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青阳城。”
“干嘛?”
“完成我爷爷定下的婚约。”
说话之时我牙齿打架,声音颤抖。
虽然和这白蛇夜夜相伴整整十年,但架不住心里害怕呀。
谁要是说他遇到会说人话的蛇不害怕,我陈九直接给他两拳。
那白蛇面无表情,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你完成婚约之日,就是陈家绝后之时!”
白蛇说完,身子便绕在我身上,越缠越紧,到最后我竟直接不能呼吸。
从梦中惊醒之时,已经日上三竿。
醒来之后,心有余悸,脑海之中全是白蛇对我说的话,我只当自己孤独得入魔了,就没再多想。
我简单洗漱了下,带着一大包行李。
出发,青阳城!
村子到青阳城的路途,很远。
我中午出发去镇上坐车,晚上八点才到的青阳城。
到了青阳城之后,四处打听,打听的过程中遭了不少白眼,似乎在嘲笑我一个农村来的乡巴佬还妄图去高攀首富林家。
所幸最后还是知道了林家现在住在何处。
靠着路牌和自己的方向感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
到了。
这是一幢独栋别墅,依山傍水,山水相依。
水为动者,属阳,山为静者,属阴,这别墅负阴而抱阳,阴阳相合,居住其中,必定金玉缠腰,大富大贵。
我下意识一惊,刚才脑海之中想到的这些,不是我夜夜研学的《地藏蛇经》里面的内容吗?
难道这些年做的梦,不只是梦?
为了验证我心中所想,继续观察这林家别墅的风水格局。
发现别墅背后的高山之上,有那猛虎盘踞,而乾位之上,隐隐可以看到一道门的图案,若隐若现。
《地藏蛇经》上说,这虎,叫卧虎,而门,叫天门。
天门大开,风水气息才能源源不断,流转开来以饲猛虎,而猛虎长卧,威震八方,居住于天门之下的人家必定受尽福泽。
可现在,那天门的气息,断了。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天门地户皆闭,风水气机断绝,猛虎无食,就会变成那饿虎。
饿虎不能再继续威震八方带来福泽不说,饿极之后还会食尽主家气运,食尽主家气运之时,饿虎即变恶虎。
要知道,恶虎可是会吃人的!
这本应是大富大贵之局,如今变成了大凶大煞之局。
而这养龙地,到时恐将成为葬龙之地。
换句话说,如果格局不改,林家轻则散尽万贯家财,重则家破人亡!
看来,这林家,不算太平。
今日所见风水格局,和《地藏蛇经》上写的,都一一对应上了。
要想验证,只差最后一步。
那就是问自己的岳父大人林家近况如何。
可惜林家大门紧闭。
我只能拎着一大袋行李,蹲在路边等着。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看见一辆豪车向我驶来,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副驾驶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高挑女子。
这女人下车之后,打开后座车门。
便见到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儿。
这老头身着黑色西装,满头银发,手中杵着一根金丝楠木做的拐杖。
首富派头十足。
看来,这人就是我那未来岳父,陈寿了。
那为他开门的这冷艳女子莫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小媳妇儿?
想到这儿,我把大袋子往肩上一扛,走到二人面前,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岳父。
小老头儿闻言,眼光在我扫了一眼,微微一愣。
“你是?”
我赶紧说明来意,道:“我是陈九,陈怀义的孙子,今日我来完成十年之前爷爷和您定下的那一纸婚约。”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这小老头儿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很是勉强的笑了笑道:“啊,是陈九啊,先进屋先进屋。”
见此,我心就凉了半截。
林家,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呀这是。
但我还是点点头,跟在陈寿后面随他进了林家别墅。
林家屋子很大,进门之后是一个庭院。
这庭院根据三才五行八卦的方向,布置了一个龙盘虎踞的风水局。
正是此局,让当年的落魄至极的教书先生,翻身一跃成了现在的青阳城首富。
只是,天门已经中断,风水气机不再流转,此局的风水气活性渐渐消失,再加上地户关闭,出之不去,很快这活气就要变为死气。
如果格局再不改,林家一周之内,家道中落,三周之内,必定见红。
走进屋子,就看到一排排真皮沙发,红木桌顶上挂着很大的水晶灯,酒柜上摆满了没见过的高档红酒。
陈寿直接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我放下行李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环顾一周,心中感叹道。
妈的,不愧是首富。
为了验证先前的心中所想,我便直接开口询问陈寿,“岳父,林家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顺呀?”
“怎么?”
陈寿闻言,眉头微皱,像是被我说中了心里事一般。
我心中暗自窃喜。
这不是一家人,他不进一家门。
林家风水才出问题,我就来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缘分!
“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
现在证实了我梦中所学的那本《地藏蛇经》所述非假。
但我也不能像个傻子似的,一来就给别人白打工,万一别人老脸一变,不认我这个女婿了咋整?
这时,二楼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贵妇人。
从走路姿势散发出来的气场来看,应该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那未来岳母朱虹没跑了。
只是这未来岳母下楼梯之时,打量我的目光之中就透露着厌恶,还有鄙夷。
朱虹越过我,径直走到陈寿身旁坐下,捂着鼻子问道:“老陈,这小伙子是谁呀?”
陈寿讪讪笑道:“这是陈九,陈怀义的孙子。”
朱虹看向我的眼神中厌恶添了三分,说道:“你这穷小子来我林家干嘛?”
呵,当年之事这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来完成当年爷爷和二位定下的一纸婚约。”
朱虹脸色也是一愣,这才想起来十年前的那么一回事而。
她眼中的厌恶立马消失不见,很是热情的给我倒了杯茶,笑着说道:“那什么,小九啊,现在呢提倡恋爱自由,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不得真,不作数的。”
我心中冷笑,不愧是女人,这变脸速度甚至比川剧还要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