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那容丫头到底是给你下的什么迷魂药,”沈佳闻言皱了皱眉,“本来两个都娶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非要把容雪扶作正室。”
“雪儿既然嫁给我,我自是应当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她入门,怎可让她受半分委屈!平妻之位我都嫌委屈了她。”沈威理所当然道。
“何况楚潇潇那个贱人,也不好好看看镜子自个是什么样子,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就她那副模样也配景王夫人的位置?”沈威又想起那天楚潇潇让自己当众出丑的模样,心中就满是恨意。
“养在庄子里那么多年,谁知道有几个野男人相好,若是真让这么个下贱之人嫁进来也不怕脏污了景王府的门楣么。”沈威越说言辞越来越难听,到了后面已经不堪入耳。
“威弟,还望慎言!”一个正派而冷厉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尽的未尽的羞辱。
“你不在宫里好好当你的差事,怎么回来了。”沈威看见来人,双眉紧蹙,来人高头大马,面相俊逸,是罗梓宁。
眼中流露出轻视的神色,不过是寄人篱下长大的样子,迫于景老王爷,才管他在人前不情不愿的叫声哥,每天看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正直嘴脸,还真把自己当半个主人了。
心里虽然有再多的不屑,沈威还是讪讪的闭了嘴,无他,他这个便宜兄长从小就长了一身蛮力,打起架来确实不差。就这样的莽夫还正好合了安老爷子的意,对这个样子甚是看重,比对自己还好,这要是背后告自己一状可就有的受了。
“今日禁中无事,我回来取几本书,刚路过此处就见下人神色慌张,转而来这里看看。”罗梓宁环视周围的狼藉之色,就不禁生出一片厌烦,语气也十分的生硬。
“我道是谁回来的这么巧,正好赶上小威喝了点酒,难免有所失言,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被外人听见还上了心,借机会兴风作浪的坏了安生就不好了。”沈佳看见沈威止住言语,虽然觉得他要死要活的为了个女人大闹的样子着实不像话,但是怎么也是自己的胞弟,率先出言维护起来。
这几句话,里外里的无非是警告罗梓宁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安安分分的呆着就好,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情。
罗梓宁从小没有少受这姐弟二人的排挤刁难,尤其是后来入了学,他有心秉承父志所以愈发的刻苦发愤,自是不同于沈威那种绣花草包,所以景老王爷也甚是偏重他。
后来看见沈威偷偷看向他的神色十分阴沉,才意识到老王爷带自己十分亲厚,从无短缺,自己却反而夺了其子锋芒,找来嫉恨确实难免,自那以后他就在府中有意的收敛。
他从来不是个软弱之人,之所以收敛,无关寄人篱下的自卑,只是为了老王爷的养育之恩。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竟然能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哪怕他一让在让,还是让沈威总是变着法子找他麻烦,每每这时沈佳总会跳出来,一唱一和的维护沈威。
也是因此,不足十五之时他便在老安王爷出征之际请求从军而行,虽说艰苦也是一番磨砺,但是于他而言,能离开这些恼人的是非就尽可能的远离。
和那些战场上的真刀实木仓的比起来,这几句话只能算是不痛不痒了。
“若是为此,佳小姐大可放心,我常在宫中行走,少有回来的机会,也不屑于背后语人。”罗梓宁垂了垂眸子,不想看眼前的两个人,若非必要他确实不想进来这里。
“只是有些事情,有些话,我既然听见了,就不好当做没事人一样撒手不管,”说着,罗梓宁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威。
堂堂男儿,自己的婚事不能光明正大的争取也就算了,还对一个女子的清白大肆污蔑来泄气,但凡有点骨气的男子都不能做出这种事有,简直是令人不齿,败坏景老王爷的声名。
沈威被他眼神中的煞气所震慑,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么一个养子面前丢了面子,抵着桌子强撑着。
“楚小姐既然与你有了婚约,那就是你未来的妻子,纵然对此有所不满,也不必在背后如此诋毁他人,污蔑他人清白,未免太有失气度。”罗梓宁盯着他,目光压迫,带着一股威压。
“虽然我不喜欢插手景王府中的事物,但是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兄长,即便是不像老王爷言明,代为管教你一番,我想他也不会责怪与我。”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话,罗梓宁便大踏步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