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破坏了新风系统,并将餐厅大门反锁。所以导致餐厅内的一氧化碳快速上升。被害人的发觉异样的时候,除了两个成年男性,都没有活动能力了。
两个成年男性用椅子砸开了餐厅的玻璃门,却发现凶手就等在外面。分头逃跑,但很快都被追上并杀死。
唯一的幸存者薛平,因为并没有在餐厅用餐,所以逃过一劫。
而根据保姆的说法,薛平是不喜欢新风系统也不喜欢烤肉,所以早早就回到了卧室休息。又因为他的我是位置在别墅的最东侧,所以凶手并没有来这里。
卫明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他问:为什么不去?你写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卫明继续说道:“因为你胆小,所以搜了几个屋子就忍不住跑了。又或者你的债主不是薛平。还是说你就是准备杀光他所有的儿女,让他断子绝孙。”
模糊的人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耸了耸肩。
卫明皱着眉看着模糊的人形:“计划周密,却前后矛盾,你也精神分裂吗?”
模糊的人形摊了摊手,然后便消散无踪。
卫明拿出手在群组里呼叫方婷:“确认一下厨房中有没有少一把刀。”
很快方婷就回复道:“是少一把。有一套双立人1731少了一支切片刀。”
卫明说道:“这支刀很有可能就是凶器,你确认一下尺寸和刀刃的成分,回头阳刚尸检时进行比对。”
方婷说道:“好的,我记下了。”
阳刚的声音出现在群组中:“好的,我也听见了。”
卫明又说道:“薛平的直系亲属这次都死光了。去查一下,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继承薛平的遗产。”
“好的。”
卫明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半找个找个地方开会。何钦开车送我回学校。我十点有课。”
片刻之后群组中出现了何钦的声音:“我在水草里发现了两双鞋,有血迹。”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卫明对别墅外的搜寻并没有什么期待。没想到的竟然还河里有了发现。
几分钟后,何钦带回了那两双鞋。两双都是男鞋,一个39码一个40码。
阳刚的说道:“这么说,凶手有两个人?”
卫明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只有一个凶手在那天出现在这个别墅里。”
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形,卫明在心里对他说:你为什么要带走这两双鞋,这两双鞋有什么特别?
卫明翻开案卷,从一叠照片里抽出了几张放在桌上。照片的内容当然是尸体,不同的尸体。
铺开照片,卫明问其他几人:“你们看这些尸体,有什么不同。”
阳刚说道:“五个没有明显外伤,这两个有多出刀伤。”
何钦很简洁:“餐厅,走廊。”
方婷的答案是:“男人,女人和未成年人。”
卫明指了指鞋,由指了一下照片:“这五个人都穿着鞋,这两个成年人男性没有。”
方婷说道:“你是说,鞋是他们的。”
卫明看了一眼阳刚,后者会意说道:“以照片判断,80%的可能吻合。”
瞥了一眼那个模糊的人形,卫明说道:“穿着他们的鞋走出去,半路再换一次,没有留下自己的鞋印。这一步倒不像是临时起意。”
何钦的车开的很快,但同时也很稳。这一点和方婷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午两点半,卫明和何钦回到了总局。汪海安排了一个不常用的小会议室做办公地点。这个地方挺清净的,非常符合低调的要求。
除了方婷和阳刚,汪海本人也在。据他本人说,主要是看看新成立的特别调查组还有什么需求,顺便听一下他们对案子的看法。
方婷先开始:“我专门找了缺的那支1731切片刀的数据。阳刚刚刚利用午饭时间加急做了一个伤口倒模。对比之后确认吻合,杀死一号和二号受害者的凶器就来自厨房。是一支刃长15公分的切片刀。”
阳刚接着说道:“确认了凶器之后,我根据一二号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建了一个模型。凶手是右利手,刀口深浅不一,毫无规律。我注意到其中有几处伤口伤口特别深,甚至严重损伤骨骼。这都是激情犯罪的特征。所以推测凶手并不擅长使用刀具。
根据刀口的角度不同,我计算出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60到175之间。主要是因为没有站立姿势的伤口走参考,所以数值范围比较大。凶手表现出的力量波动非常大,所以推测力量普通。从我现在掌握的情况推测,凶手应该是160到175之间,身材中等偏瘦的男性。更多情况,还要等我进行完整尸检。现场勘察的部分,我还在重新梳理,暂时还没有什么可说的。”
卫明眼中又出现了那个模糊的人形。他随着阳刚的描述,改变了外形。170公分上下,中等偏瘦,微微有些驼背,手中握着一柄切片刀。
何钦依然言简意赅:“路况不好,开车离开的概率不大。摩托车或自行车。”
卫明问:“鞋的主人确定了吗?”
方婷说道:“确定了,39码属于一号受害者,40码是二号受害者的。但因为泡了三天,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卫明问:“薛平的社会关系。”
汪海副局长轻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来说下。薛平早年做地产生意,赚了不少钱。但儿女都没有继承他的公司。十几年前妻子过世,也没有再娶。
大儿子是东海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社会地位和收入都很不错。女儿嫁了个做生意的,比她父亲也差不了多少。除了直系亲属之外,只有一个远房侄子叫薛贵,但基本没有来往。
三年前薛平检查出了阿尔茨海默症。很快他就把所有资产变现,成立了信托基金。包括溪山一号19栋实际上也属于信托基金。基金涵盖了他所有的直系亲属。所以薛平已经没有任何遗产可以被继承。”
卫明思考的片刻,说道:“这个远房侄子要查一下。他现在可是有财产可以继承了。”
何钦不解道:“为什么有财产可以继承了?”
阳刚耐心的解释道:“作为直系亲属,薛平将继承儿子和女儿的部分遗产。继续下去还有孙子孙女的部分遗产。以他们的家庭状况,恐怕也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接下来薛平也死了,那作为他唯一的侄子,他就会从薛平那里得到这些遗产。”
虽然过程很复杂,但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合理的动机。
卫明看向方婷:“把那个保姆的情况说一下。”
方婷说道:“薛平的全职保姆叫于桂香,年龄51岁,早年离异,三年前丧子。在薛家工作九个月。案发当日她突发急性肠胃炎去了医院,通宵在医院挂水,第二天回到别墅后报警。时间没有问题,重案队也去医院调了监控,已经确定她整晚没有离开医院。”
所有的说完之后,轮到卫明了:“这些差不都就是我们暂时掌握的全部信息。我说一下我的推测。”
卫明说道:“首先,最直观的感受是矛盾。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计划设定的很周密。但同样可以看到,执行过程有很多的匆忙和惊慌。所以我认为,设定计划的人和执行者不是一个人。除非他有精神分裂。设定计划的人,非常了解薛平家的情况。他知道餐厅的密封性有多好,他知道新风系统效果,他还知道如何破坏新风系统。并且选择了全家聚齐的一天,然后几乎杀光了薛家所有人。”
阳刚说道:“你是怀疑保姆于桂香?”
卫明点头:“是的,我怀疑她。”