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还以为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你们呢,现在你们居然自投罗网了。”田斌一下山就看见了让他已经等了许久的我们,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现在没有雾气缭绕,所以我能更清楚地看清他脸上的狰狞。
“哼,你也就得意这一会儿了!”陈道长十分冷静,直视着田斌,淡淡地说道:“没能替师父灭了你这个逆徒,我怎么敢走呢。”
田斌顿时脸上的笑意更加猖狂:“哦?看来师兄你很自信嘛,是忘了十几分钟之前你才被我打伤的事情吗?”
陈道长没说话,默默地手上开始捻决。
田斌扫视了一遍四周,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奇门阵法?师兄,以你现在的修为,居然想要以一人之力起奇门遁甲之阵……真是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就从他身后窜出一个黑色的影子,直直向陈道长扑去。
那黑影依稀还能看出是个人形,却长着两个头,一个是之前站在田斌身边的厉鬼,另一个是那个自杀的女人。
它的行动方式也十分诡异,扑上来的姿势极其扭曲而恐怖。
“鬼煞……你果然已经炼成了。”陈道长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手中扬起一道符咒,准准贴在它心口上。
“嗷!”鬼煞接触到符咒的一瞬间,它好似很痛苦一样,发出尖锐的叫声。
“不自量力!”田斌一皱眉头,手上一道决,陈道长的符咒瞬间化为灰烬。
陈道长微不可闻地一笑,他的目的实际上已经达到了,烧掉就烧掉吧。
鬼煞没了阻碍,又一次扑向陈道长,这次陈道长没有反击,而是干脆往后一让,鬼煞一扑空,到了他身后的阵法中。
而后陈道长立刻迈开步子,脚下开始变换步法。
手里的决也不曾停下。
也就是这是,我感到手里的降魔杵开始发热,几乎要握不住。
田斌一愣,随即大笑道:“什么!居然不是奇门遁甲……这是,锁魂阵?陈师兄……你觉得你现在的锁魂阵能困得住我控制的鬼煞吗?”
“呵呵,你只管试试看。”陈道长不慌不忙地说道,同时给老爹使了个眼色。
田斌眯着他的三角眼四处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小孩儿能作为阵眼帮你困住鬼煞?哈哈哈哈哈,你老糊涂了吧!”
一边说着,他手上开始捻决,鬼煞瞬间变得更加暴戾,两只露着白骨的手甚至还变成了利爪。
只一击,地上的石砖就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要是来这么一下,我人肯定就没了!
可是偏偏想什么来什么,它的一个头显然看见了我,瞬间向我扑来。
我害怕极了,想要撒腿就跑,但是一想到陈道长的叮嘱……我可是阵眼!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眼看她一爪就要抓向我,我心想,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一死,那不如死得壮烈些。
于是我举起降魔杵,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
“碰!”
一声巨响。
她被我扇得趴在了地上。
顿时,她就像是被我打蒙了一样,两只头都直直盯着我,没有了动作。
一边的田斌更是满脸不可思议:“什么?!这小鬼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居然……”
田斌乱了心神,鬼煞的行动也随之变得杂乱无章。满地爬着,就是找不到出路。
陈道长见他分心,立刻给老爹打了个手势,老爹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几道符咒丢向鬼煞。
鬼煞被第一道符咒贴上之后就开始哀嚎,几道符咒之后更是叫得凄惨。
田斌现在反应过来,同时也重新开始捻决:“不过是个小孩!无伤大雅……”
如果不是脸上的神色明显已经非常慌乱,他这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谁知他不捻决还好,这一捻决,鬼煞就开始挣扎起来。它嘶吼着,身体两个头显然想要向两边挣扎,两只爪子也没有目标地在挥舞。
田斌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鬼煞……咳,噗!”
话没说完,组成鬼煞的两只恶鬼已经把自己撕裂开,而后纷纷惨叫着消失在阳光下。
而田斌则是因为反噬,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怎么……它们怎么可能互相排斥……”
陈道长这时候才停下手中一直维持的锁魂决,带着老爹走到田斌面前。
此时的田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他本就把自身所有灵力用于炼鬼邪术,同时也能得到鬼煞的回馈,因此才能保持容貌。
此时鬼煞被灭,他自然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满脸皱纹,阴冷骇人。
陈道长冷冷看着他:“当然会排斥,你用同一血脉的冤魂,去融合两个与这地方的血脉根本没有关系的厉鬼,本就风险极大。”
再加上他和老爹一起下的几道“散魂符”,这鬼煞必然会自我毁灭!
田斌听完顿时瞪大了眼:“什么?!那女人明明…………那女人居然不是这地方的血脉!”
陈道长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你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没用了,田斌,你当初叛逃师门,杀害同门,现在还在此练习邪术,该当何罪!”
田斌听完,脸上居然挤出一个笑:“师兄……你可别小瞧我了!”
说完,四周又开始弥漫起了浓雾,田斌的笑意也越发猖狂,他站起身,缓缓退进了雾中:“我就算是现在,也比你们几个加起来强!只要假以时日,我一定能……”
陈道长和老爹对视了一眼,老爹心领神会。
只见老爹双指夹着一道金色的符,以我没见过的严肃神情念着咒,天空乌云又一次聚集,四周开始响起了轰鸣的雷声。
田斌丝毫没有畏惧:“师兄,这招你之前用过了!可别想再唬住我……”
话音刚落,一道血色赤雷劈下。
直直落在田斌身上!
田斌最后诧异地看了一眼陈道长,就被真正的赤雷符轰得渣都不剩了。
我手中的降魔杵此时也恢复了常温,我松了口气。
“爹!你刚刚那招好帅!”
我有些兴奋地迎上前,可还没走到我爹面前,他忽然双膝一跪,倒在了我面前。
“爹……爹?爹!”
我连忙上前扶住他,让他不至于摔倒,这时我才发现,他早已经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