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够了!在父亲的葬礼上,我不想和你吵。让他安静地走吧。”穆成然声音低沉暗哑,表情严肃,神色憔悴,眸色暗淡无光。
穆云看到穆成然妥协的样子,心里得意,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添油加醋
“你还有资格提起父亲!就是你!害得父亲一下子就病倒了,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年!三年!整整三年!就是因为你逃婚!父亲处处要看人脸色,受人指点!被你气得一病不起!你根本没有资格提起他!”
穆云一听,愣住了,三年前我一走父亲就病了?
“你这个不孝女,没资格提他!你也没资格来这里!你逃婚,说不嫁就不嫁了!不管不顾!剩下的烂摊子都是我们给你收拾的!你逃婚,把整个魏家都得罪了,魏易一怒之下撤回了所有投资!父亲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倒下了!要不是因为我!父亲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
穆云越来越投入,声音愈加激昂愤慨,义正言辞。以至于周围的人都对她报以同情以及赞赏的眼光。
穆成然以前从来没有把穆云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穆云却给了她当头一喝,父亲是因为自己逃婚才一病不起的吗?是因为她?因为她的任性,因为她的懦弱?
“不,不……不是这样的。”
穆成然喃喃自语,不敢去相信穆云说的话。
“你从小就娇惯蛮横,嚣张跋扈,可是哪一次父亲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疼爱有加。父亲对你还不够好吗?可是你呢?是怎么对父亲的,父亲让你结婚你逃婚,父亲病倒了,你来看过父亲一次吗?你给他递过一次水吗?你有在父亲床前敬过一次孝心吗?你现在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来参加他的葬礼?”
穆成然愣在原地,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呼吸开始急促。
“三年了,公司有难你不回来,父亲病倒你不回来,父亲一死你就回来了。怎么急着分家产吗?怕没有你的一份吗?你气死了父亲,是想把我们都气死吗?穆成然我告诉你,只有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从穆家拿走一分钱!”
穆云一步步地靠近穆成然,脸上是嘲弄的表情,语气尖锐刻薄,针锋相对。
穆云的那些话就像一根针一样,一点点逼近本来就没有什么气的穆成然。
针碰到气球的一瞬间,穆成然整个人都垮了,她的世界崩溃了,穆成然脑袋嗡的一声蒙了,视线开始有点模糊,她整个人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往后走了两步,脚一歪,整个人往后跌倒,背后传来呲啦一音,衣服裂开了,穆成然的整个后背都裸露着。
穆成然狼狈地趴在地上,她就好像在十八层地狱一样,接受周围人的指点。
那短暂的一分钟,她像活在地狱里。
穆云看见穆成然这幅模样,心里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痛快。
“她就是穆成然!当年轰轰烈烈和魏少订婚!又轰轰烈烈逃婚的那个穆成然!”
“没错,就是她!把他气得半死!听过那时候他爸的公司也因为她逃婚拉不到投资快要倒闭了!”
“这种人还有脸来!”
“倒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女儿穆云这些年辛辛苦苦地经营公司,照顾父亲穆全。”
“是啊!不像小女儿是个没良心的!”
“听说是穆老把她宠坏了才这样!我儿子见过她几面,说她傲慢无礼嚣张跋扈,一看就是宠坏了。”
穆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赶紧走吧!即使父亲活着!他也不想见到你这个不孝女!”
穆云居高临下地看着穆成然,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看着她当众出丑的样子,看着她被自己击败的样子,穆云心里舒畅极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最终还是被她踩在脚下。
穆成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离开的,她站起来有点晕,才走了两步又跌倒下去,吃力地爬起来,艰难地向魏辰煊的车走去。
魏辰煊坐在车上看着穆云把穆成然扇倒在地,也没有要出面的意思。
只是看见穆云,魏辰煊眼神更加尖锐,眉头紧皱,车内气压直线下降。他记得她,那个穆成然逃婚当天,就能穿着婚纱来找他的女人。
他对那天印象很深刻。
那天,他在婚礼现场后面的化妆台,疯狂地打电话,发了疯似的找穆成然。
他看着时间。
十一点四十五分,她没有出现。
十一点五十分,她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