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苏氏害死你母亲和封印你灵根的证据。”天涵韵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即使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但她仍然保持着一份警惕的心思,“我可以把证据交给父亲,这样苏氏就不会有好下场了。”
天云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条件,一点都不诱人。苏氏固然是要死的,然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她也没有留他命的打算!但是见到双方狗咬狗,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宫了,到时候仍然是留下她弟弟天云戎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她再大的势力也不可能把手伸得这么长,有天涵韵在会省了许多麻烦。
思索了一阵,天云溪答应了天涵韵的联盟请求。
然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里的天碧湘看得一清二楚。
距离有点远,不然天云溪早就发现这个人了。天碧湘也只是看到了二人的来往,并没有听清她们具体都说了什么,直到看到天涵韵掏出了玉佩,便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她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给了苏氏。
苏氏闻言忿忿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摔,里面的茶水被震荡得洒满桌。
“天涵韵这个小贱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念在她和你交情甚好的份上一直纵容她,没想到转头就和天云溪勾搭上了,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天碧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万一他们两个真的联手了,天涵韵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们不会有机会的。”苏氏冷笑一声,室内的烛光照在她的发丝上,给她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丞相府到底是不待见她的,给了她最偏的房间就算了,里面明显还是没有打扫过的,满是灰尘,丝毫没把她当成皇后娘娘。
好在她现在贵为皇后,身边的宫女还是有的,那个叫春樱的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在入夜前就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天云溪刚打算和衣睡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说是苏氏有事想和她面谈。
什么事情不能传个话过来,非得大半夜的找她?一想就是没安好心。想了想自己今天也是才答应和天涵韵联手,如今也是该有点动作了。当下穿好衣服就来到了苏氏的房前。
苏氏在屋内听外面的人来报,让天云溪进了门,开口便是让她跪下。
“这世上除了太后和皇上,本宫谁都不必跪。”天云溪神色冷然,这个苏氏怕不是脑子还没开窍,今天她这几出下来,难道苏氏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天云溪了?
“放肆!”苏氏摔了手中的茶杯,大怒道:“不过是沾了熙儿的光才被从乡下接回来的贱人,现在竟如此不知好歹!枉费家里对你的一片苦心!”
又来了。
人呐,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呢。
“母亲这话我就不清楚了,家里对我的苦心是指把我送到乡下去,还是打断我的腿?”虽然天云溪还有别的话来质问,但问出来一定会让苏氏怀疑,继而揪出天涵韵,这就不太妙了。
“你!”苏氏铁青着脸,即使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可一想到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便理直气壮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先是大逆不道,随后又污蔑长辈!”
哦,死不承认啊。
天云溪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冷漠的弧度,苏氏是个狠人,奈何性子太急了,导致脑子不太够用。“女儿污蔑了什么?送到乡下和打断腿不都是事实吗?还是说母亲上赶着承认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氏的面容扭曲了,她没想到如今这个天云溪不但脾气改了,一张利嘴竟也开始不饶人了起来,如果不让她尽快离开的话,迟早会坏了她的大计!
“口舌倒是灵巧,想来捡你妹妹剩下的东西玩得很开心啊。”一想到自己今天叫她来的目的,苏氏便按下了怒火,语气里满是讥讽。
……!
天云溪来到这里已经被讥讽惯了,但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一个痴儿皇帝,太后又不待见自己,今后还得防着点那个什么婉儿,天云溪就气不打一处来。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对,天云溪忽地心念一动。那苏氏是个急脾气,凡事吃不得半点亏,刚刚自己才驳了她的面子,这会怎么可能忍得下呢?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都是母亲教得好,毕竟母亲身为续弦,也玩得不亦乐乎。”天云溪原封不动地将话还了回去。
在敌人面前失去理智,乃是大忌。
果不其然,这话明显戳中了苏氏的痛处。女子大多都忌讳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的话题,苏氏当然也不例外,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这个女子还是曾经的正室!倘若她没有死在自己的手下,自己就根本无法赢了她!而今被这个女人的孩子当面说出来自己不过是个捡别人剩下的存在,她自然无法容忍!
“天云溪,你这个孽种!!”苏氏忍无可忍地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双眼通红得仿佛下了死手:“你和你那个下贱母亲一样!都是孽种!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天云溪也没想到苏氏会突然下手,这三更半夜的她被私下叫过来,想来苏氏做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
但我要是那么轻易地被你掐死,那我天云溪以后也不用谈什么复仇了!
天云溪的祖母绿戒指再次微微发烫,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拿出一根麻醉针冲着苏氏的腿狠狠刺去!
麻醉针是瞬时起效的,药量不大,但是麻痹人的一条腿还是不成问题的。苏氏一个站不稳便要向前倒去,双手无意识地松开了天云溪的脖子。
天云溪趁机拨开她的双手,闪身而过!而苏氏则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你用的什么妖术?!”苏氏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尖叫着拍打着试图恢复一些知觉。
“这轮不到您来管。”天云溪不动声色地把针拔出来,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药效褪去大概得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弄一弄苏氏。
“您刚刚说我是孽种?”天云溪故意上挑起尾音,听得人一阵头皮发麻:“那就奇怪了,我是孽种,我父亲又是什么呢?还是说您已经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