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月当时就见那支箭越来越近,在瞳孔里无线的放大,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后背吃痛才后悔刚刚那一瞬间做下的决定!
“萧锦渊,我……”
闫如月话还没说完,意识逐渐模糊,只听萧锦渊好像说坚持住,然后,所有的打斗声都渐渐离自己远去,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别动!”一声令下,闫如月只能继续躺着,铜铃般的眼睛瞪着霸气的萧锦渊。
然而萧锦渊霸气不过三秒,端过药碗,轻轻吹着,“张嘴!”
闫如月嘴微张,没等他将勺子凑近,她又立马闭嘴,轻轻摇头,“那个,麻烦你扶我起来,我自己来吧。”
“张嘴!”萧锦渊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再一次命令。
迫于他的“淫威”,闫如月只好乖乖的张嘴,原本以为他这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爷不会照顾人,结果喂进来的药不多不少,不烫不冷,让她即使躺着也能轻松顺利的将一碗药喝完,甚少有洒出来流出来的。
末了,甚至用他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嘴角,闫如月全程僵硬着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体贴迷住。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粥熬好没。”萧锦渊放下药碗,轻声说道,帮她掖好被子。
“诶……”
萧锦渊转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让骆子骞过来看看。”
闫如月受不了这么温柔又尴尬的气氛,摇摇头,“没事,不着急,还不饿。”
看着萧锦渊的背影,闫如月总觉得恍惚,怀疑面具下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丫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闫如月无语的看着激动到蹦跶起来的骆子骞,问道:“敢问神医贵庚啊?”
“你甭管我多大,总之比你大,所以叫你一声丫头你也不吃亏。”骆子骞拉过她的手,在她要反驳之前严肃的说道:“别出声,我给你把脉。”
他是大夫,又是神医,闫如月不得不从,不敢不从,乖乖的让他把脉。
“怎么了?”闫如月见他把完脉就不说话了,神色一脸凝重,让她的心不由得就咯噔一下……
骆子骞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他不说自己的身体情况,这更让闫如月焦急。
“是不是中的箭上有毒?我中毒了?没救了,时日无多了!”闫如月略带哭腔,一脸绝望。
骆子骞回头见她那死灰色的脸色被吓一跳,“你这……谁告诉你中毒了,没救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给你把脉只是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没说话就说明没大碍了,只需要安心静养,毕竟伤及了内脏,再往左偏一点点,你就真的小命不保了,好在本神医连夜从鬼门关给你拉了回来。”
“我只不过在思考,在为萧锦渊挡箭的那一刻,你怎么想的?你平时不是最为贪生怕死吗?”
闫如月动了动身子,若不是后背的伤口扯着疼,非得爬起来揍一顿骆子骞不可,害得她白担心一场,不过好在没事了,也就放心了,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思绪陷入了当天晚上那场混战中。
良久才开口,“其实说实话,在挡完箭还没晕过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是这世界上就缺后悔药,现在想想,如果再经历一次,我可能还是会挡,不为什么,就出自于本能,也算是还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吧,不过也还要特地谢谢我们的神医,谢谢你。”
骆子骞第一次对上闫如月如此认真感激的眼神,又紧张的快速别开脸,继续忙着手上的事,“你跟我客气什么,慢慢转过身躺好,我给你换药。”
“子骞,去看看月昭吧,我刚刚经过他房门的时候好像听到里面在嗷嗷叫,这里交给我就行。”
闫如月正尴尬着结果解围的就来了,萧锦渊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见骆子骞那怀疑的目光,萧锦渊继续补充道:“你别瞧不起人,从她受伤这些天来,都是我照顾的,你还不放心不成?”
“正是因为这些天一直是你照顾的,每次换药都是你,所以我才纳闷,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快去吧,一会儿那月昭死了咱们可就真的出不了月国了。”萧锦渊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想解释。
然而只有闫如月听了他们的话死死地抓住被子,对萧锦渊怒目而视,好个萧二爷,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竟然是一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骆子骞走后,萧锦渊拿着药,示意闫如月转过身去。
可是闫如月依旧牢牢的抓住被子,试图用其他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骆子骞说我好了,只需要静养不需要换药了,对了,咱们现在是在哪儿?我昏迷了好几天吗?月昭怎么样了?月国的局势怎样,那个七王爷是怎么放过咱们的?”
萧锦渊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耐烦的将被子往下一拉,“换不换药?”
闫如月在他那强势的眼神锁定下,莫名的害怕,无辜的眨眨眼睛,嘴一撅,眼泪哗的一下就滚落了出来,双手不停地在空中舞动,学着现代她三岁的侄女撒泼的样子,“不换不换,就不换,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凶我?凭什么吼我?你让我自生自灭算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脸,我一个女孩子还要名声呢。”
萧锦渊满头问号:我凶她了吗?我吼她了吗?
“死都不怕还怕与我肌肤之亲,你要着实觉得委屈,那我给你个名分便是。”萧锦渊耐着性子与她理论。
但是却差点活生生的将刚醒来的闫如月给气背过去,这是人说的话吗?什么叫给个名分便是?他对待男女感情的事都如此儿戏的吗?如果给了她名分,那他心中的白月光怎么办?
一想到他那白月光被他的死对头给娶了,闫如月这气到吐血的心情也稍微好一丢丢,至少同情心代替了生气,念在他也是个可怜人儿,所以便不与他计较,慢慢的翻身过去,任由他清凉的指尖在后背帮她涂抹着药,为她包扎好,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可不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