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声音回应林予初,她心想家里肯定没有人。
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林予初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充满了兴趣,好像这些植物她从来都没见过。
自己在院子里欣赏了半天,林予初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正事。
伸出手拍拍脑袋,她不是来看陆离的么,怎么在这儿欣赏起来花草了!
里面门没有上锁,林予初一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屋里的陈设,装修的风格简约中又带着一丝复古,朴实却又不失大气。
“陆离?”
林予初踏着小碎步走进,这里比她和叶书禹住的地方还要大上许多。
“有人在吗?”
屋里也没人,林予初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陆离的号码,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震动。
他连手机都没带?
林予初真是想喷一口老血,这一家人也是够奇葩的。
家里大门口密码随便告诉别人,进了大门口里边连门都不关,就不怕家里会招贼?
不过这个地方那么偏僻,想来应该也是连个贼都懒得跑这么远吧!
林予初到沙发跟前坐下来,院子里参观一下就罢了,在人家里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有个身穿人字拖和大裤衩的人,耳朵上挂着耳机,手里拿着平板出现在客厅。
难怪刚才按门铃没人听到,合着是因为带上了耳机。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接通陆离电话的那个。
显然,他还没有发现林予初的存在。
从餐桌上倒了一杯水,边喝边看着平板上的视频津津有味。
“啊!”
时方明尖叫一声,差点没被吓死,手里端着的水杯也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刚才他蓦然回首,正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予初正朝他笑着,那个笑让他毛骨悚然,差点没被嘴里那口水给呛死。
“咳咳咳…”时方明咳了两声。
“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时方明一脸慌张,动作警惕,对面前这个女人有所防备。
“我啊,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密码也是你告诉我的啊!”
林予初起身,步伐靠近时方明,时方明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她跟家里的那位一样会一些特殊的技能?”
时方明疑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只可惜他的心之所想已经被听的一清二楚。
“你…你别过来啊!小心…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陆离呢?他在哪儿?”
林予初逐渐靠近时方明,走到他跟前才开口说道。
“老爷?你是来找他的?”
“老爷?我不找老爷,我是来找陆离的。不是你说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没吃饭了,才让我过来吗?”
林予初眨着两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时方明,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吓成这个样子。
“哎!你早说啊!你要早说你是来找他的我不就…算了,细节不重要!”
时方明一摆手,从林予初的身边擦肩而过背对着她,自己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说来也不奇怪,时方明从小到大都是易受惊体质,就连天空偶然飞过一只鸟他都会吓的打个颤。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跟我们家老爷认识的?”
时方明的语气像是在审问林予初。
“林予初,其实说认识…也不算真的认识吧!我只是见过他一次。”
“那他就把手机号留给你了?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竟然把手机号给了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
听到这话时方明不淡定了,想想自己真的是太苦了!
迄今为止,他们家这位老爷,每次跟自己说话都不会超过二十个字,还动不动就对自己实行“不平等条约!”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陆离到底在哪儿?现在恐怕不是唠嗑的时候吧!”
时方明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悲伤,怀疑人生,用手指了指厨房旁边的那个门没有说话。
“谢了!”
说完林予初就转身往时方明指的那个房间走去,门没有上锁,只是关上了,林予初打开就走了进去。
片刻,时方明回过神来:“那你们是在哪里见面…”
抬起头,面前空空如也。
时方明愣了:人呢?
该不会这个真的也会一些奇怪的异能吧?
又该不会…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没有进老爷在的那间房间!这一定不可能!”
这是陆离的大忌,是时勉一再嘱咐的事情,如果他把那个女人放了进去,回来父亲非得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时方明欲哭无泪,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客厅,又觉得她一定是进去了…
进了门之后的空间很大,正好林予初进来的时候和陆离四目相对。
“陆离!”
林予初笑着呼喊陆离的名字,语气里带着欣喜。
“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离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他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自己的想象。
这个地方,六百年来,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陆离!”
林予初再次呼喊他的名字,并且向他靠近。
这不是梦境,不是幻想,是真的有人闯入了他以为只属于他的世界。
活了这六百年,他不再救死扶伤,唯一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点用的就是制香。
所以每次制香的时候陆离都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这样安安静静,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无到有,从开始到结束,制香的过程让他觉得享受。
以前,除了钻研医术,他最喜欢的就是制香。
因为那时候母亲经常头痛,夜里也经常失眠,所以从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接触制香。
一开始做不好,实验了许多次才成功,时间过去这么久,现在太的技术早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
扑鼻而来一阵一阵的清香,面前一盆开的茂盛的粉色花朵引起了林予初的注意力。
“好香啊……”
林予初闻了之后很快便觉得身体有些昏昏沉沉,紧接着眼前一黑…
“哎——”
陆离放下手中的东西,瞬间移动到林予初的跟前接住了她。
触碰到林予初身体的那一瞬间,陆离的浑身又像触电了一般,心口猛然的刺痛了一下。
痛感也只有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林予初倒在了陆离的怀中,陆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抱着她的感觉真的好熟悉……
“老爷!您这是做了什么!就算她私自闯进去你的房间,你也不用这样吧!”
时方明看见陆离把林予初抱出来大惊小怪,陆离都懒得搭理他。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时方明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犯罪了一样。
陆离把林予初放到沙发上,此时的林予初已经在睡梦当中了。
她闻了一种叫木菊花的植物。
木菊花的别名叫木槿,花瓣的味道香甜。无论是对动物还是人,只要一闻到它的味道就会立即变得昏昏沉沉,用不了多久便会晕倒。
所以木菊花也有“醉花”之称,要是吃一片它的花瓣就会昏睡好几天,大象这么庞大的动物闻了都会睡觉。
这花的存在也是为什么陆离不让任何人进这个房间的存在,他活了多少岁,这盆木菊花就跟着他活了多少岁。
起初他用这盆木菊花来提醒着自己那段愚蠢的过去,后来几次三番想扔却又舍不得,归根结底,只是他放不下她罢了。
即使她那样对他……
不过好在这个花没有毒,等到这种功效消散了人很快就会醒过来。
“她怎么会来?”
陆离质疑的语气问时方明,脸上带着不悦。
“她…我…我也不知道。”
时方明的心紧张的怦怦跳,本来林予初就是自己叫来的,而且自己又没有拦住她…
“下不为例。”
陆离字里行间的话冷的令时方明发指,他的眼神躲避,不敢直视陆离。
平时虽然他也总是惹陆离生气,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恐惧。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有的时候偏偏就是这样,越简单,越让人害怕。
“把她送回去,告诉她的家人不用担心,她只是昏睡过去了,明天一早会醒的。”
“哦!那我…怎么…”
时方明的手无处安放,眼神示意问陆离,他应该怎么把沙发上昏睡的林予初弄出去。
“抱啊!看我干什么!”
陆离的语气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对着时方明吼到。
“好!我抱!我抱!”
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这哪里是您的守护者啊,简直连奴隶都不如啊!
时方明把林予初抱到车上,刚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才想起来,他好像在三十分钟前,喝了一瓶伏特加…
喝了酒…是没办法开车的…
“那个…老爷…”
世界刚刚消停了三分钟,时方明的声音又在陆离的耳边响起。
“又怎么了?”
一句又怎么了,听得出来,陆离真的是很不耐烦了。
“恐怕…我还不能送她走…”
“你不送她走!你不送她走难道还要留她吃晚饭吗!”
陆离真的生气了,窗外的风开始呼啸,客厅的吊灯被吹的摇摇欲坠。
“不不不不,您息怒。我喝了酒,没法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