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一离开,等在一旁的常非就开口了。
“同学,你好好养伤,我是高一四班的常非,今天砸了你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下次你有需要直接找我,包在我身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本来只想撩个妹,谁承想闯了这么大祸。
任雪还没点头,常非已经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顺便还带上了校医室的门。
任雪:“……”有这样的吗?砸了人都不听医生是怎么说的就走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任雪刚吐槽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门把向下一转,一个少年披着光走了进来。
金框眼镜后的眼眸看到任雪,明显一愣,目光停在任雪脸上和胳膊上暴露出的伤口上一秒,笑的温文儒雅:“任同学也在这里啊。”
任雪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学长好。”这一说话,又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
任雪手足无措了半天,许臻言冲她笑了笑,转身去找校医谈事,隔着一面磨砂玻璃,任雪隐约可以看见两个身影,听到两道声音在交谈。
说来也奇怪,许臻言一离开,任雪短路的大脑像是又重新接上电,恢复正常运转,狠狠鄙视了自己一套,不是说要追到许臻言趁早回家吗?这都几周了,许臻言这边一点进度都没有,风星阑还咬她咬的死死的。
抱着趁早攻略男主的心思,任雪贴着墙摸进了治疗室,推开一点门缝,偷看里面的两人。
许臻言脱了上衣,校医细细的拆他身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起初绷带还是白色的,渐渐的一点点黄色,全拆下来,只能看见一大片染血红红白白的绷带。
偷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任雪看到了血,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放缓放轻了呼吸,身子又往前趴了些,校医正好挪开身子,许臻言赤裸上身,身材结实有力,不过,正经的重点是,许臻言的左胳膊上有一道极长的刀伤,没了绷带裹着,鲜血不断外渗,已经汇聚成溪流流到指尖滴落在白洁的地瓷砖上。
血流不止,校医连忙取了药回来,一边清理消毒上药一边说:“你这伤这几天再好不了就得去医院打破伤风了,天气渐渐热起来,这伤再好不了,一直捂着,很有可能化脓引起高烧的。”
许臻言皱着眉,似乎一点也不疼,然而细看鬓角都是一层层的细汗,声音比以往轻柔的嗓音沉了几分:“不用,包扎好就行了。”
绷带一圈圈的缠上,包扎即将完成,任雪不敢再偷听,轻轻的闭上门,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坐着,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的心跳跳的极快,碰碰的在胸膛里跳个不停,脸也感觉热热的。
几次深呼吸下来,总算是平静了不少。
任雪心态平静了,就开始细细回忆自己设计的情节。
任雪总算是发现了问题。
不对啊。
我没写过许臻言遇害的情形,许臻言不按照故事情节走向的无故请假也值得怀疑,还有一反常态不走黑化路线的风星阑,甚至刚刚莫名其妙飞来的篮球,细细的捋了一遍,任雪背后冒出了无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