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结婚就是自己的出路,结了婚就是大人了,自己怎样生活自己可以做主,自己什么都肯学,什么苦都能吃,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
可是等结了婚才知道,不过是从一个烂泥潭拔出来转身踩进另外一个更深的烂泥潭。
过日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看看现在过的有多糟糕就知道她以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她憎恨这个对她充满恶意的世界。
离不了婚,这样的日子就得日复一日继续,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吵闹,不想再揪扯,就想彻底的解脱。
浑浑噩噩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下地去了屋子后门,门后边放着的架子下面有个蓝色的食品口袋,很久没有人动过,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那是头年买的老鼠药,剩下半包没有用完。
说是很有效,死的很迅速,吃了走不出三步就断气。
那她把这半包都吃下去,死的,会不会更利索一些。
一夜到现在手被捏被砸关节上皮开肉绽红肿不堪,拆个塑料袋都拆不开,她干脆直接扯破了,拿着里面的老鼠药颤颤巍巍的往嘴边送。
将记忆力这辈子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她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这辈子太苦 希望下辈子有点甜。
药包刚刚碰到唇,身后床上的知知突然大哭起来,魏微微听见这哭声手猛然一抖,药就从她笨拙的手里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她愣了一下,没有焦距的眼恢复了一丝清明,带着血迹的肿的跟腊肠一样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喊了一声知知,但是声音卡在喉咙里面没有喊出来。
试了几次才爬起来到床跟前,然后抱着啼哭不止的知知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气,眼泪再一次滚落。
她不能死,她还有知知,她把她带来这个世界,不能让她成没妈的孩子。
如果自己死了,陈明杰肯定会再找,会再有孩子,女孩本来就不受待见,陈家人怎么会对知知好。
她哆哆嗦嗦的将睡衣掀起来,把襁褓抱过来,知知吸着奶还在不停地抽泣,委屈的小模样让她连最后一丝念头都没有了。
一大一小两人蜷缩在一处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屋里已经没有光线了,外面堂屋有说话的声音。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魏微微水米未进,嘴里麻木的没有了知觉,只有胃和身体同时一抽一抽的疼。
她想爬起来去找点吃的,不能没有被打死却被饿死,但是门依旧是锁着的,开不了。
陈家一家三口没有人记起她也是需要吃饭的。
过了很久,门终于开了,堂屋的光亮从门口透进来,屋里也接着亮了。
魏微微原本睁着的眼睛在灯亮的一瞬又闭上,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也不想看见陈明杰。
陈明杰只当她还睡着,抱了知知,伸手摸了摸知知的尿布,是干的。
他又将孩子放回去,他就知道魏微微再闹都不可能不管孩子的。
至于饭,他知道魏微微没有吃饭,一天不吃饿不死人,饿她一天,看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跟自己闹。
灯亮了一瞬又灭了,陈明杰脱了衣裳躺了上去,侧身 伸手就搭在了魏微微身上,继而从她的睡衣里面伸了进去。
魏微微原本迷迷糊糊的,却在这一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