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朽羁一怔,即便笑意盈盈的道:“小公子的娘亲肯定比我漂亮。”她今天从贾家回来的路上就感受到了有人跟踪,没想到竟然是这小家伙。
聂朽眨着大眼,一双懵懂的眼神中透着失落,“爹爹跟我说,娘亲是绝世美人。只可惜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娘亲,只觉得梁姐姐好亲切。”
从六七岁的小男孩口中说出来,她倒有点可怜这个小娃娃,梁朽羁揉了揉他的头。
此时,马背上那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这俩人,有那么一瞬好像真的是她。
聂倞调转马头朝这边过来,他一手捞起聂朽就驾马继续往前走。
梁朽羁看着朝他挥手的娃娃,她伸出手朝他挥了挥。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湖中拉长了她的身影。
梁家一行人都被押入了衙门,此时夜色已深。衙门的人也给他们安排上了房间。
隔着窗棂能清晰看见被云层遮住的残月,梁朽羁紧闭上房门,见烛火都已熄灭,她迅速拔掉头上的发饰。
这衙门她没少来过,对于这路她也了解得十分透彻。她翻墙出了衙门,果然看见有值夜的士兵。
梁朽羁快步上前打晕那士兵,即便迅速换上衣服就走。
寒夜冷彻,这一带路的都没有几个人,路上人稀少,她很快到了梁家府邸。
只见府邸的牌biǎn早已破旧不堪,灰层遮住了上面的字。当初皇上亲自提笔写的字,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锋芒。
梁朽羁的双眸有股涩涩的感觉,她翻墙进入,院落内是多年未扫的枯叶,蜘蛛网也结满了墙角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家喜诞一子,朕特赐名为梁朽羁。并寓意永垂不朽,放-荡不羁。为朕大明喜得一良将,为日后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钦此!”
“朽儿要为我们梁家着想啊!梁家老少的性命就交在你身上了。”
“欺君之罪,灭全族啊!”
“爹,娘。你们放心,女儿定不会拿梁家开玩笑!”
耳畔似乎响起当年的话语,双眼似乎进了东西一般。梁朽羁摸着带有岁月痕迹的院墙,每一处都让她的心凉了大半截。
她一定会找到凶手,替梁家报仇!!
“谁!”
梁朽羁来不及反应,就见一墨衣从眼前掠过,利剑已对着她的脖颈处。
“是你?”聂倞收回剑。
“督主问这话不显得有点多余?”毕竟是将军,说话她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她功绩满满,无论比自己大的官还是小的官,她的态度一向如此。
聂倞挑眉看她,“聂朽要见你。”
“大概是在衙门找不到我也就猜测我会来这里了,督主就没有怀疑?”这次是她马虎了,面对自家的事情应该更不能露出马脚才是。
夜空中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爽朗悦耳,奇怪的是她本该忧伤的心情此刻散了大半。
“督主笑什么?”梁朽羁看他,寒月照在他墨衣上,轮廓被勾勒得分明,当真是个妖孽。
“梁家在一月前就被押入了大牢,要想调查不该是去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