,怎么换取她的自由之身。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去了啊。
况且,就算不给江羡钰治病,生活也总要花银子的吧。
不像现代点个外卖,逛逛某宝什么的方便,总有个应急,吃饭什么的啊!
这可如何是好!
泉水村,之所以叫泉水村,就是因为它背靠大山,没有河流,却又一汪泉水,长年从地下涌出来。
泉眼不大,流出来的水十分甘甜,且永远不会干涸,是村里人常年吃水的主要水源地。
当然也有人家,家里有井的,这除外。
冬天里,泉眼的水也是温的,因此好多人也习惯在泉眼周围洗菜洗衣服什么的。
就算直接喝,也回觉得舒服,不会感觉冷。
吃水问题解决了,但总不能喝水就饱了吧!吃饭还是大事儿啊。
可,这大雪封山的,她有心去采药,也没本事在雪中找药材啊,更没本事在雪里逃生。
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江羡钰伤口恢复之后查到自己会医术,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原主,就是傻子一枚!
还是个生母、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傻子,养父母也不是个好的,更不可能让自己学医了。
黎茜婷本来明明没什么睡意,可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身体虽然睡着了,可不知何时她做起梦来。
一闭上眼睛,身体就不断下沉,她拼命想抓住什么,身体似是千斤重,睫毛都没办法抬起。
“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