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遇到出来寻她的侍女,鲤九让她将猫抱了回去,准备再去蹲一波江家父女。那侍女却是抱着猫,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鲤九走了一段路,那两个侍女依旧跟着,目标太大,只能作罢,悻悻而归。
傍晚用过晚膳后喂猫的时候,才想起什么,便随口问了句:“陛下近日出过宫吗?”
那个平日性子活泼的侍女一边侍弄着花草,一边答道:“听宫里老人说陛下从前总是游历在外,后来渐渐收了性子,不过,听李公公身边的小福子说,殿下白日退朝后一直在,未曾离开过。”
卫九霄有好几日不曾来琴瑟宫,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哪个宫也没去。着实不像从前传闻中,风流韵事可以箸一部巨著的卫太子。
让侍女去套了小福子的话,李公公不知做什么去了,私下吩咐小福子替他值两个时辰的夜。
鲤九就是这个时候打晕的那个小太监。扮作李公公的模样奉了一盏茶进去,他正在批阅奏折,这还是鲤九第一次见他装的一本正经的模样。
那妖孽躺在软卧上,眼都没睁一下就向自己扔来一瓶药,“劳烦公公。”
还真受伤了?
鲤九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赌徒,她不知道他的脚受伤,且那双皂角靴穿得整整齐齐,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受的伤,只凭借着今日的异常,回想了当时的场景。忆起患侧脚,将他的鞋袜脱了,那人未作反应,便知是对了。
打开伤口,看起来更像是火器伤。本着今天他算是没有拆穿她的小恩,鲤九为他清理了伤口,包扎好这才准备离开。好在那李公公平日也是个话少的,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等等?”快走出门时,却被再次喊了住。
鲤九停了下来,听着那人起身的声音,慌不择路,从前走惯了窗户,手刚搭到窗框就傻眼了,这特么下面是些啥!
还未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直接被一双手摁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厮撒了手,极其变态地开口:“跳啊,今儿心情不错放你走好了。”
窗下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仙人掌,从窗延伸到阶下,硬刺向外伸展,无处下脚,五颜六色的花身,像极了此时鲤九的面容。
“陛下?”
那人小声开口,捏着衣袖的背影看起来好委屈,反倒有种自己欠她什么的感觉,卫九霄扶了扶额,明明是她胆大包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孟伯雍勾结,也明明是她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怎么每次见她无法反抗的模样,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看来齐国伙食不如卫,皇后今儿那一脚让朕恍惚看见了一块成了精的千斤巨石。”
巨石你全家!既然发现了,鲤九索性转过身看着他,极其狗腿地笑了笑,“妾身今日伤了陛下,愧疚的不能自已,只能借李公公之手赎罪一二。”
那人却看着她不说话,抓了她的衣袖向前走,到床榻前放下床帐,自己坐了上去,向傻眼了的鲤九招招手。
是她没见过世面。她单知道卫九霄风流名遍天下,却不知他三千佳丽在怀,与司礼部那女官说不清道不明不够,竟还,还男女通吃。
打量着床榻上同样惊诧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是迎亲队伍遭刺客那晚,护了自己的侍卫。那妖孽见她不为所动,嘴角噙着笑“来啊,一起玩才快乐。”
鲤九三观炸裂,她的耳朵脏了,脑子也脏了,这是什么十八禁场面。接着就听到自己说了句:“这是犯法的啊!”
最后看了一眼床榻边的绳子,火折子,顿时鲤九觉得她已经不能够直视他身边所有东西了,一边说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陛下只管开心”一边跌跌撞撞往后退,接着抱着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了宫。
卫九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那人下榻请罪,未开口就被一声:“自领三十军棍”挥了出去。
自今日带着那只受了脚伤的长毛猫回来,就怀疑是不是卫九霄最近在做什么,所以孟伯雍的人才会急着找上自己。
确实看到他的脚伤,第一时间想到了火器伤,脑海里闪过当时的场景,鲤九不得不重新定义自己的推论,莫非,只是那两人之间的,情趣?
第二日,鲤九睡梦中被侍女叫醒,那个宫里横着走的天之娇女要来。刚好想去会会江家人,这下省的自己找借口。
鲤九感觉自己一整个上午都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不知怎得卫九霄那句一起玩,一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神特么一起玩!无耻!
越想越气愤,不小心将一只耳饰一袖子扫去了地上,为她束发的侍女惊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见她并未注意到,便悄无声息地捡了起来,继续低头做自己手里的事情,偶尔偷瞟一眼这位主子。
而此时,只有当事人依旧被蒙在鼓里。纳闷宫人怎的突然,都不敢抬头瞧自己了。
“娘娘真是好兴致。”
来意不善呐,鲤九听着那人的脚步声 ,待她走到自己身前这才将放了喂猫的物什放一边,“你也是,不是吗,相似的人才一起玩耍?”四目对视,鲤九偏了偏头,“坐下说?”
江清清翻了个白眼,斥了身旁的宫人一句,“杵在这里干嘛,还不给本宫滚!”侍女看了鲤九一眼,见她点点头这才退下,关上了殿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一封信就甩在了鲤九的身上,若不是后退一步,就该甩在她脸上了。里就看着自己的杰作,“贵妃还是捡起来的好,万一忘了带走被宫人拿去,再万一给陛下知道了?”
“你敢!”
鲤九将那女人指着自己的食指轻轻地捏了回去,“你一个别国太子的禁脔都爬的上卫国贵妃的位置,我不经意丢了封信这种小场面有什么不敢 ?
江清清却是抽回自己的手,将那封信捡起,轻哼一声:“你说卫九霄若是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就是卢国杀人如麻的妖女他会作何感想?”
“他想什么干我何事?还是贵妃这是要与我一起玩个两败俱伤的戏码,瞧谁活得久?” 鲤九坐了下来,回眸笑了笑,“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