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三人看着他们离开倒是松了一口气,那纪云涵却像是满腔柔情蜜意做给了瞎子看,神色中满是不忿。
转眼委屈地望着云舒,“姐姐来忘仙楼怎么不带妹妹一起?”
云舒看着她这做派些好笑,想暗戳戳说自己不善待妹妹?那她就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你不敬姐姐。
“我们一时兴起,只在楼下雅座用了膳,若早知涵妹妹订了雅间,便是厚着脸皮也要跟妹妹一起的。”
纪云涵脸色一白,满是委屈道:“是妹妹的错,这次也是临时起意,下次一定提前跟姐姐禀报。”
也不知道这戏是做给谁看?有时间请齐可菲没时间跟自己说?“禀报可称不上,只要记得自己姓纪就行。”说完拉着傲青和余欢便走,不再理会纪云涵两人。
院中小二已经公布了下联,有那反应过来的人便解释了出处。因带着些许艳色,众人笑问齐元昭是不是辜负了哪家的女子,惹得人家作对来嘲讽。
齐元昭更是想不明白,自己没有跟任何女子有私,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纪云涵和齐可菲等到便是这样面色阴沉的齐元昭,纪云涵想着刚刚的位置,惊呼起来,“难不成?”
齐元昭侧目,声音也没有往日温柔,“怎么?”
纪云涵像是掩饰又像是懊恼刚刚脱口而出,犹豫了片刻道:“刚刚那小二是从二楼拿的条子。我和可菲姐姐出来时,正好见云舒姐姐和柴夫子他们离开,会不会是....”
纪云涵没有继续说,齐元昭略想了想,唤来书童,给了一个荷包让他去打听清楚。
齐可菲有些不解,“柴夫子与我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故意让我哥难堪啊。”
“云舒姐姐好像对齐大哥有什么误会,昨天还当众......”纪云涵声音低了下来,像是有些不敢说话,“当然我也只是看到云舒姐姐从雅座出来猜测而已,自然当不得真。”
齐元昭听到纪云涵提起昨天的事,脸色更加阴沉。面前的这个姑娘倒是一心为自己考虑,齐元昭眼光柔和下来,可他的目标不是纪云涵,若是有朝一日......将她迎来做贵妾也不是不可。
“其他事我自会查明,先送你回府。”
纪云涵面色有些发红,顺从地点了点头。
跟余欢和傲青分别之后,云舒坐在马车里发呆。魏王办的文会,齐元昭想去出风头情有可原。毕竟魏王是养在皇后膝下,占了半个嫡出之名,不得不说齐元昭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前世魏王也顺利登上了那个位置。
不过这七皇子前来是何意?这些皇子一个个心眼比莲藕还多,肯定不会是专程来看文会就是了。那柴斐又是什么角色?
前世自己只想着齐府的一亩三分地,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导致现在自己手里信息和线索都太少,很多事都像蒙着一层纱,好像有些头绪,又不知从何查起。
自己这一世肯定是跟齐元昭势不两立的,如果齐元昭攀附上魏王,自己肯定很难报仇。夺嫡的事她插不上手,只能想办法切断齐元昭的这条路。
想到这里,云舒不禁扶额,她一个闺阁女子,该怎么去办这些事呢?
冬生看云舒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扶额,有些奇怪,“小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舒沉默片刻开了口,“若你遇到一件很棘手又毫无头绪,但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小姐何时遇到这么麻烦的事了吗?怎么她们一点都不知道?冬生略想了一下,答道:“既然逃不过,那便主动出击,就像我们练武一样,攻击是最好的防守。”
“至于头绪,奴婢相信只要做了的事,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但更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去发现。就像姜嬷嬷被陷害一事,奴婢没有发现线索,但是小姐就发现了一样。”
云舒有些怔住,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一直没想明白!齐元昭和二房,她是一定要报仇的,父母死亡的真相也必须要查清楚,她现在没有头绪,那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又困囿于宅院之中。
那么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云舒眼睛亮了亮,“谢谢你,冬生。”
冬生傻笑了一下,她并不知道云舒在为什么道谢,不过能帮上小姐就好啦!
刚到栖梧院,云舒就把春夏秋冬四人叫了进来,“你们以前是跟谁学武的?”
春迎大一些,便回忆道:“奴婢和夏清是从四岁起学的保命功夫,跟着老爷以前的一个小厮,赵勇。八岁的时候奉命去军营做了小厮,打磨了一年。”
赵勇?那是跟着父亲出生入死的忠仆,学得也是沙场的招式,自己主要是防身,不合适。况且父亲离世后母亲便遣散了他们,一时之间还没有消息。
秋菊接着答道:“奴婢和冬生是三岁被老爷送到明月庵,拜的是净明师傅。”
云舒有些激动,“可是城南的明月庵?”
秋菊有些诧异,“是的,明月庵只是个小庵堂,小姐竟知道?”
那明月庵现在是个不起眼的小庵堂,以后却是许多贵妇人求子的名寺。前世因为嫁入齐府流产后一直没有再怀孕,听说城南明月寺特别灵,她便每月亲自去叩拜三次,所以最是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那里竟也有懂武的师傅。
终于又等到了旬休,云舒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春迎和冬生去明月庵拜师。
净明师傅先考教了秋菊的武艺,皱眉指点了一番,又让云舒展示现在的水平,云舒抽出九节鞭按照印象里父亲教的招式挥了起来。
净明师傅眉头越皱越深,等云舒收了鞭子问道:“你为何要学武?”
云舒不愿骗人,直言道:“我想变强!”
净明师傅却只说了一句,“杀伐之气太重!”
云舒看净明师傅远去的背影有些窘迫,她这是被拒绝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云舒站在那里怎么也想不通。
秋菊上前小声道:“小姐不必难过,其实我师傅不收弟子的。好像是因为老爷对她有恩,破例收了我和冬生。本来我们想着小姐是老爷的女儿,师傅可能会看在老爷的情面上收小姐为徒,才没有提前跟小姐说。”
云舒回过神来,“若是以恩情要挟,不拜师也罢,想必父亲便是父亲当时也不会这样做。净明师傅收你们,自然是你们值得教,而我,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不过云舒也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她站在原处,恭敬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