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窗被轻风吹的摇摇欲坠,连风都挡不了,墙壁上也是潮湿的厉害,那些木柴泛着斑点,看样子是不能再要了。
这柴房只怕也是闲置已久的,周围连椅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只是在墙角,有一堆树叶,应该是原主没傻时铺的,勉强能坐着。
堂堂丞相府,即便是闲置的柴房也能如此破旧,不用想,定是那卿羽羽吩咐的。
“这虎符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卿酒酒喃喃着,在身边的树叶下翻动着,原主根本不知道虎符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虎符是做什么的,所以她脑海里一点虎符的记忆都没有。
除了树叶,还是树叶,算了算了,只能气妥,再想别的办法吧,不过她现在只想洗澡,周围连盆都没有,更别说换洗的衣物了,看来只能等深夜,简单的去那鱼池洗漱一下了。
卿酒酒不顾什么,小脑袋直接靠在了墙上,垂眼入眠着,实在太困了,刚闭上眼,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入夜,浓墨逐渐渲染浑浊间,淡淡的月光倾泻撒下,虽不是圆月,但依着这月光,倒是勉强能视得脚下的物,微风摇曳着树枝,鬼魅般的影子摇摇晃晃的印在地面。
卿酒酒醒来时,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定是原主许久没这样休息过了,打着哈欠起身,朦脓的双眼,入眼的漆黑一片。
一间柴房,也没有多繁杂,注意脚下的烂柴,朝门口而去,就直接出了屋,周围寂静一片,连带卿酒酒的心都静了些,月光下,也是有一番美景。
当然,她现在死了,什么都不怕,若是活着,光这地面上的‘鬼影’,说不定都能把她吓得够呛。
“早些走,早些走……”
“阴曹地府好上路,小主子,别再找奴才了行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
“等奴才死了,再下去向您认错……”
……
声线颤着,不断的低语声在黑夜格外凸显,卿酒酒耳朵动了动,怪异了下,连脚步都放轻了些,悄然朝前探去。
原主的柴房极为偏僻,可以说是在府中最角落里,而卿酒酒是要去花园里的鲤鱼池弄水,才没走多久,就闻见了哽咽声,极其害怕的。
月色当空,烧红的火焰燃燃,一张张明黄色的纸朝盆中丢去,瞬间燃起火烟,团团的火焰时不时迸发出细响,烧尽。
明晃晃的照在一个奴才的脸上,反光的,竟全是泪水,吓得发抖,这一幕入眼,卿酒酒面色严严,更多的是将视线落在那奴才身边的一口枯井上。
小主子?卿酒酒眉头蹙了下,垂帘冥想着,原主记忆中,亲娘还在世间时,卿铮就纳了三房妾,其中二房和三房是个乖巧的性子,不争不抢的,只是这大房……
入府不到一年,便为卿铮添了第一个白胖小子,暂名小宝,自是极得卿铮的宠爱,原主也是极喜欢这个弟弟的,原主母亲,卿主母更是各种好东西往大房送,视大房如姊妹,卿羽羽也是大房所生。
可不知道怎的,在小宝两岁半时,生了场大病,直到快三岁时,都一直是病恹恹的,三岁生辰之日,无故坠井而亡,而当时,只有原主跟在身边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