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兆丰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御书房门口跪着,听说自己女儿不知从哪弄来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回来不算,还正满大街乱溜达,吓的直接就往家里赶。
在家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得到消息刚刚回来的江南月母女,三个人一起往暮晚意的院子这边冲,人才一到就被暮成雪发现了。
“父亲,我可是暮家的血脉,可是你暮兆丰的孩子?”暮成雪问道。
别说暮成雪确实是他暮兆丰所出,即便不是,人家领着一家老虎都杀到你家里来了,你还敢说不是吗?
暮兆丰稳了稳心神,说道:“你自然是我暮家的女儿。”
暮成雪点头,说:“好,那四妹妹刚才说的父亲可都听见了,四妹妹说父亲之所以承认我和我母亲,是因为我用御王用欺君逼迫您的,也就是说父亲如今其实后悔的紧?”
暮兆丰当然后悔,可嘴巴上却说:“自然不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阿雪,你把老虎弄回家来做什么?赶紧把老虎弄走!”
此言一落,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那老虎之上。
老虎正懒洋洋的趴在地上,只要不看他那凶狠的眼神,就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只温顺的大猫。
不过猫暴怒只不过是饶人一爪子,这一只暴怒可是会要人命的。
暮兆丰一个头两个大,按说老虎当街,京兆府或者兵马司直接射杀了就好,最好连暮成雪一起杀了,那就是真的万事大吉。
可他一路上回来听见的都是那老虎一路不但没射杀,还有人专门帮着清道,这一清道就让老虎进了他魏武侯府的大门?
这是怎么个情况?这可是老虎!当街不射杀,进了他魏武侯府伤人了怎么办?
江南月也是惊的不行,直接喊了暗卫护在身前,暮兆丰有样学样,于是暮修容就落单了。
暮修容也顾不得会被骂,几步就要朝着暮兆丰跑去,结果才到院子门口,那一直沉默的老虎忽然一声震天怒吼,吓得暮修容脚底一软,直接摔在地上。
暮成雪勾笑,拍了拍暮晚意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几步走到暮修容身边,亲自将人扶起来。
“你之所以那么恨我,是不是因为我坏了大姐姐的婚事?”
重孝在身自然不方便立刻赐婚,江南月母女今日那么着急进宫,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平王今年已经二十岁,不可能再等暮解语三年的。
暮解语闻言低头擦了擦眼角,今日进宫不顺,太后虽然非常气愤,却也不能违背伦理,好在如今还在百日之内,一切还有转机。
暮修容害怕到发抖,嘴上却半分不肯讨饶。
“自然,大姐姐五福命格,注定凤仪天下,却因为你们母女要回府而不能被赐婚,我自然恨你!”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有些古怪,这暮解语要被赐婚于平王,和暮修容有什么关系?
暮兆丰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南月,江南月咳嗽一声掩饰,却没有半分愧疚。
大户人家的庶出女儿,嫁人不是做妾就是做庶子的正妻,她只不过是提供了第三种选择。
暮成雪笑着看暮兆丰:“所以父亲,您应该谢谢女儿将赐婚提前搅黄,若不然四妹妹这样的性子去给大姐姐做陪嫁,指不定会在王府里闹出什么乱子呢!”
此言一出,暮家人都愣住了,暮修容破口大骂:“暮成雪你这个小贱人你胡说什么,我一定要撕烂你的嘴!”
她说着就要去挠暮成雪的脸,暮成雪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把人狠狠往后一甩,暮修容摔了个仰倒。
“明明被关了禁闭却擅自出来砸院子,可见江姨娘多纵容你!”
她又看暮兆丰:“四妹妹如此阳奉阴违,若是影响到了大姐姐,又或者说让平王殿下以为大姐姐也是如此心性,只怕十个五福命格,也不能送大姐姐做皇后啊!”
暮兆丰怔了一下,随即全身的愤怒都被激发了,他几步上前走到暮修容面前,抓起人就狠狠往地上扔去!
“你这个贱人,你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来人,把暮修容送回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下人赶紧拖着暮修容下去了,暮兆丰的气却没有出来,指着江南月说道:“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就不怕她毁了解语!”
江南月死死咬着唇,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将暮成雪抽筋扒皮。
“侯爷,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只老虎!暮成雪竟然将老虎带回家,她这是想做什么!”
暮兆丰黑着脸一摆手,暗卫迅速的将老虎围在中间,那老虎瞧了暮成雪一眼,不情不愿的将眼睛闭上了。
这?这老虎是完全没当回事?
暮解语却顺着老虎的目光发现了端倪,立马说道:“母亲,那老虎似乎是听二妹妹的话,若不然让二妹妹将老虎捆起来吧!”
江南月反应过来,立刻说道:“侯爷,如今外面兵马司和京兆府的人都在呢,您还要让他们等多久?”
暮兆丰一个激灵,立马说道:“阿雪,你将老虎绑起来。”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那老虎是暮成雪带来的,若是暮成雪亲自将它捆起来,再一刀杀死,老虎肯定会反抗,那暮成雪就算不死也会落个重伤。
不得不说暮兆丰确实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收拾暮成雪。
暮成雪轻笑:“父亲您是不是犯了痴傻病,这老虎是女儿带回来的,女儿为什么要将它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东西带回来,这是个祸害!”
“父亲错了,这并不是祸害。”暮成雪笑,“这是祥瑞。”
暮兆丰恼了,说:“别胡说,你若不动手就不要怪为父不可气外面京兆府和兵马司的人都等着,等会儿你别怪父亲直接将人扭送到官府去!”
“父亲,”暮成雪收了脸上的笑容,“您当真觉得这只老虎是祸害?”
“如何不是,老虎伤人无数,满身血腥,这样的东西怎么不是祸害?”
“父亲,我瞧着您是将欺君当日常,将冒犯皇室当作您的本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