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下面就是国道,她运气好,出门就碰到了去汉源市区的车,想也没想就拦下来,上了车坐下来她才回神。
魏家在另一端,和市区不同的方向,到了市区就离那里更远了。
但是她很快又释然了,她要离开陈家就不能再回魏家,不然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陈明杰去说两句软化,她还得回去。
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只想离的远远的,带着知知,离魏家离陈家都远远的。
两个小时的车到的汉源市,她不知道陈明杰这个时候回家了没有,知道不知道她跑了,会不会撵上来,她总觉得市区还是近了一些,她该走的更远一些。
到了车站她连站都没有出,直接倒车买了去省城的票又上了车。
汉源市离省城华西市很远,坐汽车要六个小时,半路上停了两趟,车上的人下去上了个厕所就又出发了。
这是魏微微第一次坐车出远门,带着孩子去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车外渐渐地黑下来,离那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越来越远了,心里有的多未来的期许和慌乱,还有越远离带来的逐渐心安。
之所以到华西去,是因为魏国安在那里上学,魏微微没有指望依靠他,但是有个亲人在那边总归是心安一点。
到华西南站已经是晚上十点,省城太大,她连东西南北都摸不到,只能在车站附近先找个旅社安顿下来。
知知真的是太乖了,一路上吃了两次奶,就尿的时候哭了几声,一直没有闹,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魏微微将背包放下,抱着她出去买了一碗馄饨拿到房间里面,然后才将她放床上去。
滚热的馄饨放在一次性饭盒里面,她艰难的抬手将绕了几圈的围巾拿下来。
没有镜子,她也不敢照镜子 她没法去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手套拿下来之后两只手肿的油光水亮的跟猪蹄子似的,筷子都拿不利索。
馄饨没有放辣椒,但是入口,嘴里依旧被腌的火辣辣的疼,到嘴里的馄饨又掉进碗里,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疼,但是她也得吃,她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知知吃奶都吸不出来了,不然路上也不会哭。
为了知知再疼她也得吃。
一碗馄饨和着滚热的眼泪一起进了肚子,身上总算是稍微有了点力气。
将身份证和银行卡,钱,放妥当,检查了房门,给知知把了泡尿,她这才躺下。
没有敢关灯 ,就那么抱着孩子,脑子里一刻也没能闲下来。
她想等天亮就去打听一下,看看华西政法大学在哪里,不管怎样先找到哥哥 ,有个亲人在近处总归心里安稳一点。
然后,问问他自己要怎么办。这一路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担心这担心那,从陈家跑出来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剩下的她怎么也理不清楚。
见了魏国安,问问他。他是大学生,在大城市呆了这么几年,见多识广,总比自己强。
华西政法大学是华西省排名前五的重点大学,离华西南站隔了两个区,坐车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下了车,看着对面那宏伟的建筑,巍峨的门头,和上面“华西政法大学”几个字魏微微有点却步。
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原来大学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