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靖只能笑笑不说话。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他这个不知哪个牌位上的小鬼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实在躲不掉的话,那就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钱靖一向想得明白通透,这会儿就默默地翻着手机,打算去表白墙下吃吃狗粮,说不定还能省了今天的午饭呢。
这一看,表白墙上一个飘红的帖子勾起了他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汉语言文学系新晋系草?”钱靖惊讶地发出声音。
郑致言不屑地“切”一声,“就那几个软趴趴书生气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的男生?”
他摆出一个自以为风流无限的姿态,“他们那样的能当系草,那我这长相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夺下校草的桂冠了?”
钱靖对这几天军训时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的,转头对社长科普道,“听说还是个女孩子。凭一己之力单挑教官还能大获全胜,为所有女生方阵多赢得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卧槽,牛逼!”郑致言由衷感慨。
可见这四个功力强大的字眼儿并不是因为没文化才时常挂在嘴边上的。
当一个人惊讶到词穷,这四个字儿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就在他们说话间,江湛凑了过来,听得认真。
一个从来对八卦敬谢不敏的人专程跑过来听他们讲八卦,难道是天要下红雨?
多了一个听众,钱靖讲的越发起劲。
“表白墙上说,昨天有一女的跑去跟这系草表白,还亲了人家一口。”
钱靖啧啧两声,感慨道,“看这系草脸上的唇印鲜红的。现在女孩子真是太奔放啊太奔放。”
江湛郑致言同时凑过脑袋盯着手机屏幕看。
只一眼,刺激地郑致言发疯似的仰天长啸三声。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啊!”
照片上那女的,化成灰他都认识。
“钱靖,这系草叫啥名儿?”郑致言激动不已,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些许颤音。
“陆呦呦。”钱靖一边回答社长的问题,一边默默后退两步。
蛇精病传染性太强,传播途径尚且不明。
他一定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千万不能被社长传染喽!
江湛盯着手机上那张照片,眼珠子一错不错。
那口红印怎么就这么碍眼呢?
这姑娘,还真是风流得紧。
瞧瞧!左拥右抱。这齐人之福好享受啊!
“报仇!报仇!我要报仇!”郑致言对那一脚之仇久久不能释怀,这会儿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暴躁地跳脚,抓耳挠腮地想着报仇的法子。
钱靖愁眉苦脸地看着社长间歇性发神经。
“你说,咱们去套她麻袋怎么样?”郑致言笑得一脸阴险。
“社长,你当年揍得过教官不?”钱靖弱弱出言提醒他。
郑致言实诚地摇摇头。
“你的私怨自己解决,别把我们牵涉进去。”江湛非常没有兄弟情地出声。
“我去欺骗一下她的感情?”郑致言继续阴谋论。
“社长,咱长得也没人家帅,她不一定会看上你。”
钱靖说得委婉。
哪里是不一定呢?明明就是一定不!
郑致言极力为自己挽尊,“我个头比她高。”
江湛嗤笑一声,好心出言提醒自家智商永远不在服务区的表哥,“小姑娘现在可是大一小学妹的心头好,你动她一根汗毛试试,看那些小学妹不群起撕了你。”
钱靖发散性思维,“不止大一小学妹,还有大二大三乃至大四的女生。今天跟陆呦呦表白的,就是一个高她两届的同系学姐。”
“现在还动不得她吗?”郑致言默默盘算着,“那我这仇岂不是跟峨眉老太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难搞,猴年马月都不一定报得了?”
他开始在办公室里一圈又一圈地转悠,晃得在座两人头晕眼花。
等他终于不转了,骄傲得好像一只黑天鹅,昂首阔步。
“我想到了。”
江湛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示意他赶紧说。
“国庆假满了各大社团不是要招新吗?咱可以趁此机会,把小丫头片子给弄进咱们社里,慢慢给她穿小鞋。”
郑致言可把自己给聪明坏了,得意到不行,就等着两个社员夸自己呢。
江湛继续给他泼冷水,“你怎么保证陆呦呦一定会对咱们社感兴趣?”
这个名字在舌尖上辗转来回,终于说出口了。
他有一瞬间的心悸。
钱靖默默搭话,“据说陆呦呦喜欢美人。”
郑致言激动地抚掌,“美人计!对!咱就色.诱这小丫头片子。”
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本能地看向江湛,“兄弟,一定帮帮我啊!这事儿要是成了,我再送你一套哥特式建筑模型。”
江湛不着痕迹地勾勾唇角,“我可没逼你啊~”
郑致言倒也上道儿,忙忙附和着,“我自愿的!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