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根听到他自报家门,顿时惊恐的晃了晃身子。
聂铮铮不知道他的来历,还敢梗着脖子与他对视,“您……是他们的老板?就是您想要天空之镜?”
“不错,我对天空之镜志在必得,还请聂小姐忍痛割爱。价钱任你随便开,至于你欠下的那些高利贷,我也可以全数替你还了。”米福仰着笑脸,语气轻柔,看似温和,眼底里却蕴藏着一丝阴狠。
聂铮铮不知这是今日第几次叹气了,“我当真没有天空之镜,也不知道它到底长的什么样!您的手下已经进屋去搜了,万一找不着,恳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成吗?”
米福听到她这么说,眼神迸溅出寒光,笑容却变大了。
“怎么会没有呢,聂继文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么。他不把这宝贝留给你,还能留给谁?”
聂铮铮苦笑:“我哪儿知道,我是真没见过这东西。”
米福狐疑的打量她,微微挑动眉梢。
“聂小姐,你可知道上次欺骗我的人后来是什么下场么?”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聂铮铮倔强的瞪着眼,鼓足所有勇气与他对峙,“我说的都是真话!”
米福嘴角噙笑,背着手往里走去,“那就等他们搜完了再说吧。”
六点左右,天色熹微。
米福端坐在聂家的厅堂内,淡笑着拨弄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负责搜索天空之镜的属下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当即摆摆手,露出阴鸷的笑意。
聂铮铮摊开手在大腿上擦了擦,轻声问:“找到了吗?”
“没有。”米福斜着眼角睥睨,满脸疑惑的问:“你家里还有其他房产或仓库吗?又或者他爸在哪家银行开过保险箱?你仔细想想,有没有。”
聂铮铮紧蹙着眉心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可也不排除他藏的隐蔽,但却来不及告诉你。我这人心善,不忍心为难你,可我办事有个规矩,既然出门了是不可能空着手回去的。”米福瞅了眼她攥成拳头的左手。
聂铮铮一咬牙,把这块高冰帝王绿递了过去。
米福仅仅随意的瞥了两眼,便放进了自己的荷包,仿佛对它也并不那么在意。
“给你五天时间继续找,如果五天后还找不到天空之镜的下落,那我就只能……让聂小姐体验一下矿工的生活了。”米福此刻仍然笑着,却好似毒蛇那般,教人看了胆寒。
聂铮铮战战兢兢退到一旁,心跳如雷。
待他们上车走远,路面上连一点烟尘都看不到了,她顿时瘫软在地。
吴家根擦了许久的冷汗,才走过去把她搀扶起来,“没时间害怕了,赶紧想个法子吧。”
“除了收拾行李连夜逃走,我想不到任何办法了。叔,这个欢喜佛陀是个什么来头,我看着他怎么止不住的腿肚子转筋呢。”聂铮铮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先进屋吧,我慢慢告诉你。”
聂铮铮活动了一下手脚,去厨房烧壶水泡了两包泡面,放在桌面上搁着,摆出聆听的姿势。
“您说吧,我还不怎么困。”
吴家根神情凝重的说道:“这个米福原本是马来西亚华裔,因为喜欢收集古玩来到国内做生意,具体干什么的不清楚,但非常有钱,黑白两道都有涉足,等闲人不敢得罪。然而他心术不正,手段狠毒,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古玩便不择手段的收入囊中!他还特别擅长赌宝,下的赌注极大,经常把人逼的家破人亡!”
聂铮铮心脏惴惴的,“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看来我们只能赶紧跑了。”
吴家根却道:“你看看窗外,他的手下并没有全部走光呢。要是我们逃跑,走不出瑞丽就会被他的人找到!”
“那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聂铮铮又气又急,烦躁的挠起头发。
吴家根紧锁眉头,沉默了良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沉重表情。
“叔,你有话就说,别这么犹犹豫豫的。”聂铮铮直勾勾望着他。
吴家根长叹一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帮你摆脱目前的困境。可是,这办法太委屈你了,而且后患无穷……”
“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就不错了,您赶紧说吧!”
吴家根的语气稍显激动:“铮铮,你听说过瑞丽的古玩鬼市吧。其实,这鬼市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如果哪个女人在寅年寅月丑日寅时出生,身有铜钱胎记,便可嫁给黑天财神房泷为妻!这房泷掌握着华南地区所有的古玩鬼市,家财万贯,生情孤决,祖上是具有五百年历史的古董世家,极其显贵。你要是能嫁给他,何愁没办法还债,哪怕是欢喜佛陀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