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欢，是再也不需要了。

“慕总，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顾阮阮嗓音低低的，像在说悄悄话。

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我没有开玩笑。”男人认真道，一字一顿，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怎么，他说的话可信度就这么低吗？

从前他许她一个什么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她眼里是会闪着亮光的，像洒了星星点点的碎钻，星子一样闪耀。

当时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同样一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却很久都找不到当时的雀跃了。

慕衍之不悦，再次叮嘱顾阮阮，“现在到商场门口，余年待会儿过去。”

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想象她想推辞又没办法时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唇角微微勾起来一道弧度。

整个人周身萦绕起一股生气，不再高冷得像一座冰山了。

顾阮阮跺了跺脚，一时之间心烦意乱，又知道慕老爷子的权威不容挑衅，只得丢下购物车匆匆到门口去了。

爷爷身子骨一向不太好，怕是知道了她跟慕衍之离婚的消息，等着说教他们一顿呢。

到底是慕家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长辈，顾阮阮不忍拒绝。

站在门口给宋昭南打个电话的功夫，余年的车就停在她跟前。

是加长的幻影，车窗乌黑一片，看不见里头的人，却并不影响从里往外看。

慕衍之坐在靠左的位置等着顾阮阮，双手交叠着放在膝头。

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敲着，颇有节奏感。

这是慕总等得不耐烦不经意的小动作。

右边车门大开，顾阮阮匆匆挂了电话，低着头坐上来，努力离慕衍之尽可能远。

“过来。”慕衍之不悦，似笑非笑地睨着顾阮阮，“怕我吃了你？”

自作多情。

顾阮阮腹诽，不过身体本能的顺从快于理智，幅度极小地朝他那边挪了挪屁股。

慕总显然还不满意，一伸猿臂，朝她肩头揽过去，“再近点。”

一定是车里还有别人在，这女人害羞了才不肯过来。

于是他冷冷地向余年使了个眼色。

他这一眼实在太冷，余年搓了搓胳膊，忙不迭把隔板升上去，继续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为了让顾阮阮能且只能跟慕总一起坐后座，余年可是把副驾驶这块霸占得死死的，愣是让顾阮阮无路可退。

“过来吧。”慕衍之清了清嗓子，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凉凉地朝顾阮阮那儿看了一眼。

“不必了慕总，这里就挺好。”顾阮阮视线不离手机屏幕，运指如飞地打字。

慕衍之不经意瞥了一眼，是微信的聊天界面。

“李与笙？”他一挑眉，就势坐到她身边去，刻意保持着情侣之间的亲密。

他的西服外套可以蹭到她的连衣裙裙摆。

一黑一白，看起来无比登对。

男人熟悉微凉的气息瞬间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薄荷的冰凉交杂着烟草的清冽，在不算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扩散。

顾阮阮的胳膊已经紧挨着门把手，只好敷衍着含混应道，“嗯不是。”

“那是谁？”慕衍之见她并不推拒，得寸进尺地揽住她的肩，大掌宽厚温暖，顾阮阮精致小巧的肩颈握在他手里，像是精巧心爱的玩具。

“一个朋友。”她含混应付，头也不抬。

“男人女人？”慕总剑眉微敛，神情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