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笙见红桃诧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手上的交换条约,勾了勾唇,让红桃放好。
这张纸,之后可是大有益处的。
先前杜嘉采从原主这里拿去的,她会全部拿回来,这二十万两,是第一步。
杜嘉采拿着蓝魅宝石,高兴的向她自己院子走去。
明日,她就要将这颗宝石献给三公主!
到时候,她会在皇家宴会上大放异彩!
杜南伊是长垣侯府嫡长女又如何?
还不是蠢笨如猪,声名狼藉!
自己则要名扬京城,为人敬仰,狠狠压杜南伊一头!
只要这样一想,她心里就乐开花,欣喜地将宝石放好,又挑选衣裳。
突然,有人来报,二少爷来了。
杜嘉采的面色顿时变得阴沉,刚刚的愉悦一下子消散。
二妹,听说你刚从那个冤大头那里回来,想必是满载而归!
只见一位穿着绿色衣服的公子嬉皮笑脸地走来,手上还提着金葫芦,老远都能闻到酒香。
一般书香世家的公子穿着绿色锦衣,那是清新俊雅,可她这位哥哥呢!
十足的不伦不类!
说杜南伊不学无术,她这个兄长还不是!喝酒赌博、打架斗殴,样样不输杜南伊!
府上的大公子呢?
只是一个庶出,却是太子殿下的伴读。
容貌才华名声,全都压着自己的兄长!
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比不过杜南伊,连亲兄长,都比不上她的庶兄长!
真是气死她了!
二妹,我没钱了,你给我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
杜嘉采毫不意外,杜嘉澜是来找自己要钱的。
他除了要东西,什么时候会屈尊来自己的院子?
可一千两?
也太多了吧?
你是不是又要去赌坊!二哥哥,我两天前,才给你的一千两!
我是你哥哥,你还能质问我,赶紧给我银子!
杜嘉澜不耐烦跟杜嘉采废话,他还要去赌坊扬眉吐气呢,这次非得将上回输得赢回来!
我没有银子。
杜嘉采看着杜嘉澜这副纨绔的样子,就厌恶得很。
偏偏这样的人是她嫡亲的兄长,想着她就窝着一肚子气!
就他这副不学无术的架势,迟早连累她!
兄长,母亲昨天才叮嘱你,不要去赌坊,上次你还和金小侯爷打起来了,我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捞出来。
如今京兆府尹辞官,换上了谢大人,谁不知道他最是刚正不阿,你若是被他抓了,我们可救不了你!
让你给钱,你哪那么多废话!
杜嘉澜烦躁地掏了掏耳朵,听到金小侯爷,更加恼火,摸了摸被他踩过的脸,哼道,换成谢大人不是更好,他是谢隽的二叔,谢隽又跟冤大头有婚约!
我若是进去了,你哄着那个冤大头求谢隽,他还能不放我出来?
听到婚约二字,杜嘉采捏紧手心,面上染上了厌恨。
都说了,我没有,你若是去赌坊,我就跟母亲说!
芍药,送二少爷出去,我要休息了!
瞧着芍药丰腴的身材,杜嘉澜上下瞄了瞄,面上起了贪色,弄得芍药的脸色烫红,又怕被小姐发现,忙低头请着杜嘉澜出去。
杜嘉澜皱眉,将目光依依不舍地收回来,哼了一声,不仅没有出去,反而朝着杜南伊靠近,似笑非笑。
二妹妹,你要跟母亲告状?
你这是害怕了?若是你害怕,就不要去赌坊了。
切。
杜嘉澜笑得吊儿郎当的,他生得好看,笑起来还挺风流倜傥的,只是杜嘉采看着只有厌烦,却是听他说。
刚好,我也要去跟祖母告状,就说祖父的砚台不是冤大头摔碎的,而是二妹你。
你、你胡说什么!
见杜嘉采心虚,杜嘉澜哼道,胡说?我可是亲眼瞧见了,是你怕祖父罚,才哄着那个冤大头替你扛的,而且,你嫁祸给冤大头的何止这一件?
见杜嘉澜靠近自己,杜嘉采更是捏紧手心,心中慌乱,却是听他冷笑说,还有,你整天晚上抱着入睡的画,可是谢公子作的吧?
二妹妹,若是让人知道你惦记着自家姐夫……
你闭嘴!
杜嘉采看向杜嘉澜,眼中的厌恶再不伪装,可他的话却又让她忌惮,只能咬牙。
去库房,给二少爷取一千两银子!
两千两,刚刚你不给,现在得涨价。
你!
拿两千两!
杜嘉澜拿着银票很是满意,瞧着气得够呛的杜嘉采也只是哼道,你这么心疼银子做什么,反正又不是你的银子,还不是那个冤大头的!
滚!
杜嘉澜看在银子的份上,懒得跟她计较,哼着小曲悠闲地走了,听着屋里劈里啪啦的声音,眉头都不皱一下。
杜嘉采发泄了一通,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给自己挑选衣服首饰,明日她还得去见三公主呢。
小姐,二少爷果然去找二小姐了!
红桃忙进屋汇报消息,就见洛北笙毫不意外,只是噙着笑问,那二少爷可是去赌坊了?
是,二少爷每回去赌坊都会抱着金葫芦去!
那金葫芦还是她们小姐的呢!
洛北笙听着,在红桃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就听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很是激动,好!婢子现在就去找我哥哥!
太好了,小姐终于要收拾二小姐她们了!
自己可得办好了!
瞧着这丫头忽然凶残的样子,洛北笙乐笑了,想着这小丫头若是上了战场,铁定也能挥刀砍几个脑袋。
不过杜嘉采,害死了原主,她肯定是要杜嘉采一命还一命的。
但在那之前,她也得顺着杜嘉采背后的远宁侯府查查。
能对自己的死这么清楚,她可不相信远宁侯府没有参与其中!
想着自己的死,洛北笙又心闷了闷,她死了也有三天了,有什么消息,也快传到京城来了。
她好歹手握四十万兵权,堂堂的长月将军死了,朝廷怎么也该有场腥风血雨了。
只是辰王……
南疆跟北疆相聚甚远,向来互不干涉,他为什么要去北疆呢?
洛北笙忽地想起杜嘉采说辰王爱慕她,不由得笑了。
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喜欢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