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去太早城!”
谭夜和江苏胆颤心惊的看着何大夫发问。
他们两人拼了命的出来,又要身犯险境,脸上疑惑不解何大夫的做法。
“做一个他们不需要的人就可以躲过去。”何大夫严正的说。
“我们差点跑到树枝刺穿了眼睛,才逃过一劫。山下不远的村里没见到一个青壮汉子。”谭夜表明了前面村子的处境。
“抓人当兵是不是要抓身体健全的。”何大夫问到。
“是呀!”谭夜口应着,脸上出现了笑容。
“我们大摇大摆的装成老弱病残。”何大夫拍拍出诊的袋子,说:“谭夜,你说我要怎么做?”
“我们是病人,你是大夫。”谭夜说。
“还楞着干嘛,走吧!”何大夫接着说:“见到士兵机灵点。”
一行人回到村里,出门干活的人看到何大夫都毕恭毕敬的弯着腰打招呼,表示敬意。
“何大夫他们都认识你。”江苏从村民看何大夫的眼神里看到了生机。
三个人左顾右盼的走在村里,大白天村里仍未见几户人家开门。
隔着一座山,村和村的生活环境竟有如此大的不同,谭夜想到家乡也没有如此荒凉。
“跟着我。”何大夫说着轻车熟路的带着头。
“是我!何大夫!”
何大夫到一户人家门前敲着门。
不一时,门开了一条缝。
一双眼睛从门缝里看出来,接着门开了。
“他们是……”中年汉子惊讶的问。
“我的门生。”何大夫答。
“快进,快进,”中年汉子说。
他们进屋,屋里明亮,因为屋顶有天窗。
“怎么在屋顶安天窗,房屋的墙上却不见一扇窗。”谭夜好奇的问。
中年汉子搬来小凳子,交于他们,说:
“小生你不知道,墙上本来是有窗的,只因为这些年都在打仗,村里被抓走的年轻人不见一个人回来过,所以墙上的窗就改安在屋顶了。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躲避那些士兵的眼线,之前墙上有窗台,他们看到屋里有东西,就赖你家不走了。”
“看你刚才开门那么紧张,难道刚才有兵来过?”何大夫问到。
“是呀,”汉子靠近何大夫耳朵说:“听到你声音我才从地洞里爬出来的。”
“你内人还在地洞里?”何大夫说。
“她出去找吃的了。”汉子连连叹气说:“这村是不能过下去了,我打算去定安县城,听说那边没有这边动乱。”
“一座山隔两个世界,我们定安县城由政府军管控,不像你们这边又是军阀又是土匪,攻城略地,抓人充军。”
何大夫谈到此处,门让人敲响了。
“是内人回来了。”汉子开了门。
“何大夫,”汉子妻子进屋后,一直盯着谭夜看。
“妹子,你放心,我门生身体残疾,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讨一口饭吃,天黑我们就走。”
何大夫知道汉子妻子盯着谭夜所表现出来的的想法,进而做了解释。
“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做饭。”汉子妻子说。
汉子妻子走进厨房,又探出头来,说:
“回来路上遇到一些当兵的,他们问我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年轻人。”
“做你的饭吧!”你放下心做饭,何大夫会害我们不成吗?当兵的找的是两个少男少女,你看他们几个人。”汉子反驳道。
汉子妻子知趣的做饭了。
“何大夫,这里很难生活下去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到时候我们去定安城,还请你多岁照顾。”汉子说。
“实不相瞒我们从定安城出来就没打算回去,我们要去太早城。”何大夫知道说了这样的话会驳了对方的面子,但还是实话相告。
“您们也可以和我们去太早城。”谭夜建议到。
“太早城那边更乱,都有从那边跑过来的,”汉子连连叹气,怨声说:“白天闹人,晚上闹鬼,若有一个消停,生活还可以过。”
“闹鬼可治,我这门生可是一个道公。”何大夫欣喜的介绍谭夜。
汉子看着面前可以当自己孙子的谭夜,面容凝重,心里一万个不相信谭夜竟是道公。
“这么小就做了道公?”汉子妻子端着饭出来怀疑的问到。
“当真!”何大夫转向谭夜问到:“你能不能治鬼!”
“能!”
