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实在受不了这丫头的牙尖嘴利,气血上涌,直接昏厥了过去。
衙内,大夫来来去去好几趟。
聂倞推开房门,就见一人侧颜笑得开心,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是听见有人唤他,他这才回过神来。
“爹爹来玩!”聂朽小跑上去,拿着积木塞进他的怀中。
“小朽出去玩,爹爹要和梁姐姐有事说。”聂倞说着,将积木放在他的小手上。
聂朽接过积木,看了眼梁朽羁,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门。没过多久又折回来,探出一个小脑袋道:“梁姐姐要加油,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赶紧缩回了脑袋。
梁朽羁知道这娃说的是什么,定是昨日讲的惊喜。
“你二姐姐当真喜欢梅花?”聂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都说西厂和东厂向来势不两立,东厂拿出来的荷包也未必就是真的,即使都是一块调查死因,但分散注意力也是可以。”梁朽羁不紧不慢的说着。
“西厂是率先知道梁家死讯的消息,诏狱里除了血迹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平白生出的荷包你有什么看法?”
“推赃嫁祸。我二姐姐当然并不喜欢梅花,但她从小欺负我,我不过是想借这个荷包给她一点教训罢了。毕竟如今我已不是梁家的人,该给我吃的苦,我一点都没有余留的还回去,如今我只想调查梁家的死因。”梁朽羁毫不遮掩的说着。
聂倞有意无意的敲着桌面,半晌问道:“你想怎么办?”
“关他们三日。”
“好。”
梁朽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他已经吩咐人下去办事,她只好相信。
“今夜出去逛逛吧!”
“啊?”梁朽羁有一丝的错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乞巧节。”聂倞说着,推开了房门,就见聂朽龇牙笑着,两手不知所措的放在身旁。
“爹爹,梁姐姐有给你什么惊喜吗?”聂朽好奇的看着他。
聂倞看了眼他,将手指放在嘴上。
聂朽赶紧捂住双眼,露出圆滚滚的大眼道:“梁姐姐亲了你一口?”
坐在屋内正喝茶的梁朽羁一个猝不及防,差点呛死。
“梁姐姐!”聂朽蹦哒着跑了进来,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她的嘴唇。
“梁姐姐都还没亲过我呢,就给了爹爹,果然是惊喜。”
听着小家伙自顾自的说着话,梁朽羁无奈扶额,这娃的思想真跟常人不一样啊!
“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小点声,不要吵到我了。”梁朽羁解释道。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又缩在角落里开始搭积木。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梁朽羁又揉了揉太阳穴,真想知道这家伙的娘亲是谁,这娃的思路跟常人不一样啊!
夜色落幕,晚上的长安街比以往热闹许多,烛火阑珊,夜空中是绽放的爆竹。火树银花,灯火葳蕤。
三人走到桥头,就见一个老妇人走到三人面前,“你们是小两口吧?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要不买个全家糖人?就剩一对了,其余的可都卖完了。”
梁朽羁本想说些什么,见他不说话,只好沉默。
“多少?”
“六文钱。”老妇人说着,将糖人递给他们。
桥头处,不少人放着花灯,凉风习习,聂朽趴在桥头玩得正高兴。
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两盏花灯,聂倞递给她一盏,又将一张纸递给她。
梁朽羁接过,是卖身契。
“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随我也好,随己也罢。”
聂倞说着,拿过那卖身契将它塞入花灯中,随后放入了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