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
熟悉的嗓音传来,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熨帖在自己的后背,现在自己就像身处在一个大暖炉里,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许多。
秦曌揽着凡儿,几日不见瘦了许多,小腹平坦没有一丝多余的触感,曾经的软糯已被紧致代替,他那贪吃的凡儿这几日一定不好过。
“凡儿,瘦了。”
耳边传来的关切声夹杂着颤音,还未入睡的穆凡涤转过身来,与秦曌面对面,逆着洁白月光欣赏着他的颜。
这是她的美男,百看不厌。
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就当减肥了。”
看着凡儿的脸颊亦是瘦了三分,精雕细琢的五官让人看一眼便会沦陷,可自己心里却只剩下心疼。
秦曌重新将凡儿揽进怀里紧了紧,如若秦夕不是父皇的儿子,他当时定会一刀将其毙命。
熟悉的兰花草香袭来,穆凡涤不由自主的进了梦乡,梦里阳光明媚春意盎然一片美好,而这份美好终究是梦罢了。
屋外有悉碎的脚步声,秦曌感觉到有两个男子来到了窗户下,紧接着,一枝迷烟管穿透了窗户纸,发出了“鸱鸱”的声响。
秦曌伸手落下了床幔,然后拔掉了凡儿发间的茶花簪,静待着猎物上门。
虽然秦曌的动作很轻柔,但是穆凡涤还是醒了。
她听见了匕首划动门栓的声音,紧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坏人进来了!
秦曌感觉到凡儿犹如惊弓之鸟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
与此同时,茶花簪从秦曌的手中“咻”地一下飞了出去,床幔还没来得及晃动,就被穿了个洞。
一声闷哼从门口传来,黑衣人“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捂着自己正“滋滋”冒血的喉管儿。
身后另一个手握匕首的看见同伴突然死了,一时惊吓,这屋子里有机关?于是脚底轻踩移步向床前。
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结果看见衣架上竟然挂着男子衣袍“不好,有男人!”匆忙掉头向门口跑去。
只感觉一阵风呼啸而过,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黑衣男瞪大的双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秦曌,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这个女人本来是今天夜里他们要偷走的人。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秦曌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趋步向前,眼神狠厉果伐:“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黑衣男说着扬起匕首刺向穆凡涤的后背,心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就在匕首刺过来之际,秦曌一个转身一手夺下了匕首反向击退黑衣男并卸了他一只手臂。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别苑。冬梅惊醒立即下床,来不及穿鞋就跑了出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一时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穆凡涤紧紧地搂着秦曌的脖颈,好在天凉血腥味不甚浓郁。
“大侠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黑衣男子连连求饶。
穆凡涤闻言,或许他真的不知道,打算起身回头看看。
“凡儿,别看。”秦曌将穆凡涤的脑袋摁了回去。
就在此时,黑衣男子趁机跑了出去。
左手覆在右手胳膊的血窟上,仓皇而逃,身后滴落一路血点。
“喀嚓”一把匕首剁入头骨直穿眉心。
黑衣男还未来得及出门,死在了苑中。
秦曌单手抱着凡儿,右手拎起晕倒在台阶上的冬梅,进了偏房。
将二人放在床上,点了冬梅的睡穴。
“让她睡会儿,凡儿,等我,马上回来。”
穆凡涤撩开头上的披风,看着眼前的秦曌。
那两片丑萌丑萌的月牙形疤痕就在眼前,点了点头。
秦曌转身拾起地上染了血的白色里衣,出了偏门。
…
“凡儿,回闲庭苑?”秦曌轻声询问,凡儿不喜欢待在宫里的曌凡殿,那退而求其次回穆府。
经过刚才的一幕,穆凡涤冷静了下来,她不能总是依靠秦曌,不能这么没用!
“不,阿曌,我哪里都不去。”是的,她怎么能退缩。
穆凡涤拿过鞋子衣服自顾自穿了起来,她要自己善后去。
就这样一鼓作气的出了门。
“凡儿。”秦曌看着凡儿纤瘦的背影,忍不住轻唤。
穆凡涤来到苑中,看着匍匐在地的尸体,走上前,一狠心握住了匕首手柄,手开始止不住的打哆嗦,左手覆右手一使劲拔了出来。
看着沾满鲜血的匕首,连忙扔了出去。
一回身进了秦曌的怀抱:“不行…我还是怕。”
“都怪我,那日不该将凡儿留下。”秦曌搂着发抖的凡儿,纤长的手指穿过发丝紧紧搂着凡儿的后背,给她安全感。
穆凡涤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个弱鸡!!!
她不怪秦曌,是自己太没用。
此时,从苑外飞进来四名黑衣女子,来到二人面前。
“主人。”一排单膝跪地。
起身后两名女子将地上的尸体抬起装进黑色袋子,捡起旁边掉落的匕首。
另外两个去到屋里处理另一具尸体。
装进袋子后,拿过凳子上的血衣,捡起地上的布袋和那只一刀切落淌血的残肢一并扔了进去。
“主人,簪子。”几人处理好地面,将簪子洗净擦干。
“扔了。”秦曌怕凡儿有阴影。
“是。”女子收回手。
“我要!”穆凡涤伸手“歘”地一下抢了回来。
秦曌点头,四名黑衣女子带着尸体出了别苑。
残月高悬,夜风见谅,秦曌弯腰抱起凡儿回了屋里。
二人宽衣解带,秦曌的里衣已经丢弃了,如今空身穿着衣袍,这一宽可就要见底了。
“咕咕咕”
“回去!”秦曌一声令下,墨儿跳进了兔子窝。
穆凡涤回头瞅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墨儿居然听你的话!”
“他怕我。”秦曌勾唇一笑。
墨儿:我是怕你,我能不怕你吗?刚才被迷晕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就看见有人在装死尸和残肢。
“留一件吧。”秦曌握住凡儿的小手。
“我忘了。”穆凡涤停手,她想起来刚才从地上捡起那件白色里衣的事。
穆凡涤依偎在秦曌的怀里,时光静好,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是因为戴了它,才没有中迷烟?”穆凡涤抚摸着右手护腕上的香囊扣。
“嗯。凡儿一定不要摘下它来。”秦曌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