谭夜硬着头皮说,为了何大夫的信任和自己的尊严。
“村里有请过几个道行高的,但无济于事。”汉子仍是面色凝重的说。
听了汉子的话,谭夜心里没底,他看着江苏,江苏无任何表情的看着朝他点点头。
“你们做法需要什么?我去通知村长。”汉子说着起身。
“一个孕妇!”江苏说。
“孕妇?孕妇能抓鬼?还是要孕妇当祭品?”汉子难住了,说:“村里没有,就算有,谁会来。”
“没有孕妇就做不了法事!”江苏说:“你们请的道公不懂用孕妇,所以他们抓不到鬼。”
“你们先吃饭,我们出去找大家商量,指不定谁家有媳妇怀孕了,躲起来,我们不懂。”
汉子和妻子说完出门去了。
“我可不懂做这种法事,你们这是要我怎么办?”谭夜焦虑的摇摇头。
“法事主要是通神,尤其是你这等道术浅薄的道公,你只要做法请来抓鬼的神仙就成功了,看你和神灵有没有神通了。”江苏宽慰道。
“我都不知道请哪路神仙?”
“你就请黑白无常!”
江苏对法术的娴熟程度是谭夜所不及的,毕竟她母亲是女巫,想和道公对着干就必须了解对方的技能。
没有多久,汉子和妻子领回一个老者。
“他是我们村长!”汉子说。
“有请过道公做过法事,不见鬼少反而变多,使得村里夜夜鬼嚎。”村长说。
“那是他们不懂驱鬼法术,”江苏指一下谭夜说:“他能做到。”
谭夜听的心惊胆战,孰不知这是江苏为他加油鼓气。
“孕妇呢?”江苏问。
“没有!”村长说。
“没有就做不了!”江苏坚定的说。
“没有听说过用孕妇做法事,况且孕妇能做什么?”村长不满的说。
“我们不是要孕妇做祭品,你们放心,孕妇是极阳之物:一能招来更多的婴灵,婴灵多了,就会为一个投胎机会打架,这样我们就容易抓到他们;二来孕妇能够增强道公的阳气,婴灵多了阴气就重,道公的阳气就会消减。”
“这样孕妇不是更危险!”村长说。
“你们想常年平安就的冒险,再说我们会保护孕妇的安全。”江苏胸有成竹的说。
“确实没有~~”村长说话的语气不坚定。
“老头,家里的牛要生崽了。”一老太婆急冲冲进到屋里。
村长得知家里牛要下崽,这是天大的事,不打招呼便匆匆回家。村长本来对谭夜抓鬼之事就不抱希望,出于好奇和何大夫在就过来看看。
“村长不诚实!”何大夫说。
“即使村里有孕妇,谁会把她拉来做法事,而且直接面对婴灵!再说现在村里人对道公不怎么信任。”汉子说。
“你们去把牛生崽的血装些回来。”江苏说。
“这是为什么?”
大家都诧异。
“取回就知道了!”江苏说。
待到汉子取回牛血后,落日的光芒已经布满天边。
江苏接过牛分娩流的血,问洗澡的屋子。妇人告知,江苏捧着牛血进入浴房。不多时,江苏出来,大家闻到她身上刺鼻的血腥味。
“你往身上擦牛血了,岂不难受。”谭夜心疼问。
“赌一把运气,但愿擦我身上的牛血能引来村里的婴灵。牛的眼泪能够看见鬼,是因为牛的眼泪是苦水,聚万千悲怜,所以能够看穿浑浊的阴间。”
江苏说明用意,大家仍一脸迷糊。
江苏把谭夜拉到屋外轻轻说:
“我本阴气身,一但我意识模糊,精力疲乏,鬼就上我身。我的魂魄要被鬼拖出真身或扼杀,我将回不到阳界。你一定要专注法事,不受干扰,一定要请来黑白无常,否则我就活生生的死在这里来。”江苏略有伤感的说。
“我们不要冒险了,反正这里的村民也不相信我们。”谭夜颤颤的说。
“话虽这么说,但我相信你,”江苏眼神里给了谭夜坚定的光,说:“证明给他们看,我也不可能骗他们。”
“你不要说了,”江苏直接打断了谭夜还没说出口的话。
一番休整后,谭夜看着夜的来临,想起失去最亲的人,再看看现如今令自己心动的女孩,感慨的舒了一口气。
“你在屋里作法,我在屋外躺着,只要门一开就说明神仙来了。”江苏说。
“好,现在作法。”谭夜说着欲要点起香。
江苏令他等等。
“怎么了!”谭夜问。
“祈神作法最主要是时辰,在对的时辰做法,才事半功倍,等一下听到村里的狗一个接一个的叫,你就开始作法求神。”江苏转而问汉子说:“你们村应该有人家有狗吧!”
“就几条狗。”
“狗数量少,它们会乱吠。”江苏说着走出门,顺便带上门。
谭夜在门关上的一刻,拉住江苏的手,心里好紧张,这样的担心全是出于对江苏人身的安全的担心。
江苏用另一边手轻轻的推开谭夜的手,没有言语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