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瑛原本白皙的脸上不知怎的,长出了许多红疹子,手上脖子上也有。
“这……这是怎么了?”
贴身宫女小环慌了,连喊了几声:“娘娘!娘娘!你的脸!”
容瑛本就觉得脸上有些痒,被她一提醒,也慌了,“我的脸怎么了?”
她惊慌地喊着:“快给本宫镜子!”心里已经猜到一二了。
这幅绣品上一定掺了牡丹花粉,而她对牡丹花的花粉过敏。
之前有过一次,要不是裴云上为她找来神药,恐怕她的性命都不保。
小环战战兢兢地把镜子递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她家娘娘最爱美了,一直让她随身带着镜子,就是为了时刻保证自己完美的形象。
这会儿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脸上长满了疹子,容瑛死的心都有了。
“不!这不是我!不!不是!”
容瑛疯了一样,大叫着,将镜子往地上一摔。
早就吓懵掉的东鄂,彻底瘫了。
这是什么情况,容妃娘娘的身上怎么会突发红疹?
“快去找太医!快去!”刘志高比较镇定,忙不迭地吩咐。
这要是让容妃娘娘在他们绣坊出了意外,整个绣坊都得遭殃。
“娘娘这是皮肤过敏吧,奴婢之前认识一个人也有皮肤过敏症,擦点药就好了,不用如此惊慌。”裴云上拉过刘志高小声说。
“真的?你有办法治?”刘志高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拽住了裴云上的胳膊。
裴云上赶忙收回手,不舒服地点了点头。
她很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更何况对方还是刘志高这座山。
“你可别糊弄咱家,此事非同小可,你真的有办法?”刘志高一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裴云上虽说有点本事,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会吧?
“奴婢学过一点医术。”裴云上微笑。
当年容瑛突发红疹,危及性命,她求了好久,才求来医圣为其诊治。
后来因为机缘,医圣变成了她的师父。
她的确是学过医术的,却不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她的医术可是深得医圣真传的,要治疗小小的皮肤过敏自然不在话下了。
刘志高还是信不过,他不能拿绣坊众人的性命冒险:“你先收着,还是等太医先治疗吧!”
容妃娘娘的病症只在体表,太医应该能治。
裴云上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也不愿去做出头鸟。
“是你,一定是你在百花争艳上做了手脚对不对?”东鄂发疯似的扑了过来,要拉住裴云上,被裴云上躲了过去。
“什么是我?百花争艳不是你的作品吗?”裴云上一脸无辜。
的确,花粉是她放的,她就是故意想整容瑛,东鄂只是顺带的。
谁让东鄂上赶着偷走她的东西呢?
“对了,是你,来人啊,给本宫将那个宫女拿下!”容瑛听到动静,方才回过神来,还没处置谋害自己的人呢!
谋害宫妃可是要杀头的。
几个宫女迅速冲过去,将东鄂钳制住了。
“不!不是的,娘娘,奴婢是无辜的!”
东鄂大叫着,挣脱束缚跪了下来。
一张脸惨白如纸,她慌张地用手指着裴云上,“是她,是她要害奴婢!”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裴云上的身上。
东鄂一脸笃定,不似说谎。
凶犯说不定真的另有其人。
“天呐,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人?”裴云上不慌不忙地也跪了下来,对容瑛行了个礼。
“娘娘明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不!就是你,少来装蒜了!百花争艳是我从你那里拿来的!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东鄂急了,赶紧吐露实情。
与谋害皇妃相比,偷盗太小意思了。
她可不想白白被冤枉死。
裴云上顿了一下,没反驳。
“那副绣品是你的?”容瑛眸中暗露凶光,杀人之心毫不掩饰。
“是。”裴云上点头,这种事实没必要反驳。
“可是奴婢不懂,那副绣品到底哪里有问题了?那么多人都拿了,怎么会出问题呢?”裴云上越说声音越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一字不落地全都落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的确,那副绣品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那么多人都碰了,全都没问题,为什么独独容妃娘娘的身上起红疹子呢?
这问题大概还是出在容妃娘娘的身上。
裴云上越说越伤心,委屈的眼泪婆娑,任谁看她都是无辜的。
“你真不知道?”容瑛满脸怀疑。
裴云上迷茫地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也不懂。
容瑛犀利的目光锁着裴云上,暂时沉默着。
她对牡丹花的花粉过敏,整个皇宫确实除了她和裴云上以外,没人知道。
这是个秘密,她不想让别人拿住自己的把柄,故而没有对外公布。
裴云上死后,应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才对。
眼前的小宫女从未和她打过交道,又怎么会知晓?
这应该只是巧合。
但害她犯了过敏症,这口恶气还是得出。
“谋害宫妃,其罪当诛,你不知道?”容瑛厉声喝道。
裴云上一脸被吓瘫的表情,“不,不是的,娘娘,奴婢从未想过要谋害您啊,那副绣品是奴婢珍藏的,并没有打算拿出来使用,是东鄂她私自偷了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奴婢罪该万死!”
裴云上哭泣着,匍匐在地上。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跟她没关系,要处罚也轮不到她啊!
霞珠鼓起勇气跟着跪了下来:“娘娘明鉴,奴婢可以给云舒作证,百花争艳是被东鄂抢走的,不关云舒的事啊!”
“你胡说!”东鄂本来松了口气,又被点名,立马红着眼睛跳了起来。
“那副绣品是云舒的,就该让云舒来承担责任!”
“这不妥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奴婢并不知道那副绣品会对娘娘造成伤害,也没想过要把绣品呈给娘娘,娘娘若是因此责罚了奴婢,恐令全天下的人心寒,你这是要陷娘娘于不义啊!”裴云上反击道。
“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知道百花争艳会害娘娘起红疹子,那也不该处罚我了!”东鄂争辩,因为过于激动,都忘了尊卑礼仪,说的话无疑戳中了容妃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