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儿惊喜的看着这个变化,牡丹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像是拥有了生命力一样,可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她喜盈盈看着自己的夫君,曹瑜一向平静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使劲的眨眨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同时一丝异样闪过心头:且不说灵秀儿为何会拥有这样的能力,若是此能力被旁人知道去,说不定会被人当成妖女甚至有生命危险。
曹瑜的心不由一紧。再看灵秀儿却是目光发亮盯着她新勾勒的轮廓,一息,两息,三息的时间都过去了。并蒂莲依旧静静地躺在画布上没有动静。灵秀儿的心情也由狂喜渐渐变成失落。
曹瑜本身在低头盯着她受伤的手,似是感觉到了灵秀儿的心情,抬头对上失落的双眼心里一软,轻柔的拉着她没受伤的手坐在榻上,半搂半抱的用肩膀环住灵秀儿安慰说:“秀儿,你已经帮了夫君很大的忙了,不必自责”
背着烛光,曹瑜本身有些冷淡的面容都被勾勒的十分温柔,面如冠玉眼含情意,明明是个冷淡的性子却还努力找话语温柔安慰自己,灵秀儿心中生出一道暖流。
曹瑜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抬起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成功把灵秀儿弄的脸蛋通红眼眶含水。
深夜,已过三更曹瑜却丝毫没有睡意,他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儿陷入深思。这个小媳妇本是娶来给自己冲囍的,自己是个冷淡的性子,刚开始还以为又是跟大嫂那般刁钻无理的。
可在成亲的那一晚,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仿佛自己是她生命中的全部。瞬间,曹瑜就认定了灵秀儿是他一辈子的妻。
然而曹瑜并没有外表表现出的那么无害,他心思重考虑多,欺辱过自己的人都被记在心中,而且还十分护短。这次大嫂李氏不仅贪了秀儿绣品的钱,还害她受伤,可谓是踩到了自己的底线。
但他不知道这次进京赶考能不能如愿以偿,没有功名,他就是个屁。
前两次科考,一次是好友子健的母亲病重急用钱治病;一次是遭了县令儿子的暗算。虽然曹瑜好歹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自从那天起他就变了。这世上唯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
所以天还未亮,曹瑜便起床穿衣赶往县学。现在还没有秋收,他不如去老师那里碰碰运气,等秋收结束再用粮食把钱还上,至于到时候收的粮食够不够还钱,就另说了。
曹瑜走的小心,灵秀儿还不知道他走了。起床时看到他留下的画才知道他的去处。灵秀儿不识字,两人便以画代字给对方留口信。
灵秀儿忙里忙外一早上,喂猪喂鸡打扫庭院做饭,这些活自她嫁来曹家全部给了自己,而嫂子李氏则悠哉睡大觉,不到太阳高照不起床。
收拾完家事,灵秀儿就把绣样绣图从箱子里拿出来,考虑到昨晚第二次失败了,灵秀儿这次下针,心里有些忐忑。
灵巧的绣花针在白布间穿梭,不多时,一朵并蒂莲跃然绣帕之上。但这莲花虽然好看,却少了几分灵性,也不见它变成真莲花。
灵秀儿想了想,用针刺破指尖,一粒豆子大的血珠滴在绣帕上,花瓣吸收了血液渐渐鲜活,逐渐从绣帕上舒展开来,眼看就要变成一朵真莲花,突然一声巨响,吓得灵秀儿丢掉了绣帕,并蒂莲再次变成了一个死物。
随着房门的打开,李氏健壮如桶的身影走进来,她看到地上的并蒂莲,急忙捡起来紧攥在手里,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嘴角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向前几步刻意做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仿佛昨天就没有跟灵秀儿争吵过,“秀儿,昨晚的事是大嫂不好,家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咱们家也就只有你大哥辛苦下地,这钱还不够吃喝的,要是有钱,我能不给二弟盘缠吗?”
“那卖的绣品呢?”
灵秀儿不废话,她已经看透了李氏的小心思,且不说家里是不是真的揭不开锅,就是家里真是穷的叮当响,李氏又怎会偷拿家里的东西补贴娘家?摆明了就是要私吞自己的血汗钱。
李氏见灵秀儿嘴巴变厉害,嘴角一歪心里又添了几分鄙视,敢情之前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她轻咳两声,“秀儿,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再说二弟上京赶考还需要些时日,等秋收下来再给钱也不迟。”
说完,李氏示好的推了灵秀儿一把,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对门外的人道:“小峰啊,快进来看看这荷花手帕,你相亲的的姑娘准喜欢这手艺。”
随着李氏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外面进来,身上穿着捕快的衣服,腰上还别着官刀,一开口就是油腻的官腔,“姐,你又给我钱娶媳妇,又给我送帕子,我都不好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可李峰那动作一点都不含糊,接过李氏手里的绣帕,一脸满意的神色,吆喝下人似的对灵秀儿说:“这绣工还看得去,你再给我绣个烟袋,我那丈母娘喜欢……”
“喜欢就掏钱来买!”
灵秀儿一把夺过绣帕,她要被气炸了。嫂子李氏有钱给弟弟娶媳妇,没钱给自己丈夫考试的盘缠,而且那还是自己赚的来。灵秀儿脸都气白了,眼睛圆瞪瞪地看着李氏,恨不得把她扒皮吃了出气。
李氏见李峰说漏了嘴,恨不得反手给这不争气的弟弟一巴掌。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要是这事被灵秀儿说了去,自己可能会失去曹家的主母大权。
于是拿起帕子笑盈盈道:“弟妹可别误会,我这钱是借给小峰应急的,等秋收一过小峰就把钱还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小峰?”说罢,朝着李峰挤眉弄眼。
李峰也是个蠢的,听说还要自己还,立即急了眼,“姐,你不是说这钱不用还吗?怎么还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