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侯爷府女子的闺房,一个女子满脸安详平和的躺在床上。
暮光顺着脸颊慢慢打在那微翘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
浅紫色的纱幔顺着缕空的雕花房梁垂落在地。
忽然,女子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浅紫色的帐幔。
这时暮色微凉,头顶的一袭流苏顺着微风摇曳生姿。
侧过身,一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
房正中放着一张檀木质的雕花木桌,古筝立在书架的一角,铜镜置于梳妆台上,镜前摆放着一把雕花木制的梳簪。
柳扶烟看着这无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摆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她未出嫁时的闺房,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柳扶烟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她低下头,却发现自已的身体不过是十三岁孩童的模样,心里更加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难道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让她重新活了一世!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要为自已讨回公道,让柳扶芸与凌逸轩不得好死!
柳扶烟气愤的将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恨意肆意的滋生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修长的指尖随着柳扶烟的动作刺入肉里,疼痛无比,却比不上柳扶烟心里的恨意。
忽然,她脑海涌进了一些陌生并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记忆里,有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孤独的坐在角落用手紧紧地抱住自已的头部,嘴中念念有词:“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她身旁有一群孩子拿着石子用力的扔在她身上,满脸的幸灾乐祸与厌恶。
“你爸爸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的女儿。
那你也是杀人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
孩子们童真稚嫩的声音在这时宛如一条恶毒的毒蛇,悄无声息的将女孩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那是世界,她从未见过的世界,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以及一幢幢威严嵩立的高楼大厦。
柳扶烟安静的坐在床上,任由这些记忆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脑海中消化殆尽。
当她把这些记忆全部消化完之后,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冷若冰霜。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醒不了了,没想到是我小瞧你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场景。
柳扶烟先是一愣,继而连忙看向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的身影,于是对空气试探到:
“你是谁?”
说完,她眼前出现一个身穿长裙的白衣女子。
“若黎”
一袭白色栀子花般点缀的长裙长直到脚踝骨,毫无遮拦的锁骨精致诱人的浮现在她眼前。
恰到好处的身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美,美到让她无法形容。
沉鱼落雁,娇艳动人,恍如仙女下凡。
柳扶烟惊叹不已,内心闪过些许的惊艳。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异样别致的美。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扶烟冷漠的看着她,眉眼之间写满了防备。
“因为……”
若黎故作神秘的看着柳扶烟,嘴角带笑,眼里全是戏谑。
然后慢慢地走到柳扶烟身旁,围着她转了一圈,凑到柳扶烟耳边轻声说到:“这是我的身体啊!”
柳扶烟瞳孔一收,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她震惊的看着若黎,脸色大惊失色道:“不可能,这明明是我的身体!”
若黎莞尔一笑,温柔道:“但也是我的身体哦!”
柳扶烟惨白着一张脸,精神恍惚的看着若黎。
不可能?这明明是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说是她的?
看着若黎苍白无力的脸,她突然生出若黎以死的念头。
于是机械般的抬起手往若黎胸前轻轻一推,却发现自已的手贯穿过她的身体,什么也没有碰到?
若黎嘴角依旧带笑,但眉眼之间皆是冰冷。
你,死了?”柳扶烟声音颤抖,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她这时才发现若黎的脚并无着地。
“对啊,我已经死了!”
若黎的声音充满了少女少有的烂漫天真,就仿如不懂世事的幼孩,天真无邪。
但她说的话却让柳扶烟鸡皮顿起,毛骨悚然。
“死了?”
“对啊,不止我死了,你也死了咯!”
“不可能?”柳扶烟大声发驳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么不可能了!”
若黎恶作剧似的反问道,眼里全是趣味。
柳扶烟颤抖着伸出手,用力的在另一只手背上掐起一层肉来,十分疼痛。
“你骗我!”
愤怒的声音惹得若黎轻笑连连,她放下捂住唇角的手,轻声说到。
“你还真是好骗啊!好了,玩也玩过了,我也该拿回自已的身体啦!”
说完,若黎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冰冷,举起双手在胸前快速的比划着,并且嘴中念念有词:
“天地同生,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只见一道白光在两人中间亮起,逐渐变大。
“你干嘛?”
话音刚落,白光大骤,最后竟直接遍布整个屋子,两人消失于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