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洲看着她明显在赌气的样子,浓眉一挑,满意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对他动心了。
否则不会忽然闹脾气。
翌日早晨,纪纾萤被闹钟吵醒,轻轻翻了个身便猛然睁开眼睛,她是睡在沙发上,会摔下去的!
下意识抬手去支撑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床上的被窝里。
怎么回事?
她昨晚不是特地睡在沙发上的吗?
肯定是陆宴洲那家伙干的!
纪纾萤咬牙坐起身,开始盘算要不要搬出去住,反正他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继续住在这里,还这般没有边界感的总是同床而卧,岂不是真的成了他的情人?
但一想到自己付出去的三万房租,她就肉疼。
真是色令智昏!
她当时怎么会那么大大方给他转那么多钱过去。
想到这里,她便拿起手机给陆宴洲发了条信息:“我想搬出去住,你把房租退还给我可以吗?”
陆宴洲很快回过来:“这件事不是早聊过了?我压根没收到你的转账。”
真是无赖!
过了一会儿,纪纾萤正在发泄式刷牙的时候,又收到了陆宴洲的信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不管是你住在我的公寓,还是在康宁医院上班,都是合作的条款,你要是敢中途毁约,不止你要遭殃,那天晚上和你一起喝酒的女人也会被你连累。”
纪纾萤看得生气,用力按着手机回复:“我不会毁约!但是你也少拿我朋友威胁我!否则,我也不是好惹的!”
“看得出来,你喝醉那晚在我背上抓的印子现在都没消,在国外打橄榄球的时候,我一个打六个都没受这么重的伤。”
啪的一声,手机被反扣到了洗手台上,纪纾萤懒得再搭理他。
来到医院,纪纾萤刚停好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郁锦荣!
她立即下车,几步走到他面前,刚想质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请他不要再来纠缠自己,就听郁锦荣对着电话道:“爸爸住院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姐,医生说只要疗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郁霆住院了?
郁锦荣挂掉电话,回头就见纪纾萤正站在他的身后,他有些惊讶,反过来问起了纪纾萤:“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他还不知道纪纾萤已经在康宁医院上班的事。
纪纾萤难得对郁锦荣露出了几分和悦的表情:“我是这里的医生,你爸爸住院了?”
“嗯。”郁锦荣点点头,随即很快想起她编造郁霆和李秀兰的事,不禁充满提防之意瞪向她,“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想去骚扰我爸!”
“那天是我不对,不该把我们的事情转嫁到你父亲的身上,所以,你能带我去看看你爸爸吗?我想见见他老人家,放心,我不会乱说话,只是刚好我是这里的医生,也许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郁锦荣一直认为纪纾萤对自己余情未了,更对她出落得越来越美丽的容貌充满了渴望。
听到纪纾萤这话,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禁激动万分,当即点头道:“好,我带你去见我爸!”
去的路上,郁锦荣还不忘给纪纾萤画大饼:“纾萤,你知道我带你见我爸意味着什么吗?连魏忆心都没见过他。
只要你愿意和我复合,我保证对你比对魏忆心好一百倍!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纪纾萤但笑不语,心中却充满冷意。
他到现在还和魏忆心出双入对,竟然好意思对她说这种话。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男人,当初她就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话说回来,她刚刚认识郁锦荣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小男生,后来他结识了一群狐朋狗友,才渐渐走上歪路,不但对女人越来越不尊重,节操也消失殆尽,变得油头滑面,惹人厌恶。
那时她还曾寄希望于可以慢慢改变他,让他变回从前那样,直到她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捉奸在床。
到了病房门口,纪纾萤心神一凛。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到郁霆,她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待会见到郁霆之后该怎么跟他套话,所以完全没有听到郁锦荣在她身旁自以为深情的絮絮叨叨。
“爸,这位是我的朋友小纪,她是这所医院的医生,以后你在医院里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可以找她帮忙。”
郁霆刚刚做完手术不久,身体还很虚弱,闻言看向郁锦荣身后的那抹身影,只可惜她大半个身子被郁锦荣挡住,看不清楚,因此他只是随意笑笑:“那就麻烦你了纪……”
然而,话未说完,就在纪纾萤从郁锦荣身后缓缓走出来的时候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口。
他声音粗嘎神色古怪地看向纪纾萤,嘴巴张着,却发出一丝声音。
只看到他这个表情,纪纾萤都能确定,郁霆一定认识自己!
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淡然微笑道:“伯父您好,您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您见过我吗?”
郁霆立即摇头,却仿佛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突兀,尴尬道;“我、我只是看你有些眼熟。”
“哦,是吗?”纪纾萤弯了弯嘴角,“我好像不是什么大众脸,第一次听人说看我眼熟,啊!难道您认识我父亲?我倒是常常被人说跟家父长得很相像呢。”
“你父亲……是谁?”
纪纾萤微笑,一字一句道:“纪存苏。”
果然,一听到这三个字,郁霆更是瞳孔骤缩,却强作镇定道:“你、你是他的女儿?怪不得,我确实认识你父亲。
当年,我们是不错的朋友,后来你父亲出事,我还很着急,只可惜没能联系上你母亲,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他果然认识爸爸。
而且,一定和爸爸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关联,否则他不至于一看到她就这么紧张这么惊讶,在听到爸爸名字的时候,还露出那么古怪的表情。
为了更多接触他,套他的话,纪纾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敷衍:“还不错,不然也不会在康宁医院里上班。”
“那就好,那就好。”
纪纾萤怕打草惊蛇,没有过多打扰,只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但等到她下午想再来看看郁霆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属于他的病房里,却躺上了别的病人。
她心中一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打给了郁锦荣:“伯父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