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烈头也不回的走了,楼安安倒也不在意,在他身后挥挥手,“慢走啊。”
目光一转看向楼梦茵的院子,门口一道清瘦的身影一闪而过,楼安安抿了抿嘴角,“宝儿,我们走。”
上次去参加喜宴回来晚了,周姨娘母女两个偏偏掐时间掐的那么准在门口拦着自己,要说是碰巧,别人就罢了,那两个作精可没那么闲。
那天在喜宴上也见到了明月,按照祁凤深那种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多带下人的性子,怎么会让赵烈带着她一起呢?
楼安安的痴傻早已经治好了,现在她不仅不傻,还精明得很,这些账,迟早要一笔笔算回来的!
上了马车一路往城东的胭脂铺子疾驰而去,楼安安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突然被马车急停给惊醒。
还好宝儿拦得快,不然她的脑壳就要遭殃了。
“怎么回事?”宝儿掀开帘子问车夫,这马车都是楼家自己的,车夫自然也知道车上坐着的是小姐,连忙道歉。
“小姐恕罪,这前面的路不知道怎么回事,堵住了,我这就调头,换条路走。”
楼安安从帘子里钻出一个脑袋,外面果然聚集了许多人,有热闹怎么可以不看,这可不是楼安安的行事准则。
于是她立刻跳下车,还招呼宝儿一起,“走走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咱们跟大少爷可是约好了时间的,要是到时候不过去,大少爷要担心了。”宝儿好心劝道。
“对哦。”楼安安的脚步停了下来,随后返回到马车边,抓住宝儿的手,“你现在先跟着车夫过去,跟大哥说一声,我等会儿自己打个车就来,放心吧。”
大哥在那儿跑不了,可是热闹不趁热看可就没了!
“小姐...”宝儿实在是猜不出自家小姐的脑回路,还想劝几句,那车夫却已经听话的出发了,只好再提醒一遍,“那你可要快点过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楼安安头也不回,往人群堆里扎去。
人群里所有人都在跟身边认识的人说着什么,楼安安凑到几个说的很激烈的大妈身边,很快就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块区域算是平民百姓们生活的地方,不像城区那么繁华,但平日里家长里短的,也十分和谐,可今日一大早,王嫂的豆腐摊就一直没出摊,许多习惯了在她家买豆腐的人都有些好奇。
这个王嫂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摊卖豆腐,也不用去街上,只摆在家门口,不论刮风下雨逢年过节从来不会间断,她有个儿子去年去打山匪再也没有回来,大家知道她的家事,平时要买豆腐都会直接上她家来,也算是帮衬一把。
今日好几个一起来买豆腐的见王嫂没出摊,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想着帮忙看看要不要请个大夫,可进去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死了。
不仅死了,还死得很惨。
那几个人出来扶墙吐了好久,还有一个胆子小的妇人,直接昏过去了。
“哎呀听说最近我们这里闹贼闹得厉害,我看可能是那小贼被王嫂发现情急之下痛下杀手...”
“对对对,这几天官兵巡逻都勤快多了,那小贼也太残忍了,听说没一个全尸...”
王嫂家里还有个瘫痪的老伴,儿媳听说丈夫回不来了,丢下还没满一岁的孙子就跟别人跑了,只剩下这老两口带着孙子度日。
楼安安听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转身手脚发凉的往外走,眼前也突然混混沌沌的,心里想着妈呀,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接着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楼安安像是一下子惊醒了一样,猛然抬起头,对上祁凤深那双漆黑的眸子。
“凤王爷...”楼安安喃喃叫出声,像是迷路的孩子突然看到警察叔叔一样,突然嘴巴一瘪,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一头栽进了祁凤深的怀里,“那里面死人了...太惨了...”
“你进去看到了?”祁凤深本就是来处理此事的,刚从里面出来,饶是他见惯了血腥场面,仍然觉得凶手太过残忍。
受害的三个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孩子,还有一个动弹不得的老头。
楼安安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听到他们说了,我不敢进去看...而且...而且我有点害怕,说不定那个凶手现在就在这里...呜呜呜...”
楼安安的话让祁凤深脑海里一跳,他忍不住抬眼去扫向人群,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很多,他已经让官兵疏散了,大部分人都是觉得十分可惜,或是对凶手义愤填膺的,有那么一个人却是神色平平,眼神一直在官兵身上打转。
“放心吧,官兵们都过来了,不会有人敢在这里乱来,我派人送你回去。”
看着她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模样,真是像极了小兔子,他就像是一个供她藏身的树洞,牢牢抱住不肯撒手。
楼安安现在抱住祁凤深就像是抱住了一张免死金牌,她知道盛京城谁都怕凤王,也是因为这样没人敢轻易对他动手,这一会儿只有待在祁凤深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王爷,那些尸块已经找齐了,现在准备送去衙门找仵作验尸。”赵烈过来汇报情况,说完才发现王爷怀里缩着个人。
“知道了,本王等会儿就过去。”祁凤深点点头,随后压低了声音,“派个手脚麻利的,盯着那个人。”
赵烈顺着祁凤深说的方向扫了一眼,就像是十分普通的扫视现场一样,确定那人的样貌特征,马上退了下去。
楼安安听到祁凤深的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眼睛有点红,但依然挡不住那分灵动,“凶手真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