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回来了,不应该先去宫里跟陛下打个招呼吗?”
孟司乔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手中的剪刀上,继续修理这一盆花。
插花修花这件事,孟司乔原本是不太懂的,还是晏苏离开的这一个月,他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找人来学了学,现在虽然还不能做出一个多么好看的作品,但好歹已经有模有样了,总不至于出去被人笑话。
“不急,父皇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等到消息传到,我再去也不迟。”
晏苏话音刚落,孟司乔便转过头来,呆呆地看向他,似乎在确认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晏苏这次回来,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具体要说,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只是觉得现在的晏苏不光说话声音是柔和的,就连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出门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怎么这么说?”
晏苏眼带笑意地凑过去,伸手环搂住了孟司乔的腰身,孟司乔身子不住一僵,目光随即便向四处扫了开。
奇怪,这里并没有他人,这晏苏跟他演什么戏?难不成是因为有人暗中窥探?
孟司乔十分配合地连动也不敢动,直到他脚下有些站不稳了,这才转过头来问道:“我怎么没看到有人在看我们,为什么要抱着我?”
“本宫抱着自己的妻,为什么非要在人看着的时候抱?”
晏苏有些好笑地转过头来松手,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惹得孟司乔脸上骤然换上了一副难以接受地抗拒模样,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晏苏。
“你为何这样看我?”
晏苏活这么大还没见谁被他抱一下就表现出这样的表情的。
“什么为什么,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断袖之癖。”
“太子妃想多了,就算是友人,长久不见,再见面总是难掩激动,这不过是本宫的见面礼罢了。宁天和,过来。”
晏苏朗声叫道,站在一旁倚看着的宁天和愣了愣,随后走上前去,晏苏当着孟司乔的面儿,毫不顾忌地也与宁天和搂抱了一下,惊得宁天和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下身去。
太、太子殿下刚刚竟然抱了他?
晏苏瞥了一眼怀里腿软的宁天和,低声道:“陪本宫唱段戏。”
虽说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原因,但宁天和还是因为这个而激动万分,他重重点头,站着不动任由晏苏将他抱了个满怀,随后收回手来。
“你瞧,虽说府中人有此待遇的人实属是少,但也并非没有,别以为只有你才有这待遇。”
说完,晏苏将手里一直提拎着的东西推进孟司乔的怀里,在孟司乔一脸茫然的注视下回了卧房。
不管是小说还是什么电视剧里,他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太子殿下,还能跟自己的侍卫做朋友,真是……不容易,而且,拥抱到底是哪国习俗?
宁天和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终于从激动之中缓过神来,他跟着晏苏向卧房走去,有事情要向晏苏汇报。路过孟司乔的时候,他还不忘了跟孟司乔解释一句:“你不要总那样说殿下,殿下可是个好太子。”
“我……”
孟司乔茫然着指了指自己,他也从来没有说过晏苏不是个好太子啊?
唉……
孟司乔放下自己手中的金剪,打开手中的纸兜瞧上一眼,里面满是琳琅满目的小吃,最神奇的是,这些小吃放了这样长的时间,竟然还能完好?
孟司乔伸手捻起一块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随后送入口中。
嗯!倒确实没有坏掉,而且香味也一如既往地好吃,就是冷掉也不影响他的口感。
孟司乔一瞬间不由得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误会晏苏了,那样面对一个刚外出十分劳累的人确实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他捧着手中的东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收起金剪,捧着纸兜往卧房走去。
“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他还是不肯说出公主殿下的下落,再折磨下去,恐怕就活不了了。”
宁天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晏苏没有说话,孟司乔站在门外,没来得及躲闪,便见宁天和推门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孟司乔分外尴尬地额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碰巧到这儿的,没有要偷听你们说话。”
“你进来吧。”
回话的不是宁天和,而是晏苏。
宁天和侧过身来,给孟司乔留下一个过人的空隙,孟司乔走进门去,一眼便看见晏苏坐在书案边上,正在调香。
“你还会这个?”
孟司乔看了眼睛直放光,他怎么也没学会这些东西,没想到晏苏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看来宫里人说的还真对,晏苏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是一个真人。
“小时母后喜香,调来玩的,现在觉得清心静气,也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原来如此……”
孟司乔心中有疑惑,想要问问刚刚他们说的东西是什么,但又不敢暴露自己在外听墙角的事实,索性低头坐在一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案上。
“你上次受伤,还未等痊愈便离开了,已经完全好了吗?也不知你独自在外会不会照顾自己。”
“嗯?伤已经好了……不过,我还给你带了其他的东西回来。”
晏苏万万没想到孟司乔能主动前来关心他,因此他刚刚没有拿出来的礼物,也在这个时候露了出来。
“是什么?”
“千机锁。我见你之前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因此给你找了个有趣的匣子,没有危险,你平日里也可以随意玩,省的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无趣。我平日里事情繁多,但会想着多给你带些有意思东西的。”
晏苏拿出千机锁交给孟司乔,孟司乔捧着匣子来回看了看,有了兴趣。
这东西他还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真格的呢,现代的千机锁都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手艺,没能真正传承下去。
“你怎知我不喜欢侍弄花草?”
“自然是宁天和说的,他讲你每日到了这学习插花的时辰,就开始虐待起我院子里